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夜将蘇潼尋回後,市場部又多了一個傳說,霸總夜攀渚峰隻為救紅顔,雖然同事們都沒見識到現場景象,不過光是聽救援隊隊長的描述就夠喝好幾壺了。
刷——
寂靜無聲的山間駛過數輛越野車,一時間塵土飛揚,他們是安舒筱緊急調遣的救援隊,打算在今晚執行地毯式搜山任務。
執行任務的每個人都配有便捷式氧氣罐、對講機和定位系統。
柏阇安舒筱的名号在各地都具影響力,偏遠的藏崎也不例外,饒是如此,第一次見到安書筱的時候,他确實被驚豔到了,不過這姑娘性子太冷了些,喜怒不形于色,一看就是城府極深之人,尤其在聽到她的提議後,更是否決了讓她加入搜救隊,一來她也是遊客對現場并不熟悉,二來是在他看來弱女子并不具備搜山資格。
不過他的阻攔并未奏效。
“我找到蘇潼了。”
從對講機裡傳來清晰的女聲,隊長驚詫之餘趕忙按住對講機,引導說:“安小姐,我現在能看到你的位置,請在原地不要走動,我們馬上趕來。”
GPS的定位固然準,但到了實地後依然會有偏差,安舒筱将蘇潼攬入懷裡罩上氧氣罩,随後不急不躁地說:“我現在西北40度方向300米處有一根石柱,編号G753,我在那等你們。”
一路上安舒筱都有留意路邊的标記物,這下派上用場了。
在聽到那頭有條不紊的規劃後,隊長暗暗稱贊,在回應沒問題後,迅速召回散落在各地的成員。
渚峰山腳下沒有設立路燈,深夜的荒野猶如粘稠的點墨,僅憑借着越野車的光源壓根化不開墨的漆黑,頭車隻能按照定位系統往安舒筱的方向摸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離目的地愈發近了,隊長指揮着成員下車,周邊有腳步聲,他将手電筒照向聲源處,夜裡的寒風卷着塵土,隻一人身影,隊長内心暗道不妙,他加速上前,待靠的更近些,方瞧見趴在背上的奶包子,這才松了口氣。
眼下安書筱不僅找到了蘇潼,還将她一路背了回來,這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
救援車上,蘇潼漸漸恢複了體力,隊長倒了杯濃茶給她,奶包子道了聲謝後小心翼翼地捧起水杯,小嘴湊在杯邊慢悠悠地喝了起來,他覺得這隻奶包子可愛水靈得緊,起初他也會想猜能讓安書筱頗為在意的究竟何許人也,現已有了答案,終究是為紅顔。
素愛吃瓜的隊長返程後,經誇張手法的描述後,市場部所有人都呆滞住了,動作一緻都保持着腦袋45度角傾斜,這真的是她們所熟知的安總嗎?
無論真僞,安書筱将蘇潼背回來是闆上釘釘的事實,這件事猶如藤蔓般瘋長,一夜的功夫,整個安氏集團都知道了。
蘇潼無意成為瓜田的中心,然而輿論的發酵已經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她将工作群設置成免打擾,随後将手機息屏,經曆了一天的蹉跎,她乏了。
酒店的床算不上軟,但也還湊合,不知道安書筱身嬌肉貴的能不能吃得消。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蘇潼無奈地輕拍了下腦門,試圖将安書筱從她的腦海中剝離,她之前看過有個名叫吊橋效應的心理概念,講述的是人在心跳加速的時候遇到某人,會誤以為是對她的心動,從而滋生愛意。
今天安書筱是搭救了她,出現的那麼及時,那麼完美,會在腦子裡像幻燈片似的來回播放很正常,蘇潼寬慰着自己,總之心動還遠遠談不上,頂多就是沒有之前那麼畏懼了。
想到這,蘇潼好受多了,供氧的環境使得她的眼皮愈來愈沉,在翻了個身後便睡着了。
第二天的活動,安舒源沒有通知蘇潼,昨晚的事把他吓得不輕,平時他總是吓唬奶包子,但真要出事兒了,他的命是小,安舒筱豈不是成了寡婦?
其餘人在上午九點集合,安舒源昨晚受驚後一夜未眠,早早的七點就到了大廳,熟料還有個比他起的更早的。
“小安總,昨晚蘇蘇回來後我發消息給她,她一直沒回,我怕打擾到她就沒敢去敲門,你見到她了嗎?她怎麼樣?”喻玖看到安舒源後立刻迎了上去,滿臉急切,眼眶一圈的烏青預示着他也沒睡好。
昨天發現蘇潼失蹤後,喻玖争搶着要上救援隊的車,奈何安書筱不允許旁人參與,她身為領導有義務保證全員的安危,于是他隻得在大廳等候。
這一等便是從天亮一直盼到了天黑,瓊蘭安慰他早些上去洗漱,等蘇潼回來了群裡自然會通知,然而源于他内心的譴責和恐慌已經将他完全淹沒,他譴責自己為什麼要見色起意去攀登,他恐慌今後再也見不到蘇潼。
在瓊蘭持之以恒的勸說下,喻玖才勉強同意離開一會兒去餐廳給蘇潼買些食物,然而就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蘇潼被送回了酒店房間。
陰錯陽差之下導緻二人直到現在都沒見面。
“她沒事,我已經反複确認過了。”安舒源擡手拍了拍喻玖的肩膀,眸光一凜,扶在他肩上的手緩步移到他的喉結處,指腹來回摩挲,眼底投下一片陰暗說:“你這麼關心她,你們什麼關系?”
喻玖喉頭一動,不争氣地咽了咽口水,神色微怔道:“蘇蘇是我最好的朋友。”
扶在喻玖喉結的手指動了動,安舒源不太滿意這個回答,就此作罷又不是他的風格,轉而露出他标志性的邪笑。
“像你這般關心同事的,公司很是提倡,我很看重你,來做我的助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