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請了一天假,周末雙休,本來就是我組織的活動,不來怎麼行?”似乎是看透了蘇潼的眼神,安舒源眉梢微動,摘下墨鏡後盡情享受着周圍投來的傾羨目光。
就快受不了這個世界了,蘇潼呼吸一窒,一隻手強撐在行李杆上才沒有讓自己倒下。
再然後就是登機,安舒筱和安舒源坐頭等艙,其餘人都是商務艙,蘇潼臨窗慵坐着,體驗着飛機升起時帶來的震動,這才有了旅行的實感。
“你在外面惹事不要牽扯到蘇家的人。”安舒筱翻閱着手中的報紙,那聲線不緊不緩,帶了幾分壓迫感。
既然安舒筱會提到,那她必定是調查過已知全貌了,安舒源瞬間委屈上了,避重就輕地答道:“姐,我那天真的是無意間撞到的,也得虧是撞見她了,不然我被人在外打死都說不準,不得不說蘇潼的身手有點東西。”
“蘇家最疼愛的就是這小女兒,現在安氏集團還需蘇氏集團支持,不能出岔子。”向來運籌帷幄的安舒筱昨晚見蘇潼後心頭湧上一股不安。
蘇家除了蘇潼是個軟柿子,其餘都是硬茬,尤其是還在國外的長女蘇湫,若是這奶包子真出事了,蘇淼恐怕輕饒不了安家。
“姐,我知道你跟姓林的還保持聯系。”說罷,安舒源清俊的臉難得溢出幾分愁容:“我也知道你不喜歡蘇潼,但我覺得她至少比姓林的好,人老實還漂亮,主要是你們已經結婚了,日子好好過呗,不要總想着利益關系。”
聽到老實二字時,安舒筱終于冷哼了一聲給予回應。
此時,老實軟柿子蘇潼在商務艙連續地打了三個噴嚏。
下機後,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的世界,果然正如喻玖所述藏岐的風景宛若仙境,湛藍的天空純淨無暇,遠處能瞧見聳立的雪山,隻是,蘇潼隐隐吃覺腦袋裡脹脹的,推着行李箱的步伐漸漸有些喘不過氣。
起初蘇潼還以為是初來乍到水土不服,直到她瞥見出口處售賣的氧氣瓶,她才終于意識到什麼。
這是西藏!
蘇潼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将目光投向罪魁禍首,他究竟是怎麼敢帶着一幫人坐飛機上高原的?
安舒源下機後出現了和蘇潼相同的症狀,來之前他沒做任何攻略,項目由他全權策劃,申報的時候也沒人敢多說一句話,于是就一起上了賊船。
一齊下來的還有喻玖,這會兒不見人影,待蘇潼欠身後微起,他已将一鐵罐交到了她手中。
“還好安總提前給準備了氧氣瓶,這是你的。”
“謝謝。”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打開,蘇潼大口吸着罐中氧氣,頭疼得以緩解,但仍是脹得厲害。
接下來就是去酒店歸置行李,值得慶幸的是酒店供氧,大家都松了口氣。
房間是提前預定好的,一人一間,電梯裡一時間擠滿了人,幾乎每到一樓層都會有同事下去,直到數字顯示6時,電梯裡就僅剩了蘇潼一個。
走廊靜悄悄的,蘇潼推着行李走在铮亮的地磚上,若是能獨占這一層,倒也快活。
說時遲那時快,叮的一聲輕響,蘇潼回眸望去,電梯門打開了,唯見一張臉絕美脫俗,氣息清冷。
“這麼巧。”蘇潼笑得憨憨的,嘴上客套,推着行李箱的步伐絲毫沒有放慢。
“不巧,刻意排的。”
有安舒源在,蘇潼不算很意外,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被砸疼了還不忘苦笑着附和一聲。
“你為什麼會來?”這個問題是蘇潼真心想問,稍微了解一點安舒筱的人都知道,她喜靜,能推的社交活動基本都推掉了,實在想不通有什麼理由能讓她來藏岐。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将房卡貼在感應區,滴的一聲門鎖打開了,安舒筱面上看着毫無觸動,有那麼點清心寡欲的意味。
“因為你。”
說罷,她進屋了,隻剩下過道上的蘇潼獨自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