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他是占用了别人下班時間做的檢查,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你梁醫生,占用你下班時間做的檢查,我會按照時薪的三倍支付給你,你看是我轉給你還是掃碼?”
“不用了,沒關系的。”梁夏衡連連擺手拒絕。
“反正這個診所是我自己的,我下班也沒事情,多做一次檢查也不影響什麼。”他笑着說道。
“那不行,你不收下我會良心不安。”
漆宴不喜歡欠人情債,相較而言他更信奉金錢買斷制,想要得到額外的服務就要支付額外報酬,貨錢兩訖,這很公平。
“真的用不上。”梁夏衡連番拒絕無果,隻能換一種方式表達。
“漆先生要是有意感謝,下次拔牙的時候請務必來找我。”他言笑晏晏道。
“這是自然。”漆宴認真應道。
“那就足夠了。”梁夏衡笑道:“對了,我再給你開些藥,你回去按時服用,配合漱口水,不到一周炎症就可以徹底消除了。”
“謝謝梁醫生。”漆宴感激一笑。
梁夏衡從藥房裡取出藥品裝袋遞給漆宴,漆宴本想去接,卻沒想到梁夏衡突然收回手。
漆宴與梁夏衡的指尖短暫接觸了一秒,他連忙縮回手說道:“抱歉。”
“嗯?沒什麼。”
梁夏衡也愣了一秒,随後從口袋裡掏出名片,和藥一起遞了過去。
“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可以随時聯系我。”他彎起眼角微笑。
“好。”漆宴接過名片,禮貌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留下梁夏衡看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呢喃道:“漆宴,真是特别的人。”
···
戴雲空躺在沙發上打遊戲,聽到漆宴回來的聲音連忙坐起身來。
“宴哥你回來啦。”他幾乎和漣漪同時沖上去迎接。
可惜漣漪能扒着宴哥的褲腿往他身上蹦跶,他不能,他恨!
“嗯,晚飯吃過了嗎?”漆宴蹲下身輕撓漣漪的下巴,低聲詢問道。
“叫了外賣。”
戴雲空随口回着,目光瞟向漆宴手裡印着診所logo的無紡布袋。
“宴哥~你不是說成年人不會蛀牙嗎?”他竊笑着揶揄道。
漆宴斜着眼瞪他,忽然嗤笑一聲道:“先别說我了,你的訓練計劃怎麼樣了?”
“嘎?”話題轉得太生硬,戴雲空被急出了鴨叫。
“我不是交代過,就算我不在,你也要按照門背後的訓練計劃執行嗎?怎麼,沒聽進去?”漆宴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不是……我就是,嗯,随口那麼一說……”戴雲空欲哭無淚。
他平時說話不過腦子,說要健身也不過是口嗨罷了,沒想到宴哥會那麼上綱上線。
這下好了,趕鴨子上架給他整不會了,要是他半途而廢的話,宴哥會不會覺得他是個不靠譜的人,更不可能喜歡他了?
戴雲空焦慮地直撓頭,就差把頭發薅下來了。
“好了,别找借口,答應的事就給我好好做到底。”漆宴不給他轉圜的餘地,一把薅住衣領就往健身室裡拖。
“剛好我這幾天智齒發炎不能運動,閑來無事就盯着你鍛煉。來,先熱身。”
随着健身室的門緩緩閉合,裡面傳來戴雲空的真正慘叫。
“啊啊啊啊——宴哥我沒力氣了,我真的做不動了,我要死了!!!”
···
時間過了一周,漆宴正在回複郵件,手機忽然閃爍着提示一個陌生來電。
“您好,哪位?”他接起電話好奇地問道。
“漆先生,您好。”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悅耳,聽上去有幾分熟悉。
“您是?”漆宴疑惑地揚眉。
“我是衡知口腔診所的梁夏衡,冒昧來電不好意思,距離您上次來看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請問您牙龈腫痛的情況緩解了嗎?”梁夏衡溫柔地詢問道。
漆宴一秒就解碼了對方打電話的意圖,連忙解釋道:“啊,抱歉,我這段時間有點忙,把這件事忘了。”
“沒關系。”梁夏衡笑道:“隻是很多患者一旦止痛,就把牙齒健康問題抛之腦後,下次發炎才會想起來,周而複始,我不希望漆先生遭一次罪。”
“謝謝你的提醒。”漆宴想了想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預約明天上午來拔牙,可以嗎?”
“當然可以。”
梁夏衡的聲音裡飽含笑意:“我很期待和你見面,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