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認真地再腦中搜索了一圈後,平靜地開口:“沒有。”
祈靈有點遺憾地歎了口氣,而後開口:“老師,考慮考慮。”
說是這麼說,但誰知那位數學教研室的教師壓根不在意或者說在自己設計的題前,天塌下來也算不了什麼。
他啞着聲音開口:“告訴我這題是怎麼破解的。”
祈靈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這位神色郁郁的教師,突然福至臨心,心道:他不會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吧。
教師的這一點小變化白羽一眼就察覺到了,三人間的氛圍忽得有些微妙。
少女平緩到透着散漫的聲音響起,她沒有戳穿這層窗戶紙,而是順勢解釋道:“老師,或許您不該這麼性急,但凡給我多一點時間,我都不一定能打出來。”
那位教師視線就沒從祈靈臉上移開過,一是因為她身上的“鑰匙”氣息,二是源于少女一副胸有成竹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教師緩緩坐回原位,開口:“怎麼說?”
祈靈眨了眨眼,打量起這間破舊的教研室,說是教研室氣勢更像是一間不見天地的牢籠。
她收回視線,掩去眸中的疑慮,而後一邊把玩着手中的通行證,一邊開口:“不知白羽小姐是怎麼想的,總之我的答案得來的有些憑運氣。”
這話讓一旁打量房間布局的白羽收回視線,她透過那層不算厚的鏡片看向束着馬尾辮的人。
她可不覺得這人是憑運氣。
祈靈示意蜷在角落的教師回頭:“一進門的時候,我就被這個羊頭吸引了,不瞞你們說,我之前很喜歡歐洲神話,在那些光怪陸離的神話裡羊一直是不祥的象征,尤其以黑羊為首。”
“當然還有一個也是不祥的符号,不過那是個數字。”
角落裡的教師擡起眼睛遲疑的開口:“數字13?”
祈靈點點頭,“沒錯,之所以說您再多給我點時間我或許就答不出這個問題的原因便在于,那個書櫃。”
“書櫃裡的瓶瓶罐罐極多,可十秒的時間根本不容許我們細究,倉促之間能記下上面标着的注釋和編号已是萬幸。”
“所以我所掌握的線索隻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文字和七零八落的數字。”
“但将所有的标注着的注釋和編号拆開分成兩摞後,就能很輕易發現第四排和第五排的數字極其相近,例如611與604之間差7,852和864之間差-12……”
祈靈說道這頓了頓:“這中間差的是什麼呢?”
一旁的白羽意識到了,于是接過話頭:“首字母。”
祈靈誇張地打了個響指,“是的,首字母,樹葉的s和紙錢的z中間差了7,手指的s與棺木的g之間差了12,所以我們不妨大膽的猜測一下——将所有的數字都減去對應注釋的首字母序數,然後再用他們除以13。”
那位蜷在角落的數學老師瞬間睜大了眼睛,他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
白羽沒想到這個解題思路,因為她本就善于處理龐大的數據庫,所以看到那些數字的時候下意識地開始窮舉,雖然耗時但也險之又險的在10秒的時間裡解了出來。
一旁的數學教師很快發現了問題:“那為什麼骨針不是正确答案?它減去首字母後并不能除以13。”
祈靈無奈地歎一口氣,用一副“我就說他需要一套試卷刷新一下腦子”的表情看了一眼白羽,而後開口道:“說了這兒多,老師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們合作啊?”
那位老師顯然也是很着急,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們不就是想要通行證嗎?我一會能出門了就幫你拿一張。”
祈靈挑起半邊眉毛,看來這些行政樓的教師果然是在被囚禁着。
他們被放出是有條件的,一是“鑰匙”,二是……
祈靈回想了一下上個辦公室裡形容詭谲的東西,它是的條件應該是吃人。
這個有點人樣的老師,出去的條件是解題?
祈靈嘴角動了動,待的越久就越覺得這所大學像個大型精神病院。
她滿足了這位教師急切的求知欲:“加一,當出現相同編号時,第二個需要加一。”
那人聞言快速用筆在紙上劃拉兩下,而後喃喃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着他将抽屜拉開就見那兒随意羅列着一堆密密麻麻的藥片,藥片和方格裡的東西一樣,寫着注解和編碼。
他快速地将藥片扒拉出來而後從中挑出一塊名為百色,編号11093的藥片。
目光急切地撚起來扔進喉管裡,咕咚一聲。
他的幹癟皮肉裹着的喉結滑動一下,而後藥片便消失在他嘴裡。
幹巴教師身體瞬間将插上打氣筒的氣球一樣飛速充盈起來,不知從哪來的血肉一股腦的往他身體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