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晨伴着起床鈴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就霧蒙蒙的,有黑雲壓城之感,一副将要下雨的模樣。
現在要進行月考了,潮潮潤潤的雨滴終于落下,随風敲擊在玻璃窗上奏響自然的旋律。大風在樹木之間奔跑,發出的聲音吵鬧無比,像頑皮搗蛋的小孩,于是大風失去它的本名,同學們稱它為妖風。
天色灰蒙蒙的,世界像一張低飽和度的膠片。
松汛來到了三考場。
非常巧合的是,薛琬青大小姐也是在這個考場,不僅考試座位就在她斜後方,還一直像一隻邪惡搖粒絨的模樣盯着她。
這讓松汛想起了一句話:我會永遠看着你,永遠……
在考試過程中薛琬青也是時不時擡起頭來,對她投以陰暗的、強烈的目光。
薛琬青邪惡小貓時(◣_◢)。
幾個小時之後,順利了考完了兩門科目,終于來到了吃飯時間。
薛琬青特意走到她身邊,不輕不重地撞了她一下,見松汛目含困惑地望過來,薛琬青下颌微擡,從鼻腔裡哼出一聲,“這次你别想赢我。”
松汛兩睫鴉羽下那雙純澈眼眸看着她,眉眼盈盈,幾秒後,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隻安靜地、像小貓一樣地注視着薛琬青,一副根本沒把這回考試放在心上的樣子。
這樣一對比顯得薛琬青像小醜。
“……”薛琬青不高興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來狠狠揍她,眼眶也微微泛起了紅。
“你給我等着!”
放完狠話,薛琬青轉過身,偷偷抹着眼淚走了。
在薛琬青走後不到一秒的時間松汛的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拍,她回頭,一張放大的、笑眼盈盈的面孔就出現她的眼前。
——是戚稚衫。
松汛被吓了一跳,下意識退後一步。
“走吧松汛姐,我們去吃飯。”戚稚衫走上前自然地牽起松汛的手,笑顔燦爛,微微卷的金色頭發披散着,聲音活力富有朝氣,“我們得快點,不然待會兒食堂都擠滿人啦。”
曆經千辛萬苦,在猶如魚貫而出的可怖場面中松汛和戚稚衫終于當上了最前面的兩隻遊魚,成功打完了飯,接着又選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就坐下吃飯了。
因為松汛的固定吃飯搭子隻有戚稚衫,所以她們兩個人是面對面坐着的。
戚稚衫:“青菜好苦啊,我不喜歡吃青菜。”
松汛:“嗯嗯。”
戚稚衫:“今天語文考試的那個閱讀還蠻有趣的!寫完作文後,我又把這篇文章看了一邊。”
松汛:“我也覺得蠻有趣的!”
戚稚衫:“那個…………”
就在松汛一面埋頭吃飯,一面聽着戚稚衫分享日常的時候,有一道人影突然貼着她坐下了。
松汛:“?”
面對松汛迷茫的注視與戚稚衫不友善的目光,宋饒白小麥膚色的臉上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龇起一口大白牙,“你們好啊。”
她今天紮了一個半紮發,中和了些英氣眉眼帶來的淩厲,顯得不那麼具有攻擊性,臉龐輪廓極為流麗,居然還有幾分不常見的柔美感,當然,也可以說是吃飽喝足後的、正在巡視領地的黑豹。
宋饒白跟沒骨頭似的靠在松汛的身上,哼笑一聲,“怎麼,就隻有戚稚衫可以陪你吃飯,我不行嗎?”
松汛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與不速之客對視幾秒,然後就把頭轉回去繼續吃飯了。
“哎,太沒禮貌了吧,為什麼不理我?”趁松汛吃下第一口飯之前,宋饒白眉尾一挑,掰過她的下巴,棕黑眉毛下面那雙銳利的丹鳳眼盯着她,笑嘻嘻地發問:“你注意到我的新造型了麼?”
松汛正失落于自己沒吃到的那口飯,根本沒心思去觀察宋饒白,聲音低低的,“……沒有。”
“行吧,那隻能我親自告訴你咯。”宋饒白示意松汛看自己的唇瓣,語氣有些調笑:“看到沒,我去打了兩顆虎牙釘。”
“對了,你喜歡舌釘麼,喜歡的話我可以為了你去打,其實我還蠻喜歡打這種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