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同桌突然變奇怪了,松汛不太理解她。
如流水一般的時間逝去,放學時間到啦。
松汛錯愕地看着握住她手腕的祝泠雲,對方黑色的眼瞳凝着她,淡金色陽光落在右半邊臉頰,像一塊溫潤又呈現半透明的玉石。
“有什麼事嗎?”松汛覺得beta同桌今天有些過于熱情了。
事實證明,祝泠雲真的很怪,她居然主動請求和她一起回家。很久之前松汛就知道她們回家的有一段路程是重疊的。
她輕輕開口,眼睫微垂:“可以嗎?我們一起回去。”
松汛眨眼,“不太好吧。”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是祝泠雲同學嗎?”
她已經開始考慮報警了,等等也許她的這位冷淡同桌是雙重人格呢,主人格疏離淡漠,副人格……熱情似火(?)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欸。
祝泠雲的目光擱淺在她的面容上,神色如常,“你覺得呢?”
這個回答很祝泠雲,但松汛還是冷酷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被回絕的下一秒,祝泠雲就露出了和被遺棄小貓一樣的眼神。
松汛險些拜倒在祝泠雲那可憐又柔弱的眼神之下。
好在beta同桌沒有繼續哀求隻說明天見,不然松汛可能真的會同意。
送走了古怪反常的同桌,松汛也打算離開教室了。
她背起書包就往教室前門走,路過林映采位子時對方裝作不經意勾了勾她的手指,輕而柔,松汛瞳孔一顫,頓時睜圓雙瞳看着她,林映采惡劣地湊近,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
“别忘了我們的約定。”
她的貼近也帶來了略有攻擊性的、如濛濛雨潮的信息素。
松汛沒有後退,她大聲說:“我記得。”
說實話,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其實也記不清小說有沒有她去請林映采姥姥再做一把傘這件事,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塊無形的抹布摸去了她的記憶。
“怕你忘了。”林映采面色無辜,臉上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說着冠冕堂皇的話:“所以好心提醒一下。”
距離有點近,松汛甚至能感受到林映采輕微溫熱的吐息,這下她不得不退後了一點。
松汛搖頭,振振有詞:“你剛剛的舉動明顯帶有性暗示,我覺得——唔。”
林映采無話可說,面無表情地往松汛的嘴裡塞了一顆葡萄味的硬糖,有些不高興,“閉嘴吧,你真是個榆木疙瘩。”
“我不是榆木疙瘩。”松汛認真反駁,她認為自己是榆木疙瘩的反義詞——很解風情。
林映采:“……”
她深呼吸幾次,唇角再次扯出一抹笑意。
“好姐姐,那我是可以了吧。”林映采語調輕柔,朝她柔柔地笑,眼裡有三分脆弱四分可憐三分無助。
“你也不是。”
“那我是什麼?”
“zero。”
這是什麼回答,林映采一哽,黑色的眼睛瞪着她,“什麼鬼啊。”
她很想在松汛的面前表現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一點,就像平常那樣,适時地展露一些柔弱就好,可是、該亖……她究竟為什麼要在這裡對大牛彈琴,這分明是雞同鴨講,浪費口舌。
零?什麼零?小說裡那個零嗎?她根本沒聽懂松汛在講什麼。
真奇怪,她應該讨厭她才對啊,為什麼會忍不住去注視她,連上課的時候都會不受控将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
“松汛你有病吧,我要跟你絕交!”
好吧,虛情假意的班長大人也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
……
松汛沒把林映采說的話放在心上,出了校園對方的話也就随風飄散了。
崔易玉送來的梨湯她喝完了,待會回家還要把裝湯的保溫桶還給對方。
此時的夕陽是粉紫色的,如夢境裡的溫馨場景一般,枝繁葉茂的樹木伫立,灌木整齊,春天是浸泡着花瓣的池塘。
她腳步一頓,一股帶着莫名冷意的、極強烈的窺視感從脊背攀沿到赤裸的脖頸。
有人在跟蹤她。
是誰呢?
松汛微微側目,入目隻有高樓大廈與來往匆匆的行人。
左拐一下右拐一下,鬼使神差地,松汛踏入了一條清幽潮濕的深巷,某種難聞的黴味漫散,老舊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
在這片灰色陰暗的地方,她隐隐約約聽到了小聲的抽泣聲。
出于本能的正義感,松汛加快步伐走到了聲源地,淌起的水花濺濕了她的褲腳。
她不太喜歡水啊雨啊這些事物,它們落在身上的時候會讓衣服與皮膚濕黏在一起,非常令人不舒服。
抽泣聲愈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