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征西大元帥。她實在是不要太熟悉,夢中她們被圍困普救寺,張生就是寫信給征西大元帥解的危。她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那麼,張生呢?是不是也是真實存在的?
如今這位征西大元帥出現在這裡,崔莺莺突然好奇,她想看一看這個張生的八拜之交,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位所謂的元帥會不會和張生是一樣的貨色。想到此處,崔莺莺開始懷疑這次被救,到底是好還是另一個不幸的開始。
崔莺莺由紅娘扶着,艱難的移動着步伐,緩慢的行進。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才來到前院。
前院裡五步一崗,守了一圈利刃出鞘的士兵。
在這裡,除士兵以外的人被分成了兩批。一批人蹲在地上,手腳都被串聯着綁在一起。另一批則站在一旁。
紅娘指着蹲着的人群說道:“那些是山匪。小姐,我們來這邊。”說着,帶着崔莺莺來到站立的人群中。
到了這邊,崔莺莺就發現崔母,歡哥兒和其他三個家仆都在。除了他們一家,還有許多被山匪劫掠上山的人。
崔莺莺剛和崔母,歡哥兒互相問過安,一個高級将領裝扮的人走了過來,問崔母道:“這個就是你女兒?”
崔母點頭:“正是。”
那位将領點點頭,打開手中的簿子在上面寫道:“崔氏女。”
登記完,他對人們說道:“你們就在這裡等着。等清點完畢,屬于你們的财物都會歸還,沒有财物的可以來找我領十兩銀子,然後就會放你們下山。”
人們聽了對着那位将領連聲稱謝。
那将領道:“不必謝我,這是我們将軍的規定。”人們又紛紛感謝起就他們的征西元帥來。
這邊的話傳到了那邊蹲着的山匪耳朵裡,有人大着膽子問道:“大人,我們怎麼辦?”
那個将領聽了,走過去踹了那人一腳:“娘的,你還想怎樣?作惡多端的狗東西,還打算活着呢?”
山匪們一聽,心道完了,各個臊眉耷眼的等死。
崔莺莺從方才就留心觀察,直到此刻,隻看這些士兵和将領,她就看出這位征西大元帥治軍有方,手下的将士都整肅威嚴。
得出這個結論後,崔莺莺不禁疑惑,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小人嗎?崔莺莺想了想,決定在見到這位大元帥之前,對他仍持保留意見,畢竟會治軍可不代表人品好。
她正想着,就聽院外響起一陣馬蹄聲,接着就有一隊騎兵進入正院。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劍眉星目,高鼻挺立,長相十分舒朗。他銀甲銀槍,身披紅袍,□□騎着白馬,整個人英姿勃發。
一進入院中,青年的眼睛就直接看向了那位登記人名的将領,聲音爽朗的問道:“老曾,登記好了沒有?”
“回将軍,已經清點完畢。”
那位青年将軍問道:“能喘氣的都在這裡了?”
老曾似乎對青年的說話方式見怪不怪,神色自若的回道:“是,不會喘氣的也登記了。”
“嗯。”青年将軍點點頭,“幹的不錯。”然後他睃巡了一遍院中的人,并沒有在任何人身上過多停留,說道:“你們等着吧,能下山了會有人來通知你們。”說罷,調轉馬頭出了前院。
這時,紅娘小聲對崔莺莺道:“那位就是征西大元帥。”
崔莺莺雖然已經猜出,但是得到紅娘的确認,還是十分驚訝:“竟然如此年輕麼?”
紅娘點頭,“長的也好看,就是嘴不好。小姐先前沒有出來,你是沒聽到,哎呀,那位罵人真的是,連我們聽得人都跟着難受。”
崔莺莺點點頭,那人剛才進來說的那一句話就挺别扭的。不過,令她困惑的是,此人說話不雖好聽,可是身上卻是一股正氣。他眼眸明亮,完全沒有猥瑣的小人形态。
所以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會和張生成為朋友的?難道是張生裝的太好了,騙過了此人?
崔莺莺想了想,也隻有這個猜測合理。雖然夢中看不清人臉,但是氣質可辨。張生初見之下,确實唬人。此人會被蒙蔽,也就情有可原了。
“呼——”崔莺莺長出一口氣,這才開始真正慶幸自己劫後餘生。
她旁邊,紅娘笑道:“小姐終于放松下來了,我扶着小姐,一直覺得小姐緊繃繃的。我們沒事了,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兩天。”
“兩天?”崔莺莺驚訝,她們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在這裡待了兩天。不能再待着了,時間來不及了!
護衛已死,單靠他們幾個人又要運送家當又要運送棺木,路程上一定會拖延。原本計劃的三天從此地趕到河内府絕對是不行了。若是再在這裡耽誤下去,他們非得耽擱在普救寺不可。那時......
崔莺莺不敢再想下去,對着那位姓曾的将領說道:“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下山?”
“不知道,山匪的财物還在清點,清點完各人認領了才能走。”
崔莺莺擡頭看了看天,現在已經是下午了,這樣下去,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動身。便着急道:“大人,我們是扶靈回鄉的,如今我父親的棺木還停在山下破廟中。山匪擄掠我們上來時,在破廟中放過火,也不知道我父親的遺體是否還好。我實在是擔心,也想早點扶送父親回鄉,不知我們能不能先下山?”
老曾聽了,覺得崔莺莺說的在情在理,便說道:“那我替你去問問将軍,看看能不能先讓你們拿了财物下山,送父還鄉,”
崔莺莺感激道:“多謝大人。”
老曾點點頭,出了前院,在山寨門口找到方才那個青年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