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物理老師看班，底下同學做課後小練，依舊是熟悉的講義，有些人看到年級組長親自出的魔鬼題目，就覺得反胃，這日子也是越來越沒盼頭了。

物理，果真雲裡霧裡。

數理化班也不例外會讨厭。

木又笙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右手握筆，喻遙以為她在思考題目，就幅度很小地拍拍她手背。

“木木，你最後一題算多少，我怎麼覺得這答案那麼古怪呢。”

她的腦袋湊過來，卻看見對方講義的最後一面還一字未動。

木又笙：“我還沒寫完。”

喻遙沒忍住觀察她的表情，疑惑歸疑惑，還是說：“那你快寫。”

“好，我來看看這題。”

下一秒，木又笙扯過草稿紙在上面演算，喻遙發現她的草稿紙也是幹幹淨淨。

這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

以木又笙的速度和效率，午間作業對她來說簡簡單單，通常倒是喻遙喜歡磨蹭到最後一刻交卷。

今天的木木怪怪的。

……

木又笙的反常持續出現。

按照她的習慣，作業一寫完就會趴下來睡覺，給自己充電，以保證下午和晚上學習精力充沛，然而今天，直到鈴聲響起她都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喻遙拿出小梳子梳頭發，問道：“木木你睡呀。”

“還不困。”她有點苦惱。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喻遙擔心。

“我也不知道，就是心裡不太舒服。”

但她清楚知道，這并不是生病的前兆。

木又笙此刻很清醒，腦袋裡像放電影般出現各種畫面，但是畫面劃過得太快，她看不清是什麼。

自吃過飯回來後，她就持續心神不甯了。

教室裡，同學們都趴桌上午休，這是整個校園一天内最安靜的一個小時。

喻遙正閉上眼睛睡覺，耳邊傳來少女泠泠的聲音：“喻遙，蛋糕很好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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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個值得期待的月份，因為道路前方吊着國慶假期這個大餡餅。

沒有高中生能抗拒任何假期，蚊子腿也是肉，哪怕國慶節隻放五天，那也值得澎湃。

趙清霜站在講台前，敲了幾下桌面讓大家安靜，首先，她照例提醒學生注意安全，比如防溺水、防詐騙。

其次，她看了眼黑闆，正被六門功課的作業占據得滿滿當當，她露出一抹滿意地微笑，“作業還好嘛，大家要認真完成。”

“啊——”

底下瞬間發出哀嚎聲。

“這叫還好？天呢，那麼多作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放五十天。”

很多同學不滿地嘟嘟囔囔，手上動作卻不減慢，快速往書包裡塞作業。

臨近放學，大部分人都快坐不住了，特别是孟梵茸，屁股像是抹了油，窸窸窣窣，一會水杯掉了一會試卷飛了。

喻遙正在記黑闆上的作業，讓他打攪得煩躁，身體一轉，“你再動就出去。”

木又笙也不喜，眸光閃爍，仿若前些日子對孟梵茸的好印象是一縷浮雲，現下她在想：怎麼會有人這麼聒噪。

孟梵茸有苦說不出，他又不是故意的。

趙清霜繼續說着假期裡要注意的事情，并且宣布最重要的事情：“國慶之後進行高二的第一次月考，所以……”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别玩得太瘋，也為成績想想，别到時候就考那麼一點點分數，自己好意思嗎？”

“為什麼要在放假前說這個嗚嗚嗚。”

“差點忘了還有月考，靠！”

“……”

這個假注定放得不會安甯，都是一群要強要面子的學生，哪能真完全不顧考試。

雖然大家嘴上說着不複習、裸考，其實在家翻書比誰都猛。

已經有幾人默默往書包裡塞單詞本了。

孟梵茸上身趴桌上，氣得吐血：“我還要旅遊去呢，這是幹嘛呀。”

孟梵茸的一對好父母不想孩子這麼累，想着孟梵茸好不容易有個假期，于是特意推了工作計劃帶孟梵茸去旅遊，誰都沒料到還有十月份的月考，這叫人怎麼玩得開心。

尤魚推了推眼鏡，道出實話：“你難道覺得不去旅遊自己就會複習嗎？”

額，不無道理。

“你好會說啊，小鱿魚。”

頓時，孟梵茸茅塞頓開，快速地調理好心态，還說：“考試月月都有，旅遊可不是天天能去的，我選旅遊。”

“真聰明。”尤魚打開保溫杯，喝了口水。

趙老師講完該講的話，坐下來看班。

“再核對一下作業，不要忘帶回家……安靜會，馬上就能下課了。”

這個點幾乎全校所有班級都是班主任待教室看班，就為防止大家像猴子一樣坐不住、到處亂竄，所以此刻教學樓還算安靜。

不過趙清霜再怎麼提醒，也抵擋不住底下有人說小話。

起初喻遙還跟木又笙傳紙條聊天，寫着寫着喻同學就急眼了，索性将腦袋湊過去，小聲說話。

她正軟磨硬泡，想在國慶假期間去找木又笙玩，可是木又笙每天都需要兼職，抽不出來空餘的時間招待她。

“誰要你招待啦，我就陪陪你好不好呀？”

“我不用你陪。”

“那你陪陪我吧，木木，放五天假在家真的很無聊。”喻遙哭唧唧。

明明她上午還說五天不夠放，眼睛一睜一眨就過去了，現在怎麼變成無聊了。

“好不好嘛木木，快答應我。”

木又笙遲疑：“你可以跟易熙出去玩，你們以前是怎麼度過國慶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