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握住謝書臣的手,看着前方扭曲的模糊影子,“什麼玉虛宮?這裡有玉虛宮的人?”
謝書臣拍拍她的手作安撫狀,“沒有人,那是條蛇,不知怎的身上竟然有玉虛宮的宮牌。”
他話音落地,蛇人豎瞳驟然迸發出血光,他的脊骨處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像是什麼東西裂開一樣。
幾息過後,竟然見他腹部兩邊生出了兩條像手一樣的觸手,隻是沒有五指,像兩根面條一樣随着他的掙紮擺動。
“卧槽!”親眼看到大變蛇人的謝書臣沒忍住脫口而出一句感歎詞,這到底是何種怪物,太惡心了吧。
穿越到這個世界也算是大開眼界了,什麼歪瓜裂棗的怪物都能看到,太傷眼了。
“大家封閉五感!”白雲山突然大喊一聲,手中彈出一顆藥丸,撞在蛇人脖子上瞬間炸開,一股嗆人的味道随風飄來。
像是被辣椒潑面一樣,幾人連忙封閉嗅覺和視覺,還是隐隐聞到一股刺鼻嗆目的味道。
都說動物的嗅覺靈敏,這味道應該夠他受好一會兒了。
卻見那蛇人不僅不退,反而兇性大發,口中發出似人非人的尖嘯。
隻見他搖頭擺尾“嗖嗖”幾下就竄到衆人面前,看到罪魁禍首白雲山,一個擺尾朝他抽去。
顯然懷恨在心。
布滿鱗片的蛇尾挾着破空之聲而來,白雲山急退三步,一個扭身避了過去。
背上的竹簍卻不小心傾倒而下,裡面的各色瓷瓶叮裡咣當滾落一地。
他條件反射伸手去抓,後脖頸卻被人一把抓住,“小心!”
孔見深将他甩到後方,手持折扇與蛇人開始鬥法,流螢雖然被蛇人惡心得不行,危急關頭還是祭出腰間的流星鞭,給他助陣。
“孔師兄,我來幫你。”
一扇一鞭,你綁我打,倒也配合默契。
“砰!”
蛇尾重重砸在扇骨上,孔見深眉心擰起,這怪物力氣可真大,他手指快骨折了。
謝書臣見師兄和流螢根本不是蛇人的對手,欲上前幫忙,卻又擔心戚雪嬰獨自一人有危險。
戚雪嬰沒他那麼多想法,她雖然眼神不好,聽力卻沒問題。
這是一片竹林,一個轉身擡手都能帶起一陣微風,她可以根據竹葉抖動判斷位置。
欺霜出鞘,在謝書臣沒反應過來前,她執劍殺了上去。
“欸你…”謝書臣還想讓她躲到一邊,發現自己說了她也不會聽,遂不廢話,立馬跟上去加入戰鬥。
“師姐!”流螢看她過來心裡一喜,看到師姐閉目側聽卻又一憂,心神不定下被蛇人尾巴掃到,彈飛出去摔落在地。
“唔……”胸口悶痛,五髒六腑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側頭嘔出一口血。
“師妹!”戚雪嬰隻聽到流螢的聲音和重物落地聲,看不清她在哪,心中焦急,手中劍光大盛。
血液流動加速催情香發作,她握劍的手輕顫,臉上浮起靡豔潮紅。
謝書臣看得心驚肉跳。
他怎麼忘了,他可是有任務在身的,要是戚雪嬰這個時候受傷了,他就要變成蘿莉音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她以身犯險。
他雙手結印,一邊用藍蝶擾亂蛇人視線,一邊祭出千絲網将蛇人捆住。
戚雪嬰趁機挽劍刺向蛇人七寸處,阻塞感傳來時戚雪嬰心裡暗喜,旋轉劍柄用力往前一推,将蛇人刺了個對穿。
“噗通!”
蛇人撲倒在地,身軀扭動掙紮,渾身鱗片開始片片脫落,露出底下潰爛的血肉。
更駭人的是那張尖頭蛇臉也在扭曲變形,逐漸露出了清晰的人類五官。
“嘶…”流螢看得頭皮發麻,這到底是人是蛇啊,怎麼突然就變成半人半蛇的怪物了。
“玉虛宮…蘇…”
蛇人渾濁的雙目流出血淚,被鱗片覆蓋的右手艱難抓起地上刻着“玉虛”二字的宮牌。
似乎恢複了一點神智。
戚雪嬰心頭一驚,“你說你是玉虛宮弟子?”
蛇人沒有回答,口中又開始颠三倒四地說“是人”、“是蛇”的話。
強忍着惡心,謝書臣奪過他手中玉牌,發現背面刻着“蘇清和”三字。
謝書臣道:“他應該是玉虛宮弟子,這宮牌上還有他的名字。”
“給我看看?”戚雪嬰伸出手。
“你等等。”把玉牌上沾染的血污擦幹淨,這才放到她手中。
玉虛宮的宮牌是用特殊的琉璃玉雕刻而成,觸手升溫,是玉虛宮的沒錯。
玉虛宮的人全都失蹤了,怎麼會來到夜郎?還變成這樣一個怪物?
“你問問他、唔……”戚雪嬰及時掐斷喉中呻吟。
不好,催情香發作越來越密集了。
她身形微晃,欺霜劍“哐當”落地,她剛才看似輕巧的一劍,實則用了十成靈力。
此刻催情香随着氣血翻湧橫沖直撞,眼前最後一點模糊光影也寸寸湮滅。
謝書臣及時攬住她下墜的身軀,觸手的柔軟讓他呼吸一窒,懷中人身上的冷香随着喘息升騰,熏得他面紅耳赤。
“謝書臣…”戚雪嬰扭動着抓住他的前襟,面色潮紅,一雙桃花眼中水色彌漫。
素來清冷的嗓音染上惑人的沙啞,“給我…找…我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