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端跑的是左側,相較于賀知,他到達後台需要通過的路程更長,但行動輕便,很輕易就避開了仿生人的圍堵。
他有意給賀知打掩護,故意繞着圈子跑,等賀知進入後台,狀态顯示暫時安全了才直奔目标,結果在經過舞台下方時被從天而降的水桶攔截。
J以一個極其挑戰柔韌度的姿勢彎下腰,臉放大無數倍貼近韋端,獰笑道:“這年頭狗都幹起老鼠的活了?”
他的動作極快,韋端隻來得及憑借本能地側身一滾,躲過飛起的一腳,還沒松口氣,水桶又砸向了韋端。
桶裡的紅色油漆潑灑一地,韋端半邊身子都被濺到了,打濕後的毛又重又黏,極大地阻礙了韋端的行動。
[追逐戰開始]
[玩家行進速度為一格,J行進速度為二格,拐彎處觸發遭遇戰]
[向前:将于三格内被追上]
[向後:将于七格内被追上]
往前一格就是拐口,韋端果斷選擇前沖,拐進觀衆席時J帶着空了的水桶從上空往下蓋,直接被韋端困在了桶内。
[你被抓住了]
J獰笑着掀開桶,直接抓住韋端的脖子把他提溜起來,五指收緊,生生擰斷了小狗的脖子,嗤笑道:“還是仿生狗抗造。”
重開後的韋端選擇了往後移動,同時仿生人圍上來堵住了拐口。和滿是惡意的J不同,仿生人在識别出韋端不是人後棍棒生生停在空中,茫然地看着追過來的領班。
隻差一步就能抓到韋端的J勃然大怒道:“聖女下了命令要打死入侵者!你們這群破銅爛鐵在幹什麼?!”
他的話與聖女的實際命令有悖,仿生人們加載了片刻,早已被植入病毒的機體在矛盾的命令下失控,下一刻棍棒全招呼到了J身上。
J被猝不及防地打趴下了,惡狠狠地瞪着台階上甚至還有閑心看戲的韋端,怒吼道:“抓住他!停下來!”
仿生人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擊打的力度大到韋端都忍不住牙疼,心裡腹诽估計是在公報私仇。
不過J确實活該。
“停。”
冷冽的女聲在J被打報廢之前響起,聖女擡手指向韋端,明明她已經沒在操作遙控,聚光燈卻跟着她的指示移動,兩道燈光直直打在邊緣的小狗身上,甚至還趕盡殺絕地又加了兩盞。
[仿生人從四面八方逼近你]
[解鎖跳躍能力,可橫跨兩排座位進行移動]
韋端感覺身體一輕,在撲上來的仿生人的手碰到自己之前及時地向前一躍,穩穩地落在了觀衆席的椅背上。
仿生人的速度比J要慢,韋端掐指一算,如果他縱向移動一次後接橫向移動兩格,可以保證自己不被抓到并且逐漸拉開距離。
“聖女大人,這樣下去我們抓不到他的。”鼻青臉腫的J已經回到了位置旁,陰鸷地看着遊刃有餘的韋端,“直接讓他們去把溜進後台的小子抓出來,這狗自然就老實了。”
“不急。”聖女活動了一下手指關節,并不在意道,“放他們進後台也行。”
“可是後台……”
“帝國第一偵探平白無故來達瓦小鎮,你信他是來旅遊的?”她冷笑一聲,“想查就讓他查,知道真相了也好死個明白。”
J還是不太贊同道:“盡早抓到比較好——等等,那隻狗在幹什麼?”
隻見已經到了後台入口的韋端并沒有進去,反而帶着仿生人兜圈子,像聚怪一樣把仿生人吸引在一起,然後走位清奇地沖向馬戲團大門。
[早上七點半,晨曦照亮了達瓦小鎮]
[馬戲團表演開場時間到]
大門被憤懑的遊客推開,沒有人能在被強行拽出被窩後還能保持好心情,結果一進去就看到烏泱泱一群舉着武器的仿生人,剛想後退又被暴力執法的巡查隊堵住,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在這三方即将爆發沖突的尴尬時刻,聖女突然笑了,理理衣袍起身準備離開,溫聲安排道,“J,要好好接待我們尊貴的遊客。”
她在黑暗中步入帷幕,不知是因為鞋的後跟高度還是踩地的力度過大,每一步都敲擊着木地闆,聲音如敲鐘般沉悶。
J神色莫辨地目送她,随即移步去旁邊的演講台,調節話筒後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臉,沖被堵在大門的遊客們招手道:“歡迎來到達瓦馬戲團,希望能給您留下美好的回憶——”
刻意加重的字音顯得陰陽怪氣,仿生人無法識别領班的情緒,接到指令後讓出一條道。遊客罵罵咧咧地找位置就坐,被還沒清理的血迹吓到後又是一通折騰。
在這亂成一鍋粥的局面下,白色的毛球神不知鬼不覺地跳上舞台,飛快略過順便叼走了聖女遺落的遙控器,猶豫了一瞬,追着聖女消失的方向沖進後台。
[賀知:你人呢?]
[賀知:我這邊有發現]
韋端給他回了句“稍等”,後台滿地都是淩亂的道具,他借此隐蔽身形,悄悄跟在聖女身後。
對方走得很慢,優雅又從容地提着裙擺,韋端被迫跟着她降低速度,磨蹭了半天都沒走進去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