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月放下折子,半躺半靠在方枕上,笑着看賀千丞:“朕累了,你待如何?”
他有點好奇,賀千丞打算怎麼勾引他。
李盛月覺得自己是個生理欲望十分淡漠的人。
幾乎沒有。
反正不論是他在現代,還是上一輪那十來年,都沒有過經驗。
隻有極少數幾次,自己解決過問題。
那還是年紀小,身體本身比較躁動的時候。
随着時間越往後,他越沒有這種欲望。
賀千丞想讓他疼愛他,可要是連讓李盛月有反應都做不到,李盛月隻好歎息放棄這條還有回收可能的狗。
畢竟他不喜歡勉強自己。
要是能,那自然兩說。
這種事,雙方都能爽一爽,況且李盛月是弄他的人,自覺不算吃虧。
此刻的李盛月,身上有種容許賀千丞放肆的感覺。
賀千丞不敢過于大膽,他懼怕于自己揣摩錯了陛下的意思,再度遭到陛下的冷落。
他小心翼翼試探,跪坐在腳踏邊,仰頭看着李盛月,小聲嗫嚅道:“奴才為陛下按腿解乏。”
“可。”李盛月允許。
一輪時,賀千丞也常常為李盛月按摩。
那時候李盛月忙得不可開交,每日下來,肩膀脖子腰腿沒一處是舒服的。
賀千丞便會為他按摩放松,起初的時候能看出手法是特意學過的,但還很生疏,拿捏不好力道。
到了後面,賀千丞的手法就極其令李盛月滿意。
他看賀千丞那兩隻手指細細的手,托着他的腿按捏肌肉。
賀千丞看着瘦,到底是做慣粗活的人,有點力氣在身上。兩手順着小腿,腿肚,一點點按捏上腿彎。
僵硬的肌肉被揉捏的逐漸松軟。
李盛月很快沉迷于享受,不再關注賀千丞,轉而繼續幹手上的正事。
直到賀千丞的手越來越向上。
他擡着他那雙眼,濃密卷翹的眼睫不住顫抖,膽怯又膽大的動作,同時窺探陛下的每一個反應。
隻要有一點不虞,他便會立刻跪倒認錯。
但李盛月隻皺了下眉,就松開了。
好像沒感覺到賀千丞在做什麼。
表情有些平淡。
賀千丞聽見自己的心髒,跳的幾乎要蹦出喉嚨口,汩汩血液被擠入血脈,淌向全身,彙入大腦。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顫抖,可肖想成真,巨大的沖擊帶來的震顫并不是他想就能控制。
身體不像是他自己的,而像是陛下的。
就如他的心髒,在他的胸腔狂跳着,想要掙脫束縛,跳入陛下的手中,由他握在掌心捏爆。
他想喚陛下,但他記得陛下不喜歡他聒噪。
所以他抿緊唇,渾身滾燙又戰栗的探索着更犯上的行徑。
李盛月仍然淡定。
除了被摸時的陌生感,讓他有點輕微不适應。随着那點陌生感消失,李盛月更平淡了。
他甚至有心思想,該不會自己徹底陽痿了?
那還蠻糟糕的。
他的皇位沒人繼承了。
好在,片刻後,李盛月對自己的猜測被推翻了。
他臉上有了點淺淡的浮紅,這種紅沖淡了他身上的那份漠然與高高在上,有了點人間煙火氣。
讓人,更敢于做點,冒犯他的事。
被摸的是李盛月,雙眼含春的卻是賀千丞。
他忍不住,喊了聲李盛月:“陛下……”嗓音軟的幾乎甜膩。
李盛月放下折子,偏頭看着賀千丞通紅的臉蛋,似笑非笑:“你好大的膽子。”
賀千丞吞咽唾沫,喉嚨幹渴。
“奴才……奴才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我瞧你敢的很。”李盛月呼吸快了些許。
自己的手跟别人的手感覺很不一樣。
李盛月自己的手養尊處優,自小被精心養護,皮肉白皙沒有絲毫繭子。
算來算去,唯一粗糙點的,覆蓋着薄繭的,唯有常常握筆的右手指腹。
賀千丞則不同,他的手粗糙得刮人,磨上細嫩敏感的皮膚,會激起一陣戰栗。
一刻多鐘的功夫後,李盛月呼吸歸為平靜。
他低頭捏捏賀千丞通紅發燙的臉頰,狎昵的摸了兩下:“做得還不錯。”
賀千丞無法自控的顫抖着,好似得到了天大的獎賞,露出一種空白的表情,嘴唇哆嗦。
而後摟住李盛月的一條腿,隔着褲子,用自己滾燙的臉慢慢磨蹭。
也說不出來什麼話,反複隻會:“陛下,陛下。”
李盛月嗤了聲,手掌在賀千丞頭頂撫弄:“去多讀點書。讨好朕的話都不會說,隻會說這兩個字不成?”
賀千丞摟緊了李盛月的腿,肩胛骨聳起,渾身繃緊。
李盛月感到自己的褲腿濕了,賀千丞在抱着他的腿流淚。
真荒謬。
也可憐。
李盛月的态度于是稍微溫和了點,沒有直接将賀千丞甩開,而是動動腿說:“朕要去沐浴。”
賀千丞立刻松開自己的胳膊,擡頭起身跟在李盛月背後,像條巴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