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丈太郎既不在場中也不在場下。
他不是失敗者也不是勝利者。
他被排斥在這場拳擊盛宴中。
“開什麼玩笑?!!”在一衆紅光滿面的人中,臉色慘白的松田陣平格外顯眼,他激動地站起來,臉上帶着茫然和不易察覺的不安:“我老爸他怎麼可能沒有上場?!我們明明沒有遲到!!”
萩原研二張張嘴,不知所措地看着松田陣平,扭頭又望着北原悠真一臉茫然:“悠真哥哥?”
北原悠真閉上眼。
這是今晚頭銜戰的最後一場比賽。
在這個失敗者倒下的時候,這場持續了四小時的拳擊盛宴宣布了結束,而上午被釋放趕到現場的松田丈太郎并沒有出現在場中奪得他應有的榮耀。
他親眼看見小孩眼睛裡從期待到恐慌的全過程。
一個被認為是殺人犯的人,那麼他的社會關系和社會行為有多少不會被影響?
“抱歉啊陣平,你父親被警察抓走這件事爆出來後,委員會就把你爸爸的名字從參賽名單上劃去了。”
這次職業拳擊手頭銜戰負責人之一同時也是松田丈太郎熟人的大叔在好友兒子的質問下說。
“可是我老爸不是殺人犯,警察都說了。”松田陣平急迫地解釋道,心裡的茫然和不安變成了纏繞頸部的無形的線,他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衣服艱難開口:“你和他們解釋一下好不好!我爸爸他是清白的他什麼都沒幹!我們...我們好不容易才證明老爸是清白的...”
負責人張張嘴:“...抱歉。”
松田陣平不想聽到這句話,但是今天他聽到最多的卻是這句話。
老爸對他說抱歉讓他擔心了。
警察對他說抱歉誤抓了老爸。
現在這個人又對他說抱歉。
他真的、非常不想聽到這兩個字。
真的一點都不想。
明明...
“...明明好不容易才趕上的...”他還和老爸約定好了,因為老爸說他一定能捧起冠軍的獎杯。
“...我們...明明......明明那麼努力了......”找證據也好摸索探案也好真的很辛苦。
“為什麼啊......”
為什麼沒有變好啊?為什麼還是那麼糟糕......
“難道真的是我們做錯了什麼嗎?”
“诶~”
他聽到一聲歎息,眼前一花隻能看到藍色的影子,是hara今天衣服的顔色,松田陣平能感受到一雙手環住他輕輕揉着他的頭發。
“不是哦。”他聽見那個人淡淡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無論怎麼樣,你們都沒有錯哦。”
“陣平,還記得假面騎士變成騎士前的經曆嗎?”
北原悠真能感受到懷裡的小孩在輕輕點頭,他揉着對方的頭發說:“他們啊在成為騎士之前也經曆過很多不甘、失敗和失意,這是對他們的考驗哦。”
“所以不用擔心啦,丈太郎叔叔現在隻是在經曆考驗,很快、很快就會變得更加強大站在你面前的啦。”
“稍微...對他更有信心一點嘛。”
對老爸...更有信心一點?松田陣平迷迷糊糊想。
“...你們未來一定會更加美好的。”北原悠真垂下眼睑認真地說:“一定會的!”
松田陣平茫然眨眨眼睛,隻覺得鼻梁一酸,那一刻被壓抑的恐慌和委屈在這句話下終于忍不住宣洩出來,卷發的小孩緊緊抓住紅發男孩的衣服,指節泛白,他顫抖着沒有發出聲音。
感受到胸前逐漸擴大的濡濕,北原悠真擡頭看着走廊盡頭的成年大人,他眯起眼張嘴——
所以啊!
要、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