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軒注意到崔母和崔莺莺,對着她二人施禮道:“崔夫人,崔小姐。”
崔母點頭回應,崔莺莺還了一禮。
曾将軍上前,将禮單交給崔母,然後說道:“我為男方之媒,代我家将軍向崔家提親。行軍途中,條件簡陋,委屈崔小姐了。”
崔母接過禮單,看了看,滿意點頭道:“将軍領兵在外,又決定的突然,倉促間能準備這麼多,已經很好了。”
崔母說完,就和曾将軍,王仲軒等一行人進入偏殿,請來住持并一個在廟裡寄住的緻仕的老長史,簽訂了婚書。
殿裡簽訂文書,崔莺莺沒好意思進去,就站在外面。
就聽曾将軍說道:“我們将軍出身太原王氏,祖上戰功卓著。也出過幾位皇後王妃,不過不值一提。”
“家中情況也簡單,老将軍戰死,夫人也傷心亡故多年,也并無姐妹弟兄。所以我們将軍這一支就隻剩将軍一人。婚姻大事隻需禀告族中叔伯即可,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崔夫人點頭,高興道:“原來是王氏之後,我說将軍氣質不同尋常。夫家崔氏,娘家鄭氏與王氏多有通婚往來。這樁婚事,真是親上加親。”
崔夫人越說越開心,很痛快的就把婚書簽了。然後崔母說道:“女大不中留,還是趁着将軍得空,将婚禮也一并辦了吧。莺莺就随将軍去了,便不用跟老身回博陵了。”
曾将軍道:“這是否太過匆忙?”
崔母忙道:“一切從簡就好,老身也不講究那些,隻要将軍和莺莺日後和睦,相敬相愛老身也就放心了。”
曾将軍聽了,看着王仲軒,等着他下決定。
王仲軒點頭道:“可以。”
崔母點頭,對住持說道:“那就請大師父為我們擇一個最近的好日子吧。”
住持點頭應下。
一切商議妥當後,偏殿中的人就陸續走出。
崔莺莺等在殿外,将最後出來的王仲軒叫到一旁。拿出那個香囊,說道:“之前就想感謝你,隻是你離開的太突然,就沒有來得及。”崔莺莺将香囊遞到王仲軒眼前,小聲道:“送給你。”
王仲軒看着舉到他眼前的香囊,天青色的香袋配着煙雲色的流蘇穗子。
“倒是清新雅緻。”王仲軒接過來,在自己的衣服旁邊比量了一下,說道:“正好搭今天的衣服,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就将香囊挂在腰間的蹀躞帶上。
崔莺莺見他将香囊帶上,輕輕抿了抿嘴。
王仲軒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是哭還是笑,還是哪裡難受?”
怕王仲軒誤會,崔莺莺趕緊說道:“我沒有難受,我是開心。”
“啊,原來你那個表情叫開心啊。”
這時,王仲軒身後有人開口道:“将軍,人家閨閣小姐們就是那樣笑的,講究個笑不露齒,哪能像我們這些糙鬼一樣,露着牙哈哈傻笑。”
崔莺莺聽到聲音,側身看去,發現是曾将軍,便向他行禮問好。
曾将軍連忙側身,說道:“可不敢,夫人如何能向我行禮。”
崔莺莺聽到夫人二字,臉一紅,正要說話。
就聽王仲軒說道:“老曾說的對,你若跟我走,日後在軍營中不用左行禮右行禮的,有事說事,沒事就自己待着玩。”
王仲軒說完,老曾咳嗽了一聲,然後裝作不經意的踢了王仲軒一腳,提醒他說話不要那麼直接,讓夫人難堪。
沒想到,崔莺莺聽了王仲軒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将軍。多謝将軍提醒。”
王仲軒自信笑道:“呵,談不上提醒,不過是過來人的建議,你以後待久了,也會煩行禮那一套。”
崔莺莺看着王仲軒,連連點頭,表示自己長見識了。
王仲軒看了很滿意,連誇崔莺莺孺子可教。
老曾:...你們倆竟然是這種相處方式?一方過度自信,一方盲目崇拜?行吧,是他多餘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天,王仲軒就告辭回軍營了。
崔莺莺則回到梨花院。
下午,住持就将近日适合成親的吉日擇出來了。
最近的一個就在三日後,崔母一想,此事宜早不宜遲。
王仲軒不可能在此地駐紮太久,等消滅了剩下的叛軍,他就要開拔回他原來的駐防地。為防夜長夢多,還是趕緊成親為好。
崔母想定,便直接選了三天後。
消息給到王仲軒後,他并沒有什麼意見,軍旅中這樣的事情也不少見。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