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後,貝倍的聲音更冷酷了:“我不需要你做這些,我并不想成為所謂的‘新獸人’。”
“父親,真正被那份力量迷惑了眼睛的人隻有你。”
他似乎下了某種決心,韋端耳朵貼到牆上了才勉強聽清了那句很輕很輕的“對不起”。
與此同時,實驗體BⅡ給韋端發來了信息:已拿到密匙,輸入進主控光腦後放出所有實驗體。
韋端回複:我倒是想,但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啊!
實驗體BⅡ直接投屏,暴躁地給他指路:“從這個門出去然後左轉!”
巡邏機器人并沒有因為操控人被擊倒而停止工作,貝家家主給它們設置了活捉模式,韋端如果進入掃描區就會被濃縮麻醉劑擊倒。
他失誤了一次,再睜眼就是自己躺在手術台上,旁邊倒着死不瞑目的貝倍。
[小結局:取走精神源後你的身體徹底崩壞,你成為了黎明前的最後一個燈塔]
韋端:……
這遊戲的文案一定要整這種地獄笑話嗎。
韋端重開了幾次,終于在實驗體BⅡ喊啞嗓子前抵達主控室,輸入密匙後加載進度條出現,伴随的是一個個培養皿打開。
他作為解鎖人,遊戲強制他待在這直到讀條結束,同時作為補償,光腦上出現了貝家相關的遊戲背景。
[貝家作為早期獸人與人類結合産生的後代血脈綿延至今,兩族之間的力量差距在後人身上放大,血親之間的能力不同易生嫌隙,以至于貝家曆代都緻力于研究人獸轉化]
[貝倍,貝家百年出的唯一一個體魄達到獸人級别的後人,其父因姐姐與自己的差距自小就自卑,對兒子産生了嫉妒心,選擇将貝倍作為人獸的第一個試驗品,成功後克隆其體進行強化]
[由于科技限制,克隆體能力越強壽命越短]
韋端想到了說自己活不長的實驗體BⅡ,微微皺眉,問:“你們一個批次的……”
他不想用“實驗體”這個詞形容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吞下了那兩個字音:“大概有幾個?”
實驗體BⅡ聽懂了,木着臉道:“一批次100個。”
加上他,足足有一百零二次複制,每個隻能活三個月的話,這個實驗也足足進行了二十幾年。
作為母體的貝倍,已經三十多歲,在此期間由于藥物的控制,他不會長大,不會老去。
[貝家的實驗是違背道德倫理的,荀家偶然發現後以公布實驗為要挾,要求貝家轉換研究方向,改為将獸人轉化為人類,而荀家提供的實驗品是一位擁有伴生異能的獸人]
韋端猝不及防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後面跟着的異能竟然是“精神鍊接”。
[評定結果:該獸人可鍊接同族的精神力且不會有排異反應,是絕佳的精神源儲存容器。由于還未掌握足夠的伴生異能資料,無法進行百分百克隆]
光腦突然出現了無數個血紅的感歎号彈窗,韋端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腿被水沒過,氣味很熟悉,韋端判斷出這是培養液。
第一批被解放的獸人實驗體出來後陷入躁郁狀态,判斷不出逐漸打開的儀器,選擇用最粗暴的方法破開培養皿,解救同胞。
培養液表面飄着不少碎玻璃,堆積的粘稠液體極大程度上阻礙着行進,更糟的是光腦上出現的提示語——
[檢測到科研所内部正在遭受暴力破壞]
[受損程度超過65%]
[警告!警告!]
[已啟動自毀裝置,請人員在三分鐘内撤離]
韋端瞪大眼睛,但獸人并未被完全放出,他無法移動,隻能對實驗體BⅡ喊道:“讓所有人撤離!快!”
實驗體BⅡ挂斷了通話,随即韋端聽到外面傳來有序的組織撤離的聲音。
不愧是大家族的天之驕子,哪怕隻是克隆體,都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密匙仍在有序運行,随着倒計時隻剩一分鐘,血紅色的進度條到頂,無形的禁锢消失,韋端拔腿就往外跑。
主控室離逃脫的大門很遠,而科研所内又彎彎繞繞,沒了實驗體BⅡ的指引,韋端簡直就是沒頭的蒼蠅到處碰壁,終于在重開十幾次後到達了轉角,迎面碰上了實驗體BⅡ。
對方沒想到他還在這,抓起韋端的手罵罵咧咧地往外沖:“你特麼的怎麼還在這!”
韋端喘着粗氣問道:“他們都……安全撤離了嗎……?”
“你個人類關心這個幹什麼?!”實驗體BⅡ以為他是聖母心犯了才留到最後,抓韋端手的力度加大,但還是道,“隻剩你了!”
敞開的門出現在面前,實驗體BⅡ剛想把他推出去,兩人的腰上就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股力硬生生把他們拽倒跌進培養液裡。
滿臉是血的貝家家主獰笑着從另一側走來,他身後是形态詭異的觸足,幾條纏着韋端和實驗體BⅡ,還有一條拖拽着什麼東西,定睛一看是生死不明的貝倍。
“呵……呵呵……”貝家家主看着滿目瘡痍的科研所,家族心血毀于一旦的打擊讓他陷入癫狂,嘴上還在重複着先前和貝倍争執的内容,“我自私……?你以為我不想來當實驗體嗎?!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成為獸人!!”
“你們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東西……”他憤恨地掃過三個人,觸足橫掃着已經破破爛爛的室内,危險性十足。
“你們,都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