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宥利在一旁冷言冷語：“很期待你進入組合第二年還能傷到什麼新部位。”

林永讨好地一笑：“以後不會了。”

簡單包紮後，二人離開。林永雖然并無大礙，但這個傷口也最好不要在人面前晃。于是兩個人大膽翹了當天的舞蹈課，兩位優等藝人第一次享受這種耍大牌的滋味。

車上，崔宥利提議：“我們不如去多瑟的家裡看一下。”

林永贊同。

崔宥利轉過頭來，正色道：“我們畢竟是為了一個目标努力，有事情不要再瞞着我，ok？”

林永笑得像隻求摸的大金毛：“是，宥利長官~”

46.

光州離首爾車程三小時，兩個人交替開車，終于摸到了裴多瑟的老家。

“好久沒來這麼遠的鄉下了。”首爾市民崔女士感歎道。

“在中國的話，堵車的話三小時可能都沒出市區。”中國女人林女士接茬。

崔女士折服：“真的很想去中國看看。”

林永笑眼盈盈地看着她。崔宥利甩給她兩提水果。是剛才兩人匆忙置辦的，畢竟第一次來裴多瑟家裡探訪，不能空手，雖然兩人對多瑟這幾位“家人”印象很複雜。

開門的是一位胖墩墩的男士，崔宥利笑臉迎上去：“請問是裴多瑟弟弟嗎？好久不見了。”

無論是練習生時期還是電視上，多瑟弟弟都沒理由沒見過崔宥利，但他此時仍是一副防備的表情，轉頭喊道：“媽！”

泡面頭的婦人過來，臉色竟然比多瑟弟弟更臭。連林永都認出來了這是多瑟媽媽本人，但對方仍然沒有熱絡起來的意思。

多瑟媽媽狐疑地打量二人：“你們來做什麼？”

崔宥利擺出百分之一萬倍的營業姿态，簡直金光閃閃謙遜有禮道：“我們是裴多瑟多年的朋友，想來看看您。”

低頭看到了二人手裡的東西，多瑟媽媽才勉強讓二人進門。

多瑟老家面積不大，生活着一大二小，到處堆放的都是雜物。眼尖的林永看見角落裡堆着裴多瑟的吉他，弦斷了兩根，灰塵看上去放了很久了，心中不禁一痛。

客套一番，崔宥利問出了此行最重要的問題：“多瑟媽媽，無意冒犯，隻是想替多瑟關心一下，多瑟爸爸最近身體怎麼樣？”

多瑟媽媽苦悶的臉突然扭轉得面目可憎：“你提他幹什麼，你們到底幹什麼來的？！”

林永解釋：“不是的，我們隻是随口問問，不好意思……”

婦人卻強硬地打斷：“你們都給我出去！我們沒有錢，也不知道那個人！想要錢門都沒有！”

兩人被頗不體面地掃地出門，狼狽地踉跄了兩步，突然感覺有人盯着她們兩個人。

糟糕，兩人進門就摘了口罩墨鏡，要是被認出來不太好。

路人驚喜道：“哦！是AURIS！”

林永緊忙拉他到角落處，先是友好地一握手，随即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們這次是私人行程，請拜托你不要暴露我們的位置好嗎？”

對方竟然是不好忽悠的，嘲弄地一笑：“我們這破鄉下有什麼行程，你剛才是從裴家出來的吧。”

“你認識她家？”崔宥利問。

“有什麼不認識的，我就住這邊。他家男人是出了名的賭鬼，為劫賭資捅死過人，進去十年了。”男人撇撇嘴。

崔宥利見有戲，連忙再次披上營業微笑：“先生，我們能請你喝杯咖啡嗎？我們會給你簽名的。”

返程的路上，兩人再次陷入無限的沉默。

剛才談話的内容竟然比被煙灰缸砸了還頭昏目眩。原來裴多瑟生前兩人得知她的家庭情況僅僅隻冰山一角。

人渣中的人渣還要是裴多瑟這個爹。如路人所說，超級賭鬼一個，缺錢先是打妻兒一家，漸漸升級為上街搶劫。兩人翻到的新聞竟然已經是二進宮，之前他就有拘留史。

而最恐怖的消息，是裴爸爸前年7月就已經出獄，還回家勒索過自家人，鬧着要錢。還是警方出面制止了，他才不在光州混迹，本地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林永和崔宥利同時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可能。

裴爸爸有沒有鬧到過公司裡？

畢竟女兒做練習生的事情本地人盡皆知。一個窮頭陌路的爹，一個星途璀璨的女兒，仿佛線索已經非常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