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崇,小傑是我的朋友,你又和他認識,四舍五入就算是我的朋友了。我們一會準備玩遊戲,你坐那麼遠,大家都照顧不到你。”他說着,指腹在江聽雨腰間蹭了蹭,滑到屁股上方。
江聽雨往下看了一眼男人的手,給他一種讨厭的感覺,但見現場氣氛火熱,也沒太多想,隻當如今的人們都是這樣社交。
在場的人大都彼此認識,襯得他這個外來者更加孤立無援,但也有性格不錯的主動過來跟他搭話。
女生笑盈盈地問:“你化妝了嗎?看起來皮膚好好哦。”
江聽雨撓撓臉蛋:“沒有。”
“那你是混血兒嗎?瞧着比我一個抹了超厚粉底液的還要白。”
“不是。”
江聽雨有問必答,被問得最多的就是相貌,不禁開始後悔,心想要是早知道大家這麼關心他的長相,應該施個障眼法再變醜一點的。
太引人注意不是件好事,容易被發現與凡人的不同。
好在這樣的詢問并未持續很久,王明傑拎着外賣員送的生日蛋糕上來,紳士且體貼地說:“人都到齊了,我們先吹蛋糕吧,這樣要是有女孩子想提前回家也沒問題。”
壽星都發話了,衆人自然沒有不配合的道理,幫忙點蠟燭、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五彩斑斓的燈光交相輝映,将整個包廂照得如夢如幻,壽星很享受這種衆星捧月的感覺,于一片歡樂中完成許願,吹滅蠟燭,在蛋糕上切下第一刀,詢問大家對于分量的要求,一一滿足。
江聽雨多坐了二十分鐘,思考着該如何提出離開時,衆人蛋糕吃得差不多開始玩遊戲,喊他一塊。
“很簡單的,逛三園遊戲,說錯或者停頓自罰一杯。”
大家真的很熱情,江聽雨還沒想到拒絕的理由就被算入了名單中。
遊戲規則聽起來确實簡單,但他畢竟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知識儲存量有限,好不容易想到一個,卻叫前面的人先說了。
幾輪下來,江聽雨是失誤最多的。不過酒和果汁可以自選,想起聞翟說過:“我不希望晚上去接一個醉鬼回家。”他喝的都是果汁。
切換遊戲時,他去了一趟衛生間,再回來就發現位置發生了變化,楊崇不知何時調換到了他旁邊。
“你會喝酒嗎?”楊崇見到他回來,精準無誤地從桌面拿起他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遞過來。
燈光穿透液體,折射出迷人又危險的光芒,恰似緻命的毒液。
喝酒肯定是會的,但酒量怎麼樣就不知道了。江聽雨心底對這人還是有些抵觸,不敢輕易嘗試。
他做推拒動作,想說自己不會,楊崇就先一步先道:“不會沒關系,今天可以試試,再過一兩年就要畢業步入社會了,男人要是不會喝酒可不行。”
他将江聽雨當作了和王明傑他們一樣的在讀大學生,仗着經驗豐富,勸起酒來遊刃有餘,令人無可反駁,甚至喊了王明傑過來。
“沒事,聽雨你就喝點吧,都是自己人,真醉了我送你回去。”
畢竟是聊了一段時間的朋友,江聽雨對于王明傑有一定信任,最終接過杯子:“那就喝一點點。”
楊崇露出滿意的笑:“行。”
杯子裡裝的是啤酒,味道苦澀,混着一點原本殘留的果汁味。江聽雨頭一回喝到這麼難喝的東西,剛抿了一小口就皺起眉頭。
楊崇連忙起身,擡着他的手肘,阻止他放下杯子:“再喝一些,那麼一小口估計連個味都沒嘗出來。”
順着杯體傾斜的酒水來勢洶洶,江聽雨不得不張開唇瓣,咕咚咕咚地吞咽。
但他實在做不到一口悶,猝不及防被嗆到,有三分之一淡黃色的酒水灑出來,沿着他秀氣白皙的脖頸流落,打濕身前衣服布料,映出底下淺淺的肉色。
“咳咳……”他捂着嘴巴咳嗽,黑睫如脆弱的蟬翼般顫動,眼眶漸漸濕潤泛紅,多了幾分可憐的意味。
楊崇扶着江聽雨坐下,草草給他拍了兩下背,很快又倒滿一杯送到他嘴邊,另一隻手抓着他的頭發叫他仰起頭。
“算給我個面子,再喝點。”
這回流出來的比喝進去的更多,江聽雨隻覺一陣濃郁的眩暈感陡然湧上他的大腦,兩隻手都去推給他灌酒的男人,卻莫名使不上多少力氣。
“唔,别再給我喝了......真的喝不下去了.....”大量紅霞漂浮上他的面頰,看起來活色生香。
一旁有人注意到動靜,以打趣的口吻提醒:“楊哥你可手下留點情吧,人家看着年紀就很小,别逮着他欺負了。”
“誰說我欺負他了,這麼漂亮的小朋友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楊崇放下杯子,抽了幾張紙巾,摟着江聽雨往人少的位置走:“你衣服濕了,我們去那邊坐吧,我給你擦擦。”
那個角落本是江聽雨最初想坐的地方,現在再看,竟覺得像是布了鮮花的陷阱。
“我不去那邊……”江聽雨搖了搖頭,聲音被包廂内震耳發聩的音樂所掩埋。
楊崇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收緊了摟着他腰的力道,加快腳下步伐,愈發興奮。
剛一坐下,男人的手便急不可耐地摸到他大腿,雞蛋般的觸感讓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近乎貪婪的喟歎。
“好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