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時間從深秋跨入冬天,戴雲空已經和漆宴同居了兩個月,回想期間的心意逐漸改變的曆程,戴雲空唏噓不已。
如果不是那天的陰差陽錯,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認識宴哥,真是感謝上蒼。
戴雲空靠在冰箱上雙手合十對着天花闆虔誠叩拜,看得竈台前的漆宴莫名其妙。
“你在那邊神神叨叨地幹什麼?”漆宴單手執湯勺,自從入冬開始,他偏愛煲湯暖身。
“沒什麼,想事情呢。”戴雲空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道。
“要想去别的地方想,這裡都是油煙。”漆宴面無表情地轟人。
戴雲空怎麼會不知道這兒油煙重,他的鼻子可靈敏着呢。
但是,他就是想跟宴哥待在一起,什麼環境都可以。
為了不讓宴哥覺得他礙事,他主動挑起話題聊天:“宴哥,為什麼每天下班還要堅持自己做飯?我看你忙了一天,應該很累了吧。”
“是累,所以我在放松。”漆宴将新鮮的蔬菜加入鍋中,淡淡地說道。
“做飯……算放松嗎?”戴雲空驚訝地問道。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為什麼不算放松?”漆宴歪頭看他。
“呃?”
戴雲空聞言愣了一秒,他心裡對于放松的概念應該是花式躺平,不管是躺床上躺沙發上還是躺地上,總之躺着什麼都不幹才是最爽的。
可轉念一想,如果真是自己喜歡的事情,就算很費力他也願意忍着疲憊全身心投入,就好比跟宴哥一起睡,嘿嘿嘿……就算累死他也願意。
“那宴哥覺得烹饪的樂趣在哪裡呢,也教教我好不好?”
戴雲空信步走到漆宴身後,借着查看竈台的機會,把頭靠在漆宴的肩膀上。
漆宴側頭斜眼看他,擡起左手對準他的額頭狠狠彈了一下。
“啪”一聲響,戴雲空捂着額頭嗷嗷亂叫。
“好痛好痛好痛——”
“别在這裡給我添亂。”漆宴冷哼一聲。
“我才不是添亂,我是認真想學。”戴雲空委屈地咕哝道。
“真的?”漆宴将信将疑地問道。
“真的真的真的,比真金還真。”戴雲空露出小狗眼,恨不得把自己的胸口剖開給漆宴看看裡面跳動的鮮活心髒。
“好吧。”漆宴姑且信了他的鬼話,認真解釋道:“我不是喜歡單純地喜歡做飯,我隻是喜歡穩定确信的東西。”
“什麼意思?”戴雲空不解地追問道。
“烹饪就是另一種化學公式,多少水放多少鹽最終會達到多少鹹度是固定的,你做什麼樣的事就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我喜歡穩定不變的東西。”漆宴自顧自說着:“這個想法就算放到感情上也一樣,我不喜歡改變也不擅長揣測對方在想什麼,我要的從一而終的感情。”
說到這裡,漆宴覺得自己話太多了,他沒必要對着一個小孩子胡言亂語。
戴雲空正聽得津津有味,宴哥卻突然戛然而止,他連忙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這就沒了?”
他才剛剛聽出宴哥喜歡專一的感情,這就沒下文了?
别的東西他不敢保證,滿腔的專情那是根本藏不住,要多少有多少,保證給宴哥塞得滿滿的。
各種意義上。
“問那麼多,明天的飯換你做。”漆宴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氣惱推到了戴雲空身上。
“也可以。”戴雲空笑嘻嘻地應道:“宴哥明天就跟着我煮泡面吃吧。”
見他明着抖機靈,漆宴嫌棄地撇嘴趕人:“去去去,别在這裡礙事。”
“不要嘛,我就要在這裡看宴哥做飯。”戴雲空說什麼也不肯走,反正他就是要跟宴哥黏在一起。
漆宴别無他法,隻能給他找件事打發他走。
“你要是真閑得無聊,去小區外的銀行幫我取個号。我身份證更換後還沒去登記,銀行打電話來催了,我一直沒空去辦理。你等快叫到号的時候給我發消息,我再下來。”
戴雲空聽到能替漆宴辦事,頓時興緻高漲。
“Yes,sir!交給我,使命必達!”他沖漆宴敬了個禮承諾道。
···
戴雲空在樓下銀行排了半小時的隊才熬到前面一個老大爺去櫃台,他連忙給漆宴發消息通知對方下來。
戴雲空原以為就一個人辦理業務會很快,就算再複雜十分鐘也該結束了吧,随後他眼睜睜地看着大爺跟櫃員掰扯了十分鐘,還沒結束。
漆宴在他身邊坐下的時候,大爺還在跟櫃員說密碼的事情。
“密碼?什麼密碼?不是你們銀行設置的密碼嗎,我怎麼會知道?”大爺似乎是不記得取款密碼了,一直在跟工作人員胡攪蠻纏。
“老先生,六位數的密碼是您自己設置的,我們銀行是不知道的。”櫃員小姐第N次重複這句話。
“我設置的密碼……我什麼時候設置過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