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重複着這句話,在密碼器上亂按一通,成功将銀行卡凍結了。
“你們銀行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偷走我的錢!”老大爺憤怒的吼叫聲回蕩在辦事大廳裡。
“我的天哪……”戴雲空還沒來得及看櫃員是什麼反應,他先崩潰了。
“宴哥,你說這大爺是不是碳基生物啊?有什麼辦法能讓他轉人工嗎?”他模仿着漆宴先前的話說道。
漆宴神色複雜地看着辦事窗口,蓦地起身朝老大爺方向走去。
戴雲空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宴哥不會真的要給人暴力開機吧?
漆宴徐徐走到老大爺的身邊蹲下,老人還因為三次密碼輸入的事情喋喋不休怪罪工作人員,漆宴主動打招呼道:“叔叔,好久不見。”
“你是誰啊?”老人疑惑地問道。
“我是您兒子的朋友,上次還去您家吃過年夜飯呢,您還記得嗎?”漆宴微笑道。
“哦哦哦,是你啊,我記得我記得,是去年對不對,還是前年來着……”老人連忙拍着腿應道。
“您兒子近來還好嗎?還在醫院工作嗎?還是說已經出國了?”漆宴接着引導道。
“我兒子最近很好,他、他……他現在在……”老人一路順着他的話往下,在聊到兒子工作單位的時候卻莫名卡殼了。
“诶,我兒子到底在哪裡工作……”他抱着頭自言自語道。
“叔叔,您還記得您兒子的名字嗎?”漆宴趁機追問道。
“我記得我記得!”老人激動地喊着,卻在接下來的半分鐘裡遲遲沒有作答。
漆宴見狀歎了口氣,對辦事窗口内的櫃員說道:“小姐,能麻煩幫忙報個警嗎,這位老先生應該是犯病了,他有認知障礙,需要家屬配合送醫。”
“哦,好。”櫃員小姐迅速換來經理接管處理。
···
“宴哥,你怎麼知道那個老大爺是犯病了,說不準他就是難搞呢?”
從銀行出來,戴雲空依然一臉難以置信。
“記憶混亂、認知障礙、暴躁易怒都是阿爾茲海默病的症狀,有時候你覺得老人難搞,隻是他們生病了,自己不知道罷了。”漆宴解釋道。
“難怪說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呢。”戴雲空似懂非懂地點頭,扭過頭誇獎道:“宴哥懂得真多,像百科全書一樣。”
漆宴神情有些落寞,他目視前方說道:“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厲害,隻是有家人得了這種病,我見過。”
說到家人,戴雲空的腳步慢了下來。
他好像從來沒有聽宴哥提起過自己的父母,除了拍賣會時渣男提過一嘴宴哥的媽媽,其他的信息他一概不知。
怎麼辦,自從認清自己喜歡上宴哥之後,宴哥的所有事情他都想知道,包括他的家庭,他的成長環境,他曾經的經曆他所走過的路,一切的一切他都想參與。
可是直接問的話,宴哥應該不會告訴他吧?
戴雲空看着漆宴的背影露出苦惱的表情。
漆宴和戴雲空并肩朝家的方向走去,剛跨入小區大門,漆宴的手機鈴聲驟然作響。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迅速接起電話:“喂,大姨。”
大姨?
聽到這個稱呼,戴雲空瞬間豎起耳朵。
電話那頭記錄咕噜說了一通什麼,就看到漆宴的眉頭越蹙越緊。
“知道了,如果她來找我的話,我會照顧好她的。”漆宴回道。
電話那頭又說了些什麼,才安心挂了電話。
“宴哥,剛才那個是……?”
戴雲空剛想發問,漆宴突然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将他甩在了身後。
“诶?”戴雲空一愣,連忙快步追上去,緊趕慢趕地才跟他搭上同一部電梯。
“叮”一聲提示音響起,電梯門還沒有徹底打開,漆宴就迫不及待竄了出去。
不明所以的戴雲空趕忙跟上腳步,結果遠遠地在走廊裡就看到了一個身影坐在他們家門口,是個陌生女孩。
漆宴風風火火地走上前去,抓住女孩胳膊把人一把拽起來冷笑道:“傅欣彤,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女孩看到他氣勢洶洶的模樣,不但不害怕,反而大大方方地撲到了他身上。
“表哥,我想死你了!”
身後的戴雲空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
還真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