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是個緩坡,坡上有棵将死的摩耶樹……”
巡查歸來的李世民一邊說着,一邊在充當黑闆的光屏上畫着,隻見寥寥幾筆,就将餐廳周圍的地形地勢勾勒出來。
當作為地标的摩耶樹被畫出來時,嬴政補充道:“摩耶樹中原本有琴魚蟲。”
摩耶樹旁出現了“琴魚蟲”三個小字。
“樹上還有一青血鳥巢穴。”劉徹淡淡說道。
樹冠上又補了個鳥巢,巢内有“青血”二字。
“樹下曾有白沙蠍路過。”朱棣緊随其後。
樹下多出了一隻簡筆圓尾巴蠍子。
嬴政幾人退開後,各朝的将軍、治療師就像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起摩耶樹周邊事物。
不過三五分鐘,牧以茹就連離摩耶樹西南十五米的翠庭木腳下,有一坨素翼鹿在五分鐘前剛留下的五谷輪回之物的事都知道了。
當然,光屏上并沒有五谷輪回之物,隻有“素翼鹿”三字。
看着那越來越滿的光屏,牧以茹壓力倍增。
她們明明是一起出去的,怎麼嬴政他們就看見了那麼多東西,而她卻連那棵将死的摩耶樹在哪都沒有印象?
牧以茹瘋狂搜尋記憶。
無果。
牧以茹隻記得餐廳東邊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歪脖子樹,樹下有一叢綠球菇,綠球菇群旁邊是長滿了苔藓的倒地巨木,巨木兩側有一排蜜露莓、脆晶果、糯雲蕉和醉夢桃的采集面闆。
其中,脆晶果長得最好,個個飽滿閃耀,打眼一看就知道它葉下亡魂不少。
至于什麼緩坡啊、蟲啊、鳥啊、蠍啊的,牧以茹都沒印象。
不說那樹上、樹下早就跑沒影的青血鳥、白沙蠍和琴魚蟲,就連那緩坡,牧以茹都覺得她沒見過。
畢竟剛剛的她内有漂浮裡衣,外有輕身法術,走起路來跟有三十年輕功逃命經驗似的,腳尖一點,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在外面跑了一圈,腳下踩過的土地面積能達一平米都算多的了,又哪裡能感受到什麼緩坡?
隻是既不知道緩坡,又不知道摩耶樹的牧以茹也不知道她一會兒要怎麼接話。
說來也是奇怪,此時四朝外出人員說了一堆花花草草、蘑蘑菇菇,可是偏偏一個牧以茹有印象的都沒有。
牧以茹抱着臂歪着頭看向光屏。
此時上一個讓牧以茹擔憂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餐廳沒問題,是那片土地有問題。
隻看光屏上各式各樣的蘑菇名稱,就知道這裡定是沒有詭異事件。
知曉自己已經逃到安全區的牧以茹開始愁起眼前的事。
這輪隻剩七八個人還沒發言,等他們說完,牧以茹就不能再拖了,她也得跟着補充兩句,可是牧以茹還沒和嬴政他們對上頻道,不知道他們是以哪裡為基點進行定位的。
牧以茹耳朵聽着下個人的發言,眼睛看着大屏裡上一個人留下的闆書,手上将個人光屏飛速旋轉,想要把這個同屏共享的複雜地圖和外面真實空曠的世界對應上。
可直到隻剩最後三人,牧以茹的地圖都沒對上。
正心急時,留到了最後的王翦捋着胡子說道:“摩耶樹下的那叢脆晶果留下了兩隻淳風狐。”
脆晶果!
牧以茹聽到了關鍵字。
在外面轉了一圈,牧以茹隻見過一叢脆晶果。
順着印象中的脆晶果位置找了找,牧以茹突然知道哪個是摩耶樹了。
想到那蔫不拉幾、皺皺巴巴的筆直大樹,牧以茹滿臉疑惑。
嬴政是怎麼從那滿是溝壑的樹皮中看出樹裡原來有隻琴魚蟲的?
牧以茹想不通,最後發言的程咬金更想不通。
店主人記住的标志物到底是什麼?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店主人還是面露疑色?
眼看那明朝将軍已經慢慢悠悠說完、磨磨蹭蹭寫完,程咬金不再思考,直接決定讓這個莫名開始的接龍斷在他這裡,不再繼續。
程咬金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闆書,又一臉認真地想了想,沉思三秒後,程咬金向衆人拱拱手,“諸位說得很是齊全,我已沒什麼要補充的了。”
在場的人精們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是人精的看到人精的反應也明白了過來,大家都打着哈哈接過話頭,隻留滿腦子都是“他們是怎麼知道那裡有過琴魚蟲和淳風狐”的牧以茹茫然無措。
所以,這是,不用講了?
牧以茹還抓着幾個沒人提的采集點呢。
但看看前邊人講的那些信息,牧以茹有些不太好意思說那幾個單純的、沒有附加故事的采集點。
算了,等大家都講完,要是還沒人提那幾個采集點的話,她再補充也不遲。
牧以茹繼續思考摩耶樹和琴魚蟲,脆晶果和淳風狐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