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笙接近上課才回來,她發現位置周遭的氛圍不太對勁,一直到上了大半節課,她才反應過來——孟梵茸好奇怪。
他什麼時候如此安靜,安分得她都要懷疑是不是生病了。
心理作用影響,她有意轉過頭去看後面牆上的挂鐘,順便觀察一下對方在做什麼,正當扭頭的時候,恰巧與孟梵茸對視,雙方接觸的目光發燙。
他快速低頭,極力避免兩人的對視,像在隐瞞什麼,小動作不斷,很難不讓人多想。
木又笙看到還剩十五分鐘下課,安心轉過去了,繼續聽老師講課。
而身後的孟梵茸如坐針氈,剛才的對視讓他心慌得如同被電觸到般,連呼吸都不會了。
對方智慧的視線,仿若能讀出他的内心所想。
所以一下課,他就拿着自己和尤魚的水杯出去,直到上課才回教室。
……
這節英語課,算是大家比較害怕的一類課,因為老師總時不時默寫和抽背。
她故意抽英語成績中等及以下的學生背課文。
孟梵茸就是危險的學生之一。
很多人都會在課前賭她會不會默寫。
“阿門……”
孟梵茸雙手合十放在額頭,閉眼祈禱。
老師一進來,課本往講台一甩,說的話令人感動:“這節課教學内容比較多,我們就不默寫了。”
“祈禱成功!”
孟梵茸慶祝的聲音有點大,全班同學朝他看,除了木又笙。
恰巧老師也發現了,表情嚴厲:“孟梵茸你再安靜不下來,等會下課來我辦公室背作文。”
孟梵茸:“……”
老實了。
聽到老師對孟梵茸的批評,木又笙總算松口氣,她習慣孟梵茸吵鬧不聽話,這才正常。
課中間有一個小組讨論的環節,給了兩分鐘時間。
木又笙和喻遙轉過來,前者正準備開口報答案,後者興奮:“隻有兩分鐘,我們抓緊聊天吧!”
“贊同。”孟梵茸回答。
木又笙瞥見尤魚輕輕搖頭,她也無奈地放下課本,等他們兩人聊完天,再說答案。
孟梵茸撐着腦袋問:“中午吃什麼?”
“不知道,木木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木木吃什麼?”
孟梵茸把話抛給木又笙,對方一愣,“啊?我不挑食,一樓随便吃點。”
“奧,那我跟你們一起吃呗。”
他的話不是詢問了,幾乎是肯定句。
喻遙替木又笙拒絕:“别來,不歡迎你。”
“為什麼?”
“因為你是男的,我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親。”
孟梵茸不想理她,委屈地看向木又笙,表情特别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小型犬,“那你呢?也不歡迎我嗎?”
好像她說一個不字,他就能真的能哭出來。
“我……”
木又笙:“……”
她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幸好,小組讨論時間到。
英語老師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我請幾位同學談談對人工智能的看法,用英文回答。”她随機挑選。
底下的學生都不敢跟她對視,而她就故意喊頭最低的同學。
“孟梵茸,我看你剛剛講得挺歡的,來分享一下吧。”
孟梵茸緩緩站起來,眨了幾下眼睛,磕磕巴巴:“呃……that……”
他就像剛接觸英文般,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聽得人怪難受的。
該死,方才隻讨論吃什麼了,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多想尋求幫助,奈何尤魚端莊得跟一尊佛一樣,什麼提示都不給。
“小組其他成員站起來幫助他一下。”老師說。
孟梵茸把期待的目光放在同桌和喻遙身上,躲在桌下的手指擰尤魚的衣服,不曾想兩人根本沒有移動的意思,還偷偷嘲笑他,笑聲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隻有木又笙不含任何猶豫地站起來,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表述自己的回答。
“孟梵茸複述一遍。”
某人表情裡摻雜着百分之四十九的怨氣,還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感恩。
他記性不錯,大緻複述出木又笙的話,老師終于讓他們坐下了。
伴随着課程的進行,喻遙身體一震,突然握住木又笙的手,對方被吓到,“怎麼了?”
木又笙把手抽出來。
“完蛋。”
她悄悄指指斜後方的男生,木又笙繼續疑惑。
喻遙寫在紙上:【草茸茸生氣了,哄他可麻煩了。】
注視着這一段話,木又笙陷入沉思,她有兩個不解。
為什麼稱孟梵茸為草茸茸?為什麼要哄他?
很快,她得到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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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孟梵茸站在木又笙旁邊,死皮賴臉地想跟她一起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