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自家小朋友誠懇認錯這一點,悠真表示态度不錯,可以接受,回家再揍。
說要給倆小孩一個完整的童年就要說到做到,他北原悠真絕不食言。
辣種語氣.jpg
嗯,怎麼說,還有些小期待呢。
思想走歪了幾秒,北原悠真的手指從頭頂滑到背部,沿着脊背一下一下輕拍。
萩原研二有一搭沒一搭拉着自家便宜哥哥說話,興許是覺得環境太過寂靜了,修勾安分不下來開始制造噪音。
“剛剛小陣平是不是要哭了?!是吧是吧,研二醬有聽到哦。”
“大概?”悠真回憶了一下,表示那時候因為太着急沒注意看小卷毛的臉。
損失錯億的表情.jpg
“好可惜...研二醬竟然錯過了。”真心實意地在遺憾呢,但小陣平大概隻想揍你。
不過聽着聲音小笨蛋似乎是緩過來了啊。
悠真松了口氣,摁着不讓他擡頭的手卻是一點沒放開。
萩原研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也沒反抗乖乖縮在自家哥哥懷裡。
繼續漫無目的地扯話題。
“研二醬剛剛找到的手表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诶?”
北原悠真想起小笨蛋就是因為那玩意兒才掉下來的,忍不住臉一黑。
“比起擔心那東西,還不如想想回家怎麼受罰吧。”
一個休閑度假,差點把自家兒子搞沒了。
兩個。
鬼知道野裡媽媽和勝爸爸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大概一頓罵是逃不掉了。
聽到這個話題,萩原研二身體一僵,沮喪地說:“回家肯定會被媽媽罵還會被扣零花錢。”
霓虹父母懲罰孩子的常用把戲,畢竟有兒童保護協會參與,他們不敢随意對孩子施加暴力。
嗯,沒關系。
北原悠真面無表情。
——他會出手。
童年記憶嘛,越完整越好。
渾然不知自己未來屁股肉不保的修勾莫名打了個冷戰,一臉茫然地縮縮脖子,萩原研二默默貼緊自家哥哥。
嗯,怎麼覺得有些冷?
目前還沒徹底體驗過自家便宜哥哥的教育理念,渾然不知惡寒出處的天真修勾滿意地把自己整個蜷縮在哥哥懷裡,興緻勃勃繼續東拉西扯說着閑話,似乎是想要轉移自個兒注意力不往不遠處的屍體上想,也或許是為了自己的情緒不被寂靜吞噬。
北原悠真覺得這個畫面略顯眼熟,自個兒在記憶匣子裡扒拉了幾下,一下回憶起他和修勾在醫院第一次見面時某個自來熟的小孩和他窩進同一個被窩裡,緊緊貼着他就這麼和他瞎扯了一下午,後來更是成了自己病房常客。
想起那時候軟乎乎的小孩,因為紮針眼淚汪汪還要擠出笑裝作不怕的臉,悠真沒忍住嘴角揚起笑,連帶看到屍體後的沉重心情也緩和了不少。
他随聲應和着修勾的漫無邊際的内容,手掌一下兩下輕輕拍着他的脊背,直到懷中的孩子繃緊的肌肉逐漸放松,連同冰冷的掌心也暖和起來後才慢慢放下心。
清亮稚氣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裡回蕩,誰也沒在意時間的流逝,直到頭頂的陽光被遮擋,上方傳來一個焦急充滿擔憂的聲音。
“孩子們!!你們沒事吧?!”
按住萩原研二的頭,悠真揚頭看到一張臉探出洞口,背對陽光一眼望去黢黑臉上看不到五官,他也隻能憑借對話猜測對方是沙灘應急員。
大概是專門對付他們這種熊孩子的?
北原悠真聳聳肩,擡頭回答:“沒事哦,下面有水有沙子,掉下來沒受什麼傷。”
他拍了拍萩原的腦袋,繼續說:“麻煩放一個升降梯下來,以及——”
悠真扭頭看了一眼表情扭曲的女人,墨色的長發在水面上飄蕩,他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禁婆”的名字。
...什麼鬼?
面無表情眨眨眼睛,悠真習以為常地無視了又突然抽風的DNA,擡頭朝着那人繼續喊:“在警察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裡!”他和研掉下來實屬意外,至少别讓更多人進來破壞犯罪現場。
人高馬大長得黢黑的救援員茫然地摸了摸腦袋,到底是擔心倆孩子安全問題,應和一聲轉身就扛着升降梯放下來。
悠真感受到懷中的小孩動了動。
“悠真哥~”軟乎乎的,像是在撒嬌。
北原悠真摸了摸他的腦袋,湊在萩原的耳邊輕聲開口:“小笨蛋,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俄耳甫斯】的故事嗎?”
毛茸茸的修勾點了點頭。
悠真輕輕笑了一聲,聲音短促帶着幾分溫柔:“那麼一會兒就一直往上爬,不要回頭。”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