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嬰這下是真好奇了,她以前隻以為這家夥是一個科學怪人,不沾人間煙火氣,沒想到還會做飯。
她坐在桌前打開蓋子,一股芋頭的清香撲鼻而來,流螢好奇地伸着脖子看,“哇,沒想到謝公子這手藝看起來不錯,師姐你快嘗嘗。”
謝書臣站在一旁唇角微勾,這可是廚師長手把手教的,不過是做飯罷了,這有何難。
他此刻俨然已經忘了,先前還和系統吐槽别人冷臉洗内褲,他冷臉給死對頭做早餐的事情。
戚雪嬰執起玉勺,瓷碗裡瑩白的芋頭粥泛着珍珠般的光澤。她擡眸掃過少年緊繃的雙肩,唇角微微上揚。
粥入口的刹那,清甜化開在舌尖,軟糯香甜,入口即化。
“滴!目标好感度上升5%,當前好感度-5%。”
系統地提示音讓謝書臣藏緊握的手指驟然松開,這才發覺掌心已被冷汗浸透。
正要松口氣,忽覺胸口燥熱,喉間湧起一股腥甜,強行催動本元之力的暗傷竟在此刻發作。
“無事我先走了。”
他倉皇開口想要離開,尾音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
一縷陽光破窗而入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臉色蒼白近乎透明。
流螢突然“咦”了一聲,指着謝書臣的嘴角道:“謝公子,你傷勢發作了?”
少年薄唇緊抿,嘗到嘴角一絲腥甜,“我沒事。”
這個平時總是嬉笑怒罵的人此刻竟然顯出幾分狼狽。
見他轉身就要離開,戚雪嬰擱下玉勺,“我方才聽流螢說你昨夜受傷了,坐下,我看看。”
她望進謝書臣閃爍的鳳眸,回想起昨夜他染血的衣襟,靈力悄無聲息漫過桌面,卻在觸及少年周身時被某種陰寒氣息吞噬。
“不用,我沒事。”
桃花香氣裹着血腥味掠過鼻尖,等他踉跄着扶住門框時,戚雪嬰才發現他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的領口趴着若隐若現的黑紋,那是噬心蠱遊走的痕迹。
戚雪嬰見此眉間神情凝重,“怎麼會?秦烈已經死了,母蠱已死你的噬心蠱為何還沒解?”
少年的背影透着幾分單薄,扶着門框的手指指微微顫抖。
“我不知道,師姐這是在擔心我嗎?”
他轉過身背靠在門框上,銀絲發帶在胸前輕晃,粉裙揚起一道流光。
垂眸看到戚雪嬰腰間挂着的銀鈴,他眼中閃過奇異光亮。
下唇唇中的黑痣被緩緩撐開,眼角眉梢染上笑意,鳳眼中波光粼粼,側帽風流。
“師姐要不要親自來驗驗傷?我昨晚為了救師姐可真是傷得不輕啊。”
戚雪嬰眉頭微蹙,每當她覺得這家夥終于正常一點了,又突然開始犯起病來,難道是少年的中二期?
流螢杵在角落裡,看着兩人氣氛突然變得怪怪的,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連忙擦着門縫溜走了。
戚雪嬰指尖凝起霜色靈光,靈力凝成一縷絲線鑽進謝書臣靈台,觸之即化,她眉頭緊鎖。
“你靈力枯竭,靈台都快要燒幹了,你不要命了?”
這家夥昨夜到底都幹了什麼?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狼狽樣子。
“你本元受損,神魂也有幾分不穩。”
戚雪嬰雷厲風行,一把将謝書臣推到床上,“坐好,我給你鞏固靈台。”
謝書臣卻弱柳扶風地順勢往床上倒去,如墨的長發、粉色的長裙,通通攤開在白色的床單上。
少年白面紅唇,媚眼如絲,眼睫撲簌簌抖動,像隻勾人的狐狸。
“你……”戚雪嬰看着躺倒在床上的少年,她低頭懷疑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剛才有用那麼大力嗎?
見對方對眼前的美景無動于衷,謝書臣撇嘴,在心裡冷哼一句:真是根木頭!
二人盤腿對坐掌心相貼,戚雪嬰的霜寒靈力一絲絲度進他的靈脈
看着她抿唇的淡薄模樣,突然心癢癢的,在她收回手時曲指像一把小鈎子在她掌心輕輕撓了一下。
戚雪嬰以為是他手滑沒在意,看着謝書臣鬓邊的汗珠順着瓷白的臉頰滑落,問道:“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少年像是沒骨頭似的,往後一仰又倒在床上,鼻尖聞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如雪似霜,那是戚雪嬰身上的味道。
他眯眼含笑,下唇的黑痣若隐若現,“師姐辛苦了。”
戚雪嬰眉峰隆起,這家夥性格忽晴忽陰。
穿越年紀變小了,似乎情緒也外露了不少,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
不過再怎麼變,還是以前那個喜怒不定的少年天才、科學怪人。
隻是,戚雪嬰想不通為什麼他身上的蠱毒沒解,難道母蠱不在秦烈身上?
是那名獸園弟子?他是誰?現在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