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猜想:
江渝、「唐阿吉」和林漾三人曾是好友,因為「唐阿吉」的死,他們決定拍電影紀念她?
林漾覺得想要找到這其中的秘密,她必須找回自己的記憶。
“第二件事,幫我預約個心理醫生,最好有深度催眠的能力。”林漾知道戚洋還是醫藥企業的代表,有這方面的人脈,“這兩天就要。”
戚洋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漾,沒有戳破她失憶了的事實,掏出手機在上面編輯發送了一段信息,很快得到了回複。
“你要是有時間,今天下午就可以去。”
戚洋将地點和預約号發送到林漾的手機上,但由于昨天林漾的出色表演,大家決定将拍攝改到今晚,今晚的拍攝如果順利,就繼續休假,直到林漾寫出下一步部分的劇本為止。
因此今天下午是沒有辦法去了。
“明天吧。”
說完後,林漾起身準備離開,卻被戚洋叫住,問她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
“我還沒想好。”林漾擡眸一斜,“這三個要求不會隻有今天有效吧?”
“一直有效。”戚洋說,“直到我們合作結束前。”
林漾微微點頭緻謝,走了兩步又回過身遲疑開口,“這件事……”
“這件事我不會告訴江渝,劇本是你和他的事,我不插手。”戚洋說,“同樣你隻需要完成和我的約定。”
“好。”林漾站在原地沒有離開,“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要求之外的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
戚洋點頭颔首,仔細聆聽着林漾的問題。
“江渝對你來說算什麼?”
在林漾看來戚洋對江渝是不同的,戚洋總是因江渝一再心軟,放棄自己的原則,無理由答應他甚至是幼稚、無理的要求。
林漾不認為他們有天會俗套的一人一手一本紅色證書,宣告衆人他們今生綁定了。
但也沒想過他們會就這樣分開,突然的、倉促的、毫無征兆的。
聽到這個問題,戚洋一怔,旋即擡眸,汪洋般的湖藍色眸子停下了侵略的風暴。
“一個優秀的電影制作人。”
林漾料想不到的回答。
趕回橘子灣前,戚洋再次和林漾确認了明天的心理咨詢,并提醒她。
「我要提醒你,真相也許不是你能承受的,人長久地遺忘某些事情,是大腦對自身的一種保護機制,你确定要這麼做嗎?」
「當然。」
遺忘是對自身的保護,也是新的開始。
林漾有忘記過去向前走的權利,也有找回那些遺忘的記憶的權利。
也許遺忘對林漾來說是保護,但那些模糊的、重複的記憶碎片總在不斷折磨着她,引誘她去尋找真相。
那是不是也說明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不願意做一個一無所知的白癡呢。
路上林漾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大爺,林漾趕忙将他送到了醫院。
經檢查大爺并沒有什麼大礙,聽到林漾晚上還有事情,諒解地讓林漾先離開,但大爺記憶力似乎有些問題,說話颠三倒四的。
不放心點林漾繳完費後,先從大爺那兒要來了他家人的聯系方式,趕緊聯系了大爺的兒子,讓他來接大爺,并表示她先在有急事需要先離開,後續如果有什麼問題打這個電話給她,大爺的兒子表示理解。
經過這一插曲,下午一晃而過,好在林漾趕在天黑前回到了鎮子裡。
與此同時,劇組的籌備工作正緊鑼密鼓地進行中,化妝、布景、架設備。
阿曾拿着攝像機記錄着這一幕,突然間,趙老師闖入了鏡頭,雙手叉腰,表情嚴肅地喊道:“江渝和林漾呢?怎麼一個下午都找不到人?”
“小林去醫院啦。”吉光舉起手道,“很快回來。”
“至于江渝。”阿曾聳聳肩,“剛才還在這兒的,現在就不知道咯。”
“玲姨,他們又來找你們了嗎?”
說話的人正是衆人口中失蹤的江渝,他與阿玲、阿芳站在鎮子入口右手邊,一條很少有人來的深巷裡壓低着聲對話。
阿玲點了點頭,氣憤道:“我就說不是那個小夥 ,肯定是他們那兩個殺千刀的。”
“他們想要什麼?”江渝問。
阿玲搖搖頭。
“是錢嗎?”江渝歎了口氣,想要勸說阿玲,“這樣是沒有頭的。”
“我知道,可又有什麼辦法?”阿玲疲憊地搭在阿芳肩上,“我隻怕、隻怕他們又傷害林漾。”
“玲姨、芳姨,你們要是相信我,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吧。”江渝說,“我會解決的。”
“你怎麼解決?他們隻認錢,小江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這件事你就别管了。”
“我怎麼能不管林漾?”江渝看向沒完全黑下的天空中那顆閃爍的星星,眼中飽含思念,“被她知道了,一定會不理我的。”
眼見天色暗了下來,江渝和她們道了别,朝劇組的方向往回走了。
阿玲、阿芳在原地沉默半晌,長舒幾口氣,也離開了。
一道藏在廊下陰影中的身影腳下逡巡兩步,最終沒有追上前,而是腳尖一轉,抄了一條近路,在江渝到達劇組前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