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啊,他去公司,我在家,或者跟孟梵茸出去玩。”
正好今年孟梵茸不在,她又變成孤零零一個人了。
木又笙靜靜思考。
之前喻遙好像提起過,家裡公司是易熙爺爺傳下來的,以後的繼承人也隻會是易熙,如果她能跟易熙打好關系,以後也能喝點肉湯。
繼承人這個名号聽上去高大上,然而不會輕松,皇冠多大,需承受的負擔就多大,有時候她都有點憐愛易熙了。
其實喻遙已經很滿意這種結局,拿點分紅滋潤地過完一生。
奈何她那個不省事的媽“野心勃勃”,想讓她跟易熙争家産,吓唬她再不努力早晚被易熙踩在腳下,到時候連肉湯都喝不到。
三言兩語中,可以聽出她們家的關系和氛圍不太正常。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能夠阻礙她去找木木玩。
“木木,答應我吧,我去給你幫忙。”
她晃得木又笙搖搖晃晃,後者實在沒辦法,答應下來:“好吧,晚上我發你地址。”
“說好了,我可能沒空招待你。”
“太棒了,木木你真好!”
她的聲音過大,不小心讓講台上的老師聽見,趙清霜輕咳:“安靜點。”
喻遙做了個鬼臉,已老實。
“……”
放學時,喻遙再三對木又笙強調:“木木,我們假期見!”
“好。”她揮手道别。
喻遙旁邊的易熙聽聞兩人的話蹙眉,“你們說什麼了?”
“要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你,别忘了,我爸和你媽都讓我好好照顧你。”
“裝模作樣,一個兩個的都不是好東西。”她平等地瞧不上每一個人,把易熙也罵進去了。
她跟木又笙說的隻是家裡一些淺層的事,這個畸形的家庭遠遠不止如此,很複雜,每個人恨不得有雙重人格。
盡管喻遙再不情願,也隻能乖乖跟易熙坐上同一輛車,回同一個家。
打開車窗,外面涼爽的風吹在她臉上,心裡總算沒那麼煩躁。
-
孟梵茸沒跟喻遙兩人一起走,因為今天他爸爸來接他放學了,說是要去爺爺奶奶家吃飯。
他獨自走在路上,感覺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甚至周圍都沒幾個同學,都怪他爸,總喜歡将車停在人家的倉庫裡,要走二十分鐘才能到,不過念在明天不上學,他就忍了,還有點小興奮。
孟梵茸的心态總是很好,他了解他爸,每次接人都要遲到,所以他走路很慢,看看路邊的小花小草,竟也能跟自己玩得開心。
倏然,正沿着一排小洋房走的他聽到不太友善的聲音,怪難聽的。
走了一大段路,好不容易聽到點人類的聲音,他定要過去看看。
于是,他帶着砰砰跳的心髒,穿到另一條小道,來聲就在牆壁的另一邊。
孟梵茸踩在轉頭上,冒出個腦袋,朝前面看。
……
木又笙跟往常一樣,乘公交車回家。
但還沒走到車站,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不尋常的哭聲。
按她不愛管閑事的性格來講,應該頭也不回地離開,不過忽然想起什麼,她轉身往相反方向走,想去探個究竟。
木又笙的第六感還是很強烈的。
“怎麼隻有這麼多錢,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趕緊給我拿出來,不然要你好看!”
“我沒有。”小女孩害怕得瑟瑟發抖,眼淚撲朔朔地掉。
好巧不巧,被木又笙發現一場欺軟的局面。
既然看到了,就不會袖手旁觀。
就在初中生左右大小的男生擡起右手要往比他矮兩個頭的女孩臉上扇去時,木又笙及時過去,拎住他那隻揚在半空的手,順勢将他推至地上。
“媽的!哪個混蛋!”
倒地的男生張口就是髒話,試圖往木又笙身上吐口水,自以為很炫酷很帥氣。
一開始他是懼怕的,但一看見站在小女孩旁邊的是個女生,加上被偷襲引起的惱火之氣,立馬從地上爬起來,一身莽勁來攻擊木又笙。
“你是人嗎?”她問。
此刻木又笙身上還背着書包,處變不驚,完美躲過對方的傷害,用技巧踢向他的兩隻小腿,她的力氣真不小,沒幾下就把剛才嚣張的男生打趴下,甚至都沒怎麼用到手。
男生趴在地上疼得不行,他隻不過狐假虎威,經常沒錢了就在路上随意逮個小孩子欺負。平時施暴習慣了,現在報應終于到。
見還有比自己更厲害的人,他灰溜溜地逃走了。
“呸!”留下這麼個字眼。
“社會敗類。”
眸底劃過冷光,她評價道。
“謝謝姐姐。”
木又笙低頭注意到小女孩眼淚汪汪看着她,看樣子受了驚吓。
“不用謝,趕緊回家吧。”
她也要走了,就在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時,衣角被拉住。
“姐姐,我也想變成你這樣的人,你好厲害呀。”
“你為什麼不會害怕?那個人很兇的。”
女孩眼裡滿是期許。
木又笙始終站着,想了一下,回答她:“多吃飯多跑步,下次把欺負你的人打趴下,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她正跟對方說着話,周遭掉落的聲音打擾到她。
木又笙耳朵一動。
聲音貌似從身後那堵牆後傳來,可是那裡空無一人。
她沒在意,繼續跟小女孩說:“回家吧,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