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要考兩個半小時的試,監考老師玩了會手機可能無聊,就翻看着講台上剩餘的空試卷,發出沙沙的噪音。
這還不夠,她閑得沒事走下講台,裝模作樣地看學生答題,高跟鞋踩在走道上的哒哒哒聲引起很多人不耐煩。
隻不過大家忙着做題,忍耐下來沒跟她計較。
老師從前走到後面,從第一排走到第三排,在木又笙身旁站了許久,看她答題,還以為是個空有皮囊的混混女孩,沒想到她寫得挺好的,字也不錯,心裡頓時不太舒服。
她翻了個白眼,走到後面去。
孟梵茸安靜地做題,手裡還捏着木又笙的胸卡,絲毫沒發現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
鈴聲響起,最後一個同學從後往前收卷子。
孟梵茸捧着整排的答題卡,等在一旁,過了好久老師才接過去,他得以離開。
沒想到木又笙站在門口等他,孟梵茸雙眸重新燃起光亮,小跑上前。
“走吧。”
見人出來,木又笙對孟梵茸說。
“終于考完一門,你覺得怎麼樣?”
他伸了個懶腰,扭扭脖子。
“還可以,試卷出得有水平。”
孟梵茸胡亂點頭,心不在焉,想着心事。
兩人心照不宣沒提考試前那件事,本以為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下午考數學和物理,從現在開始都是複習時間,兩個課代表去辦公室點試卷,作為考前的最後一次突擊練習。
教室吵吵嚷嚷,不可避免有人還在談論語文的變态題目,對答案之類,木又笙那圈人倒是默契地閉口不談。
考都考完了,再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孟梵茸從書包裡拿了點甜食補充能量,他告訴尤魚自己遇到了魔鬼監考老師。
“十二班班主任你認識不?”
“知道,一直待美術班那個。”
“她脾氣有點爆,一言不合就罵人啊。”
尤魚嗤笑,沒當回事:“你也是活該。”
正巧,數學課代表從後門進來,點了孟梵茸木又笙兩人:“趙總找你們去辦公室。”
孟梵茸緊急咽下嘴裡食物,感到奇怪,心想:物理競賽我還能搏一搏,語文我可不行。
他挺樂觀,想的全是好事。
喻遙不大樂意地說:“怎麼又是你們兩個。”
木又笙拍拍她手背,“幫我拿一下試卷,馬上就回。”
“好呀木木。”
-
辦公室人來人往,門本來就開着,于是他們就直接進去了。
木又笙開口:“老師你找我們。”
趙清霜看了兩人一眼,“考完了?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你呢?”她問孟梵茸。
“我也挺好的。”
原來不是競賽,他心想。
趙清霜放下手上事情,認真地說:“找你們也沒别的事,老師想問問你們,最近學習上有沒有困難,同學間交流相處順利吧?”
這種問題還真不太好回答,孟梵茸下意識看向木又笙,疑惑的眼神落在趙老師眼裡不同尋常。
木又笙靜默幾秒,直截了當地問:“老師,你是不是有其他的事要說?”
趙清霜一愣,拐彎抹角套話失敗,眸底流露一抹尴尬。
不過作為班主任和語文老師,職業素養還是要有的。
接下來她的話就更令人暈頭轉向了。
“高中這麼青春美好,老師現在都很懷念,但是這個時期所遇到的同學也不過人生中小小的過客,我們終究還是要以自己為重,要多思量一下前程,你們說對吧?”
孟梵茸眨眨眼睛,他的理解能力貌似又退化了,怎麼現在老師說的話都聽不懂了呢。
木又笙同樣一頭霧水。
“老師看你們關系挺好的?”
孟梵茸答應得爽快:“是。”
趙清霜一口氣說下去,“青春期總有些異樣的萌動,都是正常的,說明你們年輕有活力,不過反過來想,這也不能代表什麼對不對?現在你們還小,不妨把眼光放長遠一些,共同進步,等一起邁過高考這座大山,再談未來也不遲。”
她觀察着二人,俊男靓女,都是絕佳的顔值,站在一塊很有青春的活力,連帶着她的心理年齡都年輕不少。
如果談談戀愛什麼的,确實能理解。
她見過太多要立山盟海誓的學生,然而真正的好結局并不多,作為老師,趙清霜當然更希望學生能先注重學習發展。
話已至此,木又笙完全明白了,眸底一閃而過的難堪和窘迫,并覺得無厘頭,她想解釋:“老師,我們沒有在談戀愛啊。”
孟梵茸蓦然扭頭,耳朵像裝上了什麼感應器一般,捕捉到一些限定的詞就會自動爆紅。
“老師,原來你在懷疑我們談戀愛?”
他的音量突然變大,聲音上揚。
木又笙莫名不想跟他站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