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重地摔向地闆,莫知與下意識地把手墊在宋酌腦後,但卻沒來得急側過身體,整個人就那麼砸在了宋酌身上,頭還跟宋酌來了個對碰。
“嘭——”地一聲,莫知與撞得眼冒金星,潮濕的地闆磚摔得人特别痛,他龇牙咧嘴地撐起身體,宋酌被壓在他身下,痛得直皺眉頭。
宋酌摔倒時下意識地把手肘往後撐,應該是撞到鷹嘴了,而且屁股往後一挫,估計也摔得不輕。
莫知與的手還墊在他腦後,問:“沒事兒吧?”
“嘶——”宋酌撐起身,把手肘反過來看了看,鷹嘴附近擦破了皮,細細的血絲流出來,他說:“有事兒,砸到骨頭了。”
莫知與伸手握住他的手肘看了看,說:“回去消消毒塗點藥吧。”
“嗯,貼個創口貼就行。”宋酌說着看向莫知與的右手,問,“你手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基本砸在你身上了。”莫知與笑道,“站得起來嗎?”
宋酌撐着地闆準備起身,莫知與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結果站一半宋酌就站不直了,屁股後面錐骨地痛,他抓着莫知與的手臂,說:“等一下等一下!”
“怎麼了?”
“好像摔到尾椎骨了。”宋酌伸手扶住腰,感覺屁股要裂開了似的。
“那要去醫院看看嗎?”莫知與有點擔心,“會不會摔裂了?”
“應該沒那麼脆弱,你等等,我緩緩。”宋酌說。
宋酌彎着腰站在那裡,莫知與怕他站不穩,就一手抱着他的肩膀,一手扶着他的手臂,說:“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背你出去。”
“不用,應該沒骨裂,你等我緩緩。”宋酌一向不喜歡去醫院,他撐着腰,深呼吸地緩着疼痛。
莫知與的胸膛一直半貼在宋酌的後背上,兩人上身都不着寸縷,濕漉漉地黏在一塊兒,肌膚貼得逐漸升溫,宋酌後背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莫知與的心跳。
莫知與看着宋酌逐漸泛紅的耳尖,擰着眉問:“很痛嗎?”
宋酌咽了口唾沫,輕輕推開莫知與,說:“沒,現在不怎麼痛了。”
莫知與明明看到他耳朵尖都憋紅了,人還逞能呢。但宋酌不願意去醫院,他隻好問:“你家裡有藥箱嗎?我給你上藥搓一搓吧。”
莫知與翻着藥箱,找出消毒水和紗布,先把宋酌的手肘處的傷口處理了,然後他讓宋酌俯身躺在沙發上,拿藥油給他輕輕地搓尾椎骨附近,那裡摔得有點青了,但宋酌說現在沒有剛才那麼痛了,估計沒摔裂骨頭。
天氣熱,莫知與的手心更熱,藥油搓久了也會發熱。宋酌已經換了上衣短褲出來,黑色的短褲往下拉得極低,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膚,那片地方已經被搓紅了,跟要起火了似的。
“開個空調吧,太熱了。”宋酌說。
“好,空調器在哪兒?”莫知與起身找空調器,他上身還赤裸着,雖然九月後天氣沒他剛來那幾天那麼熱了,但天氣預報也還是常常高溫預警,加上剛才一頓折騰,此刻也熱了一身汗。
“我忘丢哪兒了,你找找。”宋酌悶在抱枕裡,眼睛閉着。
莫知與忙忙碌碌找了好一會兒,一擡頭看到廳角落裡的立式空調,在陽台的玻璃門旁邊立着,被窗簾布蓋住了他剛剛沒看到。
這玩意兒根本不用空調器。
莫知與走過去摁開,笑道:“你确定你摔的是屁股嗎?”
“嗯?”宋酌在沉思,聞言一擡頭,也看到了自家角落裡的立式空調,他咧嘴一笑,“摔懵了。”
莫知與把溫度調低,走過去接着幫他搓,問:“還疼嗎?”
尾椎骨附近的肌膚紅得厲害,莫知與不敢用力搓,藥油要搓進去才能起效,他的手掌覆蓋着宋酌的大半條腰,小心地搓着。
“還好。”宋酌悶聲,然後他扭頭眯眼看着莫知與。
“怎麼了?”
“你靠近我一點。”宋酌說。
“嗯?”莫知與不明所以,但還是靠了上去。
宋酌擡手摁在他額角一處,問:“你這裡青了。”
莫知與感覺到宋酌摁着的地方穿來微痛,他說:“應該是不小心磕到了。”
他說着就笑了,擡指也點了點宋酌的額頭:“你這裡怎麼也青了?”
“我們那時候是不是頭撞在一塊兒了?”宋酌邊回憶邊笑,“我說我現在怎麼那麼懵呢。”
“來,我給你塗點藥膏。”莫知與在藥箱裡翻出軟膏,扶了宋酌的臉就往上塗。
宋酌避閃不急,半邊臉就被他扶在了手裡。莫知與的手很輕地打着轉,他的身體明明覆着層薄汗,指尖卻是冰涼的。莫知與的臉近在眼前,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看哪裡。
莫知與半點沒察覺宋酌逐漸變快的心跳,他松開他的臉,說:“好了。”
“我也給你塗吧。”宋酌伸手要拿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