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丹紅張嘴要問,王槊便順利攻城略地,吻住丹紅這張聒噪的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調戲。
他的嘴唇上還帶着冰涼涼的水汽。
剛剛出去還漱了口再回來——這可比丹紅講究多了。
不過丹紅這時候沒心思想這個無關緊要的細節。
她舌尖卷着、勾着,從微涼的軟肉上劃過,她的體溫就這樣烙在王槊身體裡,随着吞咽深入他的五髒六腑。
王槊不甘示弱,扣着她的後腦勺進攻,攔住她四處作亂的動作,抵着她的唇反攻。
直到舌尖不經意間劃過丹紅口腔上腭。
丹紅猛地一顫,喉中溢出一聲含糊的嗚咽,被王槊吞了下去。
王槊像是找到什麼趣味,圍着那塊軟肉前的區域打轉,時不時輕戳一下,酥酥癢癢的感覺惱得丹紅想推開他,可兩手卻動彈不得。
不過幾息,丹紅就累得氣急敗壞。
眼中蓄上一池春水,底下的目光卻像沸騰的水汽,又燙又辣。
面頰浮起的紅雲比湖上晚霞更加粼粼動人。
丹紅隻恨身上“五花大綁”限制她的發揮,才輕易叫王槊親得氣喘籲籲。
殘留在唇邊的涎液都帶着灼人的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王槊口中的涼意徹底驅趕走的。
“你欺負我。”丹紅惡人先告狀。
孰料王槊這個老實人竟“老實”承認:“對,欺負你。”
丹紅一噎,半天組織不出什麼話,隻好惡狠狠瞪着王槊,以期他良心發現。
王槊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他又俯身,在丹紅嘴角輕輕落一個吻。
氣惱就這樣神奇地歇了下去。
但丹紅還是要嘴硬一下:“你等着,等我好了,我一定要讨回來。”
王槊面上的紅消不下去,眼睛卻更亮了。
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可顯然是對丹紅的“讨債”無比期待的。
丹紅對他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隻“哼哼”兩聲,瞧着很是笃定王槊要自讨苦吃,也不知她的腦海裡都是些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天色徹底暗下,屋裡點上一盞小燈。
丹紅瞄見錢月拎着水壺往這邊走,便攆王槊出去。
王槊沒往外瞧,對她這舉動不明所以,兀自茫然地杵在那兒。
“怎麼?”丹紅笑嘻嘻地說,“你要幫我擦洗身子?”
恰好這時錢月進來,繞着王槊走到丹紅身邊。
王槊立刻明白,忙不疊轉身快步出去。
步履匆匆到腳下帶風,叫錢月都情不自禁為之側目。
她其實不大明白,這兩個人分明是夫妻,丹紅怎麼還請她來幫忙擦洗。
隻是錢月從不擅長詢問。
另一頭的丹紅已經撒嬌般喊着:“錢月姐,現在總算有換洗的衣物了,快快來幫我嘛。我打河裡上來就沒清洗過,總覺得身上癢得厲害。”
清潔完丹紅覺得自己像是卸了一身重擔般輕飄。
那些限制她行動的夾闆都若有若無起來,躺在床上舒服得想要趕緊沉入夢鄉。
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傳來開關門的動靜。
她掀起眼皮,瞧了眼來的人,又懶懶地把眼皮放下。
王槊輕輕伏在丹紅身側,将她擋在眉眼間的碎發别到腦後,見困倦的丹紅沒什麼反應,他嘴角一彎,往她眼皮上印了個吻。
丹紅嘟囔了聲,聽不清說什麼,不過她依舊沒動彈。
王槊便靠在床架旁阖眼,靜谧的夜中流淌着令人安心的脈脈溫情。
翌日早。
丹紅雖然在習慣的時間睜眼,不過兩眼虛了片刻,又阖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然而周公還沒入夢,她先被王槊叫醒了。
王槊叫醒她不為别的,隻告訴她一聲,他要回雁村一趟。
丹紅半夢半醒間含含糊糊的應着,因被叫醒的氣惱,還在心裡忿忿地嚷:管你去哪!擾我清夢做什麼!
就是嘴巴沉得厲害,沒能把這話推出口。
隻是待錢月急急來喚醒她時,丹紅猛地睜眼,沒在身邊瞧見王槊,心裡頓時就是一慌,後邊徹底清醒,才想起早上那家夥說得話,松下一口氣。
她瞧錢月神色慌亂,“發生什麼事”的話剛問出口,就聽見門外亂糟糟的動靜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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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槊一早回雁村,隔壁的嬸子正陪着老太太說話。
聊的正是丹紅足智多謀,為邊軍引路救下幾十名北州百姓的事情。
這件事已經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