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賀哲扯他衣服一頓,狐狸眼眯起打量着韋端,像突然察覺了什麼異常。
韋端坦然地回望:“你們剛才聊的不就是這個嗎。”
[檢測好感度:通過]
似乎是韋端的精神力和體魄都太低了,賀哲打消了自己的奇怪猜想,低頭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突然問:“pc還記得你給我們講過的故事嗎?”
剛好韋端最近複盤,也在好奇講故事的作用,眨眨眼看向他:“狐假虎威,怎麼了?”
“和這個故事有點像。pc應該知道,獸人的精神力和體魄是先天定下的吧。大部分人類也是如此。”賀哲撈起他的手,啄吻着道,“能力一定終身都不會改變,這太殘酷了。”
“人類的極限比我們低,但野心很大。他們需要借助外力來彌補先天差距。而在實驗中,人類發現獸人的精神力和你們的不同。”
“我們可以用精神力很大程度地影響人類,紊亂或是提升都行。結果顯示,兩族的腦物質有所不同但無限同源。”
一個瘋狂的計劃就此誕生。人類大量捕殺獸人,抽取他們的腦髓投入研究,最後發現将提取物存入特定的容器後,産生的輻射可以提升人類的精神力和體魄。
“哪有什麼非我同族雖遠必誅……”賀哲嘲弄地笑笑,“我們獸人已經遠離人類多年,連同星球都隐匿起來,就是為了井水不犯河水。”
可人類還是沒放過他們。那些正義凜然的言辭,莫須有的罪名,都不過是欲望的遮羞布罷了。
“我們要的不止是精神源,而是無數族人的屍骸。”賀哲摸着韋端的眉目,“人類借勢太久了,總該為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付出代價。”
韋端若有所思:“你和賀黎的數值也在增加,所以精神源對你們獸人來說也是有效的。”
他原本還以為雙生子數值提升是因為學校的課程,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賀哲離開的三年内體魄也突破了S級,他合理推測道:“三年前聯邦第一學院的爆炸案也是為了拿到精神源?”
賀哲緩緩點頭。當時聯邦高層對獸人族攻擊意願強烈,加上研發出了新的可以識别獸人的工具,一下子絞殺了不少混迹在人類中的獸人。他被逼無奈,隻能放棄從長計議的計劃,以獸人的身份攻擊戰略腹地以示警告,為了洗脫嫌疑被迫死遁。
即便潛入進了防護系數最高的聯邦第一學院地下室,賀哲也沒有在裡面找到精神源。
不應該啊,除了那裡,哪還能讓三方勢如水火的高層勢力認可且不會出手搶奪的絕對安全的地方呢。
不過沒關系,很快這群老東西就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告訴他答案了。賀哲滿意地摟着韋端,低頭時忽略了韋端變化的表情,自顧自道:“我死的時候你那麼難過,pc,你真的很在乎我……”
韋端壓根沒理他,隻是震驚地詢問系統:等一下,那什麼精神源不會在我身上吧?!
按照賀哲的說法,靠近精神源就能提升數值,長期接觸還會伴随着精神力紊亂身體素質下降的症狀。
系統沒回,他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賀哲:“你和黎黎一開始為什麼數值那麼低。”
“人類的儀器無法檢測獸人的數值,顯示會很低。”賀哲回憶了一下,“話說回來,當時好像才半年,我和賀黎就轉化成了人類的A級。難道精神源在五區嗎?不可能吧。”
話是這麼說,但賀哲話裡的試探意味不減,他貼近韋端道:“pc你回憶一下,你的亡夫有什麼秘密基地嗎?畢竟他是人類之光,精神源交給他也有可能。”
系統姗姗來遲:遊戲進度滿足條件,部分信息公開。經查詢,宿主,精神源确實在您身上。
它還猶豫着補充了一句:精神源已和您連接,若取出,宿主會有生命危險。
韋端:……
完了,這下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誰家養崽遊戲搞這種設定啊?
*
韋端最近很乖,賀哲要他做什麼都配合,雖然和想象中的不同,少了幾分強制的樂趣,但賀哲很滿意。
這三天裡,他帶着韋端走遍了這顆星球最美的幾處景點。和人類統治區遍地的機器人仿生寵物電子盆栽不同,這裡有真的生物,可以自由地奔走遨遊。賀哲還帶他看了自己養的小鳥,是一隻赤紅色的鹦鹉,聒噪又黏人。
韋端感慨:“好像地球啊。”
他了解過這個遊戲的背景,是說地球能源枯竭,人類背井離鄉重尋寄居地,任何飛速發展。獸人是他們選定坐标的原住民,被人類驅逐到了偏遠星球。
韋端對此持懷疑态度,畢竟獸人待的地方比人類待的好太多了,像富人不會觊觎窮人的錢一樣,怎麼看都沒必要。
彼時他們正在草地上看流星雨,賀哲抱着他不撒手,眼睛被星光照得很亮,他指着天際的一道道劃痕笑道:“對啊,很像母星吧。”
“族裡的長輩總說,母星和這裡一模一樣,而且沒有讨厭的人類。”
“明明他們都說這裡很好,但獸人總愛去人類那裡。pc,我不明白為什麼。”賀哲的手指跟随着光點滑動,“我同樣也不明白,人類為什麼不歡迎我們。”
韋端捂着左手的芯片,後者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振動,好在賀哲沉浸在流星雨中未曾察覺。
“沒關系,反正他們找不到我們的星球。”賀哲對前人們留下的信号屏蔽系統很自信,“等拿到精神源我們就封鎖星球,再也不會去接近人類的。”
燃燒的宇宙塵埃擦亮夜色,韋端在他身上看到了兩族血海深仇外的一點微光,似乎對當今的局面仍存幻想。
可惜不行。他無聲歎氣。
一點一點按頻率閃爍的紅光出現在空中,賀哲猛的坐起,極佳的視力讓他看清了光速接近的群類——那是大量的機甲群。
獸人的科技主要研究方面是精神力,他們對自己的體魄還保持着近乎高傲的自信,以至于在人類的機甲下潰不成軍。
而賀黎的通訊在這一刻接入,血污糊在鏡頭上看不清那邊的狀況,但轟擊炮的聲響和少女不斷的悶哼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