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起身，去收拾她因為搭積木而留下的戰場：“去換衣服，等下帶你出去玩。”

“好啊。”

沈念從地上站起來，小跑着往房間跑，看他倆的裝扮，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沈念也找了個日常的裙子，套了件大衣。

向之已經把殘骸收拾好了，位置沒動，但是拆開的零件按照區域已經歸置好了。

沈念已經習慣了向之默默幫他們收拾殘局，挽着他們出門。

他們去的地方，是一個新開不久的畫廊，還沒對外售票，與其說是畫廊，不如說是私人展廳，沈念走進去，發現這裡面所有畫都是自己無意間提到過喜歡的。

有些是在網上看到随口一說，他們兩個竟然全都幫她搜集來了，有畫家的絕迹，還有畫師明确表達過不對外展出售賣，甚至還有已經不知道被誰收藏起來的。

他們兩個全給她找來了。

沈玉帶着她往前走，一邊說：“這裡到時候會随時更新，你喜歡的那些畫家我都記下來了，他們有新的作品你喜歡的話，可以直接運過來。”

“哥哥，我太愛你了。”

沈念沒忍住抱住沈玉，向之和沈玉給她驚喜的方式真的層出不窮。

沈玉拉着他去了最裡面：“這整個房間都是空白的，就等着小念把自己的作品挂上去了。”

“那什麼時候開展？我上課的時候聽有學生讨論過這裡。”

“不着急，等你把畫畫完挂上去。”

“那我回去就開始畫～”

沈玉寵溺的摸摸沈念的頭：“好。”

逛完回去的時候，向之接了個電話，助理打過來的。

“秦總，楊今禾的新戲今天簽約，投資人是林總，他們兩個之前有過恩怨，怕是會刁難她，而且我聽說女二是他塞進去的人，帶了編劇，您看？”

向之言簡意赅，沒什麼溫度：“踢出去。”

“知道了秦總。”

因為向之在開車，連着藍牙，所以沈念也聽到了。

“你們找人看着今禾嗎？”

兩人都沒有否認。

沈念不明白：“為什麼啊？”

向之想了個理由解釋：“想讓她紅。”

“你們什麼時候簽的她？”

“剛簽兩天。”

“哥哥，你對她有點太上心了？你喜歡她？還是向之哥喜歡？”

向之從後視鏡看他們，彎了彎唇角。

沈玉解釋道：“想什麼呢，不是跟你說過，是從前的恩怨，還一個債而已。”

沈念有些好奇：“可是這跟今禾有什麼關系？”

“這些事情都跟你沒有關系。”

沈玉揉揉她的頭發：“你隻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可以。”

看他們不想說，沈念也沒追問，她知道沈玉的性格，是不會繞彎子做什麼傷害今禾的事情。

“好吧，那你們有什麼事記得告訴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跟你們一起承擔的。”

沈玉笑着點了點頭：“好。”

晚上，向之和沈玉去了書房，沈念則去了畫室。

陳妄應該是結束了，打了個電話給她：“在幹嘛？”

“有個畫展，我的畫需要展出，在想畫什麼。”

沈念托着臉，聽着陳妄的聲音，才發覺這是他們一天，唯一一次聯系，有點想他：“你今天怎麼樣？”

“畫了一天，老師看到我帶的那些畫之後說，我還有另一位名師。”

沈念語氣帶着笑：“看來小陳同學，進步飛快。”

“那有獎勵嗎？沈老師。”

陳妄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低低的，像是帶着蠱惑。

沈念想了想：“那我見面告訴你。”

“現在在開車，去錄綜藝，你來不來？”

沈念聲音輕軟：其實你可以直接說你想我的。”

陳妄笑了，聲音裡有期待：“那我想你。”

“你不是說你不會撒嬌嘛陳妄～”

沈念語氣愉悅，從書房跑出來：“那我去找你。”

挂掉電話之後，沈念就往書房的方向跑，在外面敲了下門之後走了進去，他們兩個神情嚴肅，像在讨論什麼事情。

看到她之後，向之站直身子，沈玉也笑了：“怎麼了？”

“我要出去一趟。”

“晚上回嗎？”

沈念點了點頭：“回。”

沈玉嗯了聲：“去吧，别太晚。”

沈念沒想到沈玉這麼輕易就同意了，趁他沒說什麼，趕緊關門出去，就往外跑。

看她出門後，沈玉才問：“你确定，楊今禾往那個方向去了？”

“嗯。”

向之淡淡點頭：“那個方向比較偏，去的人不多，上次，你發給過他照片和地址之後，他就下山過一次，而且兩人見面了，我覺得，除非是他親自給的地址，不然楊今禾不可能找到的。”

沈玉彎了彎唇角，眼裡卻沒在笑，有點漠然：“好，别讓他們繼續跟了。”

“嗯。”

沈玉拿出手機，點了幾下。

希望楊今禾不要讓他們失望，時至今日，他們彼此都厭倦了那種無形的牽絆，有種和沈清和命運相連的感覺。

這也許，是唯一一個能共生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