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臣被系統在腦中突然炸響的提示音吵得腦袋疼,鼻尖萦繞的熟悉冷香讓他瞬間清醒。
這是戚雪嬰身上的味道。
少年猛地睜開眼睛,陽光已經漫到床沿,他真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環顧一周,這是……戚雪嬰的房間?
昨晚發生了什麼?不僅戚雪嬰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這麼多,他還在她房中睡了一覺?
現在戚雪嬰去哪了?
昨晚他們……咳咳。
光想想就人心黃黃的……
可惡!他撐着發脹的太陽穴,為什麼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啊!
他的記憶隻停留在看孔見深的好戲那裡,後面發生了什麼一片空白!
死腦,快想啊!
“你醒了?”
大腦正在全力瘋狂回想,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
他擡頭看向門口,戚雪嬰抱劍倚門,手上端着個托盤。
晨光在她黑色劍紋服上流轉,肩上紅色發帶迎風擺動,襯得耳垂戴着的紅玉耳墜小巧玲珑。
“昨夜……”少年喉結滾動,喉間殘存的酒氣灼得耳尖發燙。
記憶如同被撕碎的畫卷,如何拼湊也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畫面。
少年一臉懊惱,戚雪嬰不欲細問,行走間腰間的合歡鈴叮鈴輕顫。
“過來吃點東西,你昨晚喝醉了…”
她說着微微一頓,扭身看向他,眼神中帶着他看不懂的神色,“還記得昨晚自己都做了什麼嗎?”
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謝書臣心跳加速,喉嚨滾動着咽了咽。
他清了清喉嚨,開口嗓音還是帶着幹啞。
“我…咳,我昨晚做什麼了?”
他們不會真的……
“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謝書臣眼神慌亂,壓下心中竊喜,開口聲音低不可聞,根本不敢看戚雪嬰什麼表情。
不知是生氣?還是高興?
他坐在床沿,覺得渾身刺撓,總想動來動去,想看又不敢看,像個新婚夜扭扭捏捏的新媳婦兒。
一束朝陽打在他撲閃的睫毛上,在眼睑下落下一片參差不齊的暗影。
初醒的少年頂着一頭呆毛目光躲閃,耳尖還爬上可疑的粉紅色。
“什麼?”戚雪嬰把托盤放在桌上,與他出口的聲音混雜,沒聽清他嘀咕了什麼。
不過看他這副心虛氣短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忍俊不禁道:“你喝醉就睡着了,沒做什麼,給你拿的早餐,過來趁熱吃吧。”
什麼?他喝醉就睡着了?所以他們什麼也沒發生?
這下謝書臣心裡隻覺晴天霹靂,心中小人已經開始捶胸頓足:謝書臣啊謝書臣,你可真不争氣!
他一臉郁悶地坐下,開口有氣無力,“謝謝。”
說完看也不看,拿起食盅就吃,下一瞬“哇”的一聲吐出來,“好燙好燙。”
感受到戚雪嬰的視線,他把想伸舌頭涼風的沖動止住了,這下不僅耳尖發熱,臉上也火辣辣的。
謝書臣真想給自己一耳光,你怎麼這麼丢人!
戚雪嬰看着突然腦袋耷拉下來的少年,沒說什麼,手心凝聚出一團冷氣騰騰的冰塊,“含着吧,不然舌頭要起泡了。”
謝書臣對自己更氣了,悶悶地接過冰塊含在嘴裡,含糊說了聲“謝謝。”
夜郎地處西南,氣候濕潤,植被豐富,有許多毒障彌漫的深山老林無人涉足,白雲山打算趁此機會去采些草藥。
正好,戚雪嬰也想去找找,看這裡有無火靈芝的蹤迹,大家一起出門。
謝書臣看着面對他滿身冷氣的白雲山,一臉疑惑,“師兄,我是不是惹到白雲山了,他怎麼看我一臉不爽的樣子。”
沒聽到師兄回答,謝書臣扭頭看去,隻見孔見深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望着他。
謝書臣眼神清澈,“怎麼了?”
孔見深拉低他的脖子,把昨晚他的光輝事迹給他叙述了一遍。
包括他是怎麼綁白雲山、怎麼黏着戚雪嬰不放,通通都說了。
謝書臣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升起紅溫,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他也沒想到這具身體竟然還有這怪毛病,對醪糟過敏!
難怪一早大家看到他都欲言又止,顯然不清楚他對昨晚醉酒記憶忘得一幹二淨。
唔…唯一值得高興的,就是他和戚雪嬰至少黏糊了一夜,雖然什麼也沒發生。
戚雪嬰等人方一走出客棧大門,就被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的人攔住。
“幾位貴客,我們鬼主有請。”
夜郎國,亦稱“鬼國”,時人尚鬼,人鬼雜居。
傳說第一任夜郎王名竹王。
竹王不知來處,乃是被一溪邊浣衣的苗女撿到,當時他置于竹上順流而下,遂以竹為名。
所以夜郎國以竹子為崇拜圖騰,竹物竹紋随處可見。
他們認為竹子可通陰陽兩界,後來每一任夜郎王都叫竹王。
夜郎國大部落有七個,以七種顔色的竹子命名,小部落上百個,皆依附于七大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