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想的奇怪。”祝英台說罷,補充道:“而且你又不是我爹爹和娘親,操心這些幹什麼?”
祝英台這句話,把馬文才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又勾的激動起來,他脫口而出:“我操心這些幹什麼?因為我...”馬文才咬住嘴唇,手在袖中握了又放,最終說道:“行吧,你就當我想多了。”他暗自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明日先生們休沐,我們也跟着休息,明日我請你吃飯當做賠罪,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找找要養的花草植物。”
“那太好了。”祝英台沒注意到馬文才的掙紮,她聽到要外出吃飯,高興的什麼都忘了。
馬文才見她這副模樣,無語望天,嘴裡嘟囔了一句:“笨蛋。”
二人吃過晚飯,馬文才帶着祝英台在書院各處轉了轉,然後才一起回到學舍。
這時田成康正好從叁号房出來,看到馬文才和祝英台進入院中,開口道:“文才兄可算回來了,我都敲了好幾次門了,都沒人在。”
“成康兄找我什麼事?”
“貴人多忘事啊你這是,”田成康玩笑道:“給你打水啊。”
馬文才扇子敲手,“哦,對對。走吧。”
說着,三人一起來到壹号房。馬文才打開門,進去拿桶,田成康趁着這個空當說道:“你們的行李箱籠還沒有收拾呐。”
祝英台不好意思的笑笑:“最近太忙了,成康兄提醒的是,我們現在就收拾。”
田成康憨厚一笑:“英台兄客氣了,談不上提醒。”
這時,馬文才拿出水桶,也笑着說道:“你說的很對,是該收拾一下。”他将水桶交給田成康,“麻煩成康兄了。”
“應該的,反正我日後還要麻煩文才兄。”
“哈哈,談不上麻煩,互惠互利嘛。”
田成康點點頭,轉身去打水了。
馬文才關上門,祝英台驚訝道:“成康兄是吃銀子嗎?我聽說他從别人那裡也借錢了,數目還不小嘞。看這意思,是日後還要找你借?”
馬文才無所謂的聳聳肩:“管他是吃還是用,或是以此謀生掙錢,他幹他的事,又礙不着我們什麼。大家不過各取所需。”
“行吧。我是想若他找我借,該怎麼辦?”
馬文才不以為意:“你也讓他打水就好了。”
祝英台點點頭:“也是。”說着,她招呼馬文才道:“好了,别說這個了,快來收拾吧,都堆多久了。”
“嗬——”馬文才無奈的長出一口氣:“這個學校為什麼不讓人帶仆從。”
祝英台繞到馬文才身後推他道:“好了,感受到你的怨念了,但是說那些沒用,還是快來收拾吧。”
馬文才站着不動,伸伸懶腰,“我好累,要不一會田成康回來讓他收拾。”
“這就過分了,你不能真把同學當仆人的使。”祝英台推不動,又出來拉馬文才的胳膊:“快來,把這個箱子擡下來。”
馬文才偷笑了一下,這才說道:“行吧,行吧。”
二人一直收拾到将近子時,東西歸置了一半不到,可是學舍已經被擺的滿滿當當。
祝英台累的直接坐在地上,“哎呀,累死我了,收拾不動了。”她指着四周說道:“你看看,學舍就這麼大,哪裡能放下你的這麼多東西。剩下的别弄了,叫人搬回去吧。”
馬文才點頭,不能再同意。他跟着坐到祝英台身邊:“我覺得你說的對,太累了。搬回去,都搬回去。”
二人背靠着背,本來打算緩一會就洗漱休息。結果,這麼一緩神的功夫就直接睡着了。馬文才的頭枕着旁邊的箱子,祝英台的頭仰靠在馬文才的肩膀上,二人就這樣睡着。
第二日天一亮,馬文才被陽光晃醒。他感覺自己渾身僵硬發麻,正要活動一下身子,就感覺有人靠着他。回頭看時,見祝英台的頭靠在他肩上睡的正香。馬文才便保持沒動。
不多時,祝英台也醒來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了揉發酸的脖子,這才反應過來此刻的情況。她趕緊坐起身,一轉頭,發現馬文才也坐了起來,不停的捶着腰。
祝英台疑惑又小心的問道:“我靠着你睡了一晚上?”
“不然呢?”
“那你幹嘛不叫醒我?”
“這...主要是你睡的太沉。你還磨牙,你還打呼噜,叫也叫不醒,索性我就當個免費的枕頭,讓你靠着喽。”
“啊,真的嗎?!”祝英台雙手捂臉,臉皺成一團,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比珍珠還真。”馬文才絲毫沒有說謊的心虛,反而一臉的坦然。
祝英台仰天疾呼:“本小姐的形象啊!”
“你現在是個男子,還提什麼小姐呢?男子之間,互相靠着睡覺很正常,比這更親密的也有,比如說,抵-足-而-眠。”馬文才一臉的壞笑,忍不住調侃道:“怎麼樣,要不要和我試試?”
祝英台臉一紅,情急之下推了馬文才一把,羞怯的跑入内室。
馬文才被推的閃了一下,哎呦了一聲,轉眼看到祝英台害羞的背影,笑的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