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笙沒轍,也不說拒絕的話,身後像長了條尾巴,她走哪那人就跟哪。
旁邊跟着一位悶悶不樂并有幾分姿色的男生,周遭的視線不會少的,路過的同學紛紛猜測兩人是不是吵架中的小情侶。
木又笙對流言蜚語免疫,然而這并不代表能接受莫須有的謠言。
她喜歡低調,所以停下來問孟梵茸:“你能不能别走在我身邊?”
“為什麼?”傻白甜的他注意不到周圍人的眼神。
“這樣不好。”木又笙的耳根染上一抹紅,餘光注意到投射身上的目光更多了,讓人無所适從。
她試圖跟對方講道理,可是對方的話令人一噎:“我們今天一起吃飯呗。”
“我好像沒有同意吧。”
“跟你吃飯還要經過你的同意?”輪到孟梵茸震驚,“為什麼喻遙就不用?”
她很想說,男女授受不親。
……
喻遙跟易熙走一塊,說他壞話:“他自己笨,沒回答出來怪誰啊,我不就笑兩聲,有必要氣那麼大嗎?”
易熙笑了:“别被他聽到了。”
“我已經忍他很久了,憑什麼他能站在木木旁邊!”
孟梵茸的身體是玻璃做的,内心同樣如此,脆弱得不得了,雖然好哄,但是動不動就生氣。
木又笙轉頭,看看喻遙,又看看孟梵茸,眼中流露無奈,實在不想跟這一行人走在路上,太引人注目了。
于是她加快步伐,先他們一步到食堂。
孟梵茸飯量大,四人中就他點的最多,也最慢才到。剛坐下插上牛奶,他就對喻遙說:“你已經欠我兩個蛋糕了。”
他比了個“耶”。
“知道了,等我畢業後就開個蛋糕店,一天做十個蛋糕,不賣給顧客,就給你吃,你要是吃不下,我就用榔頭撬開你的嘴,把蛋糕捏碎塞進去。”
她戳着米飯,表情很“兇狠”。
“咦?好血腥。”
孟梵茸搓搓肩膀,好像第一次認識她。
也不知道孟梵茸什麼毛病,特别喜歡吃蛋糕,許是從小藥喝多了,偏偏喜愛甜味的食物。
他跟喻遙打賭,總是以蛋糕為賭注,而且這個嗜甜的性格,周圍人都曉得。
木又笙不太知道,自然也聽不懂幾人所說的話。
其他人說話的功夫,她已經吃完午餐了,坐在位置上等待喻遙。
飯堂的人漸漸變少,耳邊頓時清淨很多,阿姨們行走在餐桌之間的走道中,打掃桌面。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兩個女生準備走了,孟梵茸扒完最後一口米飯,跟她們一塊離開。
易熙嫌棄地遞過去一張紙,“擦擦臉。”
“真的嗎?我臉髒了嗎?臉可不能髒。”
孟梵茸對自己心狠,紙巾暴力和臉蛋摩擦,皮膚上出現泛出一片紅。
他左手抓着牛奶盒,提議道:“我們去操場散散步吧。”
“要去你自己去,我們不去。”
“木又笙也不去嗎?”
突然被cue到的木又笙搖頭,“剛吃過飯不能運動,散步也不行。”
“行吧。”
他歇菜。
路過小賣部旁的奶茶店,喻遙要進去給孟梵茸買小蛋糕,易熙陪她進去,所以隻剩下木又笙跟孟梵茸在門口等待。
隔着一片鋼絲綠網,左邊就是操場了,有沒吃飯的男生們在打籃球,各種沸騰的呼喊聲。
木又笙被吸引住。
孟梵茸咬着牛奶吸管,同樣看入神,一時沒注意他身體的距離木又笙很近。
籃球場的兩支隊伍旗鼓相當,看得他心驚膽戰。
就在其中一位隊員投中一個球後,他激動地跟着鼓掌歡呼,一時忘記手裡還有牛奶,差一點掉在地上,幸好他在半空及時接住,然而吸管帶着的幾滴奶漬還是落入木又笙的鞋上,甚至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木又笙專心緻志,面前卻倏然出現蹲下來的一個人。
“你幹什麼?”她防備地後退。
“對不起,不小心弄髒了。”聲音含糊不清。
孟梵茸還咬着那根細細的吸管,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給她擦掉牛奶。
其實沒多少,因為牛奶掉在質量不好鞋面上并不醒目,木又笙根本不在意,但他蹲了很久。
“你站起來。”
“啊。”孟梵茸仰頭,陽光的覆蓋讓他白皙的面孔更加柔和,睫毛撲朔,瞳孔像黑葡萄般嵌在眼中,這是木又笙見過的最标準的濃眉大眼。
不可否認,他的長相的确不賴,然而性格太跳脫,孟梵茸經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很容易讓人忘記他的外貌。
對方蹲下來的姿态和表情很像木又笙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種犬類——馬爾濟斯犬。
她的心中已然描繪出一副草稿線圖。
頭這樣擡着實在太累,孟梵茸正要站起,遂注意到木又笙另一隻鞋子的鞋帶散了。
他把牛奶盒放地上,手指靈活地為女生系鞋帶,按照他熟悉的方式,打了個結,還怪好看的。
欣賞了番自己的傑作,他終于起立,把空牛奶盒子扔垃圾桶裡去了。
木又笙定定站在原地,直到喻遙從店裡出來,挽住她的手臂,她才擡起仿佛千斤重的腳,往教學樓去。
孟梵茸走在前面,也不知道他怎麼還吃得下又甜又膩的蛋糕,小口咬着奶油,邊吃邊點頭。
喻遙在奶茶店排了好久的隊,往外看時隻見到木又笙一人等着,她問:“木木,剛才孟梵茸去哪了?怎麼沒看到他的人?”
貌似他蹲下來的角度正好是喻遙視覺盲區,她看不到也正好。
木又笙從容回答:“他鞋帶松了,在系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