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與說：“不用，我待會兒照了鏡子自己塗就行，你躺下，藥油還要搓一搓。”

“給我吧。”宋酌身後從他手裡拿過藥膏，說，“你低一下頭。”

莫知與隻能配合着低頭。

宋酌給他擦着藥膏，說：“你剛不是說餓了嗎？我來點外賣吧，你要吃什麼？”

“嗯……”莫知與低着頭，全然不知宋酌把藥膏的範圍越塗越大，本來就一小塊淤青，結果大半邊額頭他都給塗上藥膏了，他說，“點份炒米粉吧。”

想吃的那家早餐店估計關門了，現在都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好。”宋酌拿紙巾擦手，說，“塗好了。”

“嗯，謝謝。”莫知與拍了拍宋酌的腰，示意他俯躺下。

“該是我謝謝你。”宋酌翻身又利落躺下，笑了笑。

“唉，我這差點把你砸成重傷，你說謝謝我都不好意思了。”莫知與說。

“責任我也有一半，我不是也砸了你的手。”宋酌掏出手機開始點單，問，“你要不要喝奶茶？”

“不喝，要瓶可樂吧。”莫知與說，“我的手倒是沒什麼事兒，倒是你，前後夾擊了。”

前面莫知與後面地闆，兩個一個重物一個硬物，宋酌肯定砸得不輕。

“哈哈哈。”宋酌笑起來，肩膀直抖，“前後夾擊什麼鬼？就你這一個擊吧？”

宋酌點着單，沒理解莫知與的另一個擊，莫知與搓着他的尾椎處，笑道：“另一個擊是地闆君呐。”

“什麼神經稱呼？”他下單完，亮着頁面朝莫知與晃了晃手機，說，“點好了，半個小時左右到。”

“好嘞，那我再給你搓會兒。”莫知與很勤奮。

可能是搓久了，宋酌沒了剛開始時那股那麼強烈的燥熱感和心髒狂跳感，他趴在抱枕上，說：“你搓累了就别搓了吧，搓那麼久了什麼藥那麼頑固還吸收不了？”

“行吧。”莫知與的手掌離開宋酌腰椎處細膩的皮膚，然後幫他把褲子拉上。

不知道宋酌有沒有感覺，他剛剛搓的時候沒控制好範圍，搓到了他的股溝。但可能那裡痛麻痹了，宋酌一直沒什麼反應，于是他就搓得更下了，不搓下一點好不了，畢竟是整個屁股摔在地上。

宋酌平淡地看着手機，耳尖的紅還泛着，估計是還痛。莫知與扭身收拾藥箱，然後進廁所洗手。

他剛擡頭看鏡子裡的自己，就喊了出來：“宋酌，你給我塗的什麼？！”

白色的藥膏占據了他大半邊額頭，滑稽又搞笑。

“哈哈哈——”宋酌大笑出聲。

早午飯吃完，宋酌還難起身，莫知與就建議他請個假，先在家裡躺着，到明天要是情況嚴重了一定得去醫院看看，他要是不想去他可以來陪他去。

宋酌點了點頭，跟輔導員請了假。

莫知與把外賣垃圾收拾好，起身本來想走，但看宋酌趴在沙發上一臉無聊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撇下他就走。他看了看時間，剛過兩點，五點才上班。

他把垃圾放門口，又折了回來，問：“你要喝水嗎？”

“嗯？”宋酌耷拉着的腦袋又擡起，他還以為莫知與走了。剛想出口問，莫知與就到餐桌那邊拿了杯子倒水，說，“我下午沒什麼事情幹，賴你家玩玩吧。”

他走過來，把水遞給宋酌：“要看電影嗎？”

“好啊。”宋酌接過水杯。

莫知與把電視打開，問宋酌想看什麼樣的電影，宋酌說：“科幻類的怎麼樣？”

“行啊。”莫知與笑了笑，問：“你喜歡科幻電影？”

“嗯，喜歡，國内外有名的科幻電影都看了個遍。”宋酌說。

“是嘛。”莫知與搜索了一部老電影，問：“《黑客帝國》怎麼樣？”

“可以，這部電影我看了兩遍了。”宋酌說。

“我倒是不怎麼看科幻電影，我覺得科幻小說更有意思。”莫知與到單人沙發上坐下，看着龍标在屏幕上閃過，說，“我看過這部電影靈感來源的一部小說，叫《十三層空間》，很不錯，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好啊。”宋酌側過身，臉朝向屏幕，說，“我跟你相反，我不怎麼愛看書。”

莫知與朝他笑笑，電影開始了，兩人沒再說話。

莫知與久聞這部電影，但一直沒去看，此刻倒是看得很入迷。客廳的窗簾布拉上了，屋裡陷入一片昏暗，他靠在沙發上，手肘撐着椅把手，面向電視屏幕的臉安靜俊逸。

宋酌拿着水杯，裡面的水已經喝完了，他摩擦着杯壁，時不時看向莫知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