孟梵茸把東西放他懷裡,還有一封厚厚的信。
“你信不信,我還回去她也會讓我扔掉。”
“你管我信不信,她愛扔就扔,但你不能扔。”孟梵茸說話聲音不小,完全吸引住前面的兩個女生。
喻遙望了眼兩人課桌,心中了然,打趣着:“于檸又來了?不是吧尤魚,你還沒被她拿下?”
木又笙也放下筆,聽了一耳朵他們所說的話。
“我對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沒興趣。”尤魚的表情很不好,有點羞惱。
此刻孟梵茸也生氣了,還想跟他講大道理,不料對方開口:“孟梵茸你到底站哪邊的?”
“哼。”他的火一下就湧上來了,胸膛起伏,“我要是不站你邊,我早就幫你扔掉這些東西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風雲人物嗎?電視劇看多了?還扔掉,小鱿魚,不要這麼霸道行不行?如果有人喜歡我我高興還來不及,說明我的人格魅力很大!”
“你今天要是敢扔掉,我就永遠不站你這邊!”孟梵茸放狠話,算是在威脅尤魚。
“你!我真服了。”他歇火,決定認輸:“下節課我就還回去,讓她不要再來找我了行了吧。”
“這才是好鱿魚嘛。”
孟梵茸搭他的肩膀,鬧别扭沒幾分鐘,兩人又是好兄弟。
始終沒轉過身的木又笙終于提筆,孟梵茸說的話環繞她耳邊,給她創造出一個新的認知。
或許她見識短淺,所見過的男生無一不把女同學對自己的愛慕當成炫耀的資本,隻有他,視那份稚嫩且熱烈的喜歡為珍寶。
其實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了,但鮮少有人能坦誠地做到尊重人,更别說尊重女孩子,不論怎麼說,有人能保持這種心态難能可貴。
木又笙似乎對孟梵茸改觀一點。
許是覺得後面男生還不錯,木又笙對孟梵茸沒有之前那麼冷冰冰,會認真傾聽他說的話,去發現他身上的優點。
這是木又笙最近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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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梵茸發覺這幾天的木又笙很好說話,除了還是會拒絕他給的吃,不明白為什麼。
可是他去問對方問題,能夠得到詳細的輔導。
“這題你先建系,再畫輔助線。”
木又笙瞥了一眼孟梵茸遞過來的題目,說道。
“我建了。”
“建錯了。”
孟梵茸一時半會想不出來,眼巴巴地瞧着她看,木又笙躲避視線,可手上已經握住對方送來的黑筆。
她不打算如他所願,“自己想。”
“我不會,我很笨,你知道的。”
木又笙蹙眉:“上午你還說自己天下第一聰明呢。”
孟梵茸說了那麼多話,她居然都能記下來。
某人擺手:“跟你比我就是笨蛋。”
這又謙虛上了。
“我不教笨蛋。”侮辱她智商。
“我錯了,我很聰明,我自己想吧。”
木又笙輕輕勾起嘴角。
過了兩分鐘,他把過程簡略寫出來,草稿紙上得出答案,“是四分之三嗎?”
“對。”木又笙點頭。
“Yes!不愧是我!”
獨立做對一道題給人滿滿地幸福感,孟梵茸從課桌掏出幾塊餅幹,擺在桌上,“要哪個?”
他問對方。
木又笙還在奇怪這人怎麼随時随地就能拿出吃的來,她手裡已經被塞上兩個餅幹。
“我不要。”
“是答謝你教我題目的。”
木又笙繼續搖頭。
孟梵茸咬着下嘴唇,心想是不是對方太自卑,才不願要他的東西,到底怎麼樣能在維護對方自尊心的情況下,幫助到對方。
正要開口,有人打斷他即将說出口的話。
“木又笙,老師讓你去辦公室,說你知道的。”
“嗯,謝謝。”
木又笙從書桌中拿了一個文件袋,起身準備去辦公室。
孟梵茸的視線跟着她移動,問:“老師叫你幹什麼?手上拿的啥呀?”
“戶口本材料。”
“拿這個幹嘛?”
“申請貧困生需要。”
木又笙說完這句就走了,留下孟梵茸沉默凝滞。
他嘴裡咬着的餅幹落到桌上,眼睛好久沒眨一下,耳朵悄悄地羞愧紅透。
很快,孟梵茸注意到餅幹碎掉了一桌,用紙巾擦去,重複一個動作,嘴裡小聲嘀咕:“是我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