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孔見深扇子一合贊了一聲,搖着頭道:“你們靈劍宗習劍道修無情,也忒沒意思了。”
他說着一屁股在桌前坐下,“人生就該随心随性,逍遙自在,吃喝玩樂一樣不落,才不負此生嘛。”
“荒唐!”白雲山冷俊的玉臉上滿是不贊同,“人不知禮與禽獸何異?”
白雲山像是老學究上身,一闆一眼道:“古人雲‘行止有度,克己複禮’,即使是我輩修仙之人,也當知禮法不可廢,規矩不可逾。”
“噗嗤——”
一聲短促的笑聲讓白雲山嚴肅的面容微微裂開,他看向發笑的孔見深,面露不悅,“孔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孔見深看了戚雪嬰一眼,似笑非笑道:“少谷主這是連戚姑娘一起罵了吧。”
白雲山反應過來,對着戚雪嬰尴尬解釋道:“戚姑娘…我不是…我不是罵你,我……”
罵與不罵戚雪嬰倒是沒什麼感覺,每個人有自己的處世之道,她即使不喜歡,但是尊重,所以沒有誰對誰錯。
“少谷主不必解釋,雪嬰明白。”
她擡眸看向流螢,“師妹,你該去休息了。”
送客之意意濃,幾人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白雲山看了眼戚雪嬰,見對方沒有看他。
他低頭抿了抿唇,跟着二人離開。
月光從雕花窗棂透進來,窗外樹影婆娑,桌上燭火“哔啵”炸響,一雙人影靜坐在榻上,時間仿佛靜止。
“咚咚——”
直到門口敲門聲傳來,戚雪嬰才發現自己竟然大腦放空發帶了許久。
她動了動肩膀,像是螞蟻在裡面鑽似的,酸疼得不行,她脖子都被謝書臣的呼吸打濕了吧。
她一動謝書臣就哼哼唧唧發出不滿的聲音,還真把她當枕頭了。
小二在門口喊道:“客觀,您叫的熱水好了。”
戚雪嬰并指一揮,将門後的屏風移過來,這才開口道:“進來。”
店小二提着一桶熱水進來,看到床前立着屏風,愣了下。
随即想到客人應是有什麼不方便處,也沒多看,把熱水放下就離開了。
“謝書臣,醒醒,要睡也洗幹淨了再睡。”戚雪嬰再次試圖拍醒謝書臣。
她有輕微潔癖,沒有洗漱就睡覺的行為讓她無法接受。
“不要……”謝書臣嘟囔一聲,像是躲避她的騷擾似的,腦袋往深處鑽去。
濕熱的呼吸直接貼着她的脖子起伏,戚雪嬰瞬間寒毛直豎。
條件反射下一把将謝書臣推開,“砰”的一聲,謝書臣像斷線的風筝倒在床上,睜着一雙霧氣朦胧的眼睛望着她。
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戚雪嬰看着他這副傻樣,莫名有種自己在欺負醉鬼的感覺,輕聲道:“你沒事吧?”
床上之人衣襟歪斜,烏發散亂,因為醉酒臉上帶着幾分薄紅,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
眼中水霧逐漸彌漫,鼻子一皺,眼淚如斷線的珍珠順着眼角落下。
好一副美人醉酒落淚圖。
戚雪嬰頭疼,眼睛剛好怎麼又開始落淚了,“你…别哭了。”
她不該和一個醉鬼計較,她錯了。
她用熱水打濕帕子,給他把臉上的眼淚擦去,手一離開新的眼淚又滾出來,簡直成了淚人。
她現在提前體會到了當媽帶孩子的辛苦,十幾歲的大孩子也一樣,“别哭了,我錯了,我不該推你。”
手腕被一隻修長冰涼的手指抓住,醉鬼流着淚看着她,嘴裡一直叫着:“師姐……”
看起來好不可憐,戚雪嬰抿唇不語,手腕突然被人晃動,“師姐……睡覺……”
哎……
戚雪嬰對着窗外歎了口氣,和衣躺下,醉鬼依然緊抓着她的手不放,黏人得不行。
蠟燭已經熄滅,黑暗中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閉上眼睛,睡覺!”
她話音落地,突然肩膀一沉,還是熟悉的位置,手臂也被人緊緊抓着。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次日一早,謝書臣被系統的提示音吵醒,看着突然上升的好感度,他一臉懵。
驚!
昨夜發生了什麼?
怎麼戚雪嬰對他的好感度,竟然從20上升到了30?!
他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