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展加快腳步,沿着幽暗的走廊向地下室前進。頭頂的管道不時傳來金屬的震顫聲,仿佛在為這場戲劇性的逃離奏響伴奏。
“刀疤男已經困住了。”凱特的聲音通過光腦傳來,“幻象效果不錯,他氣得像頭發狂的野獸。”
薛展稍稍放慢腳步,想起狂石曾經對獸類的嘲諷和輕蔑。從最初的蔑視到後來的不屑,雖然表面上道了歉,但優越感從未消失。
“他看到什麼了?”薛展輕聲問。
“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承諾要背叛極地飛鲨,成為我的裙下臣。”凱特輕笑,“他立刻就暴怒了。”
薛展默默歎了口氣。
“往右轉,”凱特提醒道,“小心第三個轉角,我在那裡安裝了新的機關。”
薛展剛轉過轉角,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狂石的怒吼:“該死的叛徒!居然敢出賣我們!”伴随着他的咆哮,金屬牆壁被重重撞擊。
薛展放輕腳步,從暗處看。狂石被金屬藤曼牢牢纏住,越是掙紮,藤曼收得越緊,他面前的空氣中漂浮着一個半透明的影像。對着眼前的幻象,他臉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叫罵着。
“我還以為你會罵我是低賤獸類呢。”薛展慢慢走到控制面闆前,解開金屬藤曼的禁锢。
狂石聽到聲音偏頭看來,眼中的怒意幾乎凝為實質:“你這叛徒!”
狂石重重地摔在地上,立刻爬起來擺出戰鬥姿勢。沒了契約獸的幫助,他的氣勢明顯弱了不少,但依然盯着薛展,像是要将她撕碎。
“說真的,”薛展活動了一下脖子,”那天還沒打盡興呢。”
“你找死!”狂石一個箭步沖上來,揮拳直奔薛展面門。
薛展偏頭閃過,狂石的拳頭擦着她的耳朵帶起一陣勁風。她沒有使用金屬能力,而是借着後退的勢頭一個掃腿。狂石跳起躲開,兩人拉開距離,在昏暗的地下室裡繞着圈子。
“沒了老鼹,你還有什麼能耐?”薛展冷笑道。
狂石沒有答話,而是突然加速。他的拳腳又快又狠,招招緻命。薛展雖然身體素質不及他,但反應更快。她一邊躲閃一邊尋找機會反擊,打法靈活多變。
砰!
狂石一拳砸在牆上,轟出一個深坑。但薛展已經閃到他身後,一腳踹向他的後腰。狂石向前趔趄幾步,轉身就是一記勾拳。
“啪!”薛展擡手格擋,手臂被打得發麻。她咬牙忍住疼痛,趁機欺身向前,一個膝撞頂向狂石的腹部。
狂石吃痛後退,但眼中戰意更盛:“沒想到你這豬頭也能有這身手。”
“謝謝誇獎,”薛展抹掉嘴角的血迹,“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一頭豬'的實力。”
兩人再次纏鬥在一起。狂石的動作開始變得狂野,顯然已經動了真怒。但薛展就像一條泥鳅,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溜走,然後給予緻命的反擊。
“你這個叛徒!”狂石怒吼着連續出拳,”我要把你打得連你全家都認不出來!”
”說到全家,”薛展一邊躲閃一邊譏諷,”不好意思,請問你有嗎。”
“你!”狂石暴怒,一個猛撲将薛展按在地上,揮拳砸向她的臉。
薛展堪堪躲過,但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她強忍着眩暈感,突然揚起頭,用額頭狠狠撞向狂石的鼻子。
“咔嚓”一聲,狂石的鼻梁斷了。
猛烈的碰撞過後,兩人同時被反作用力震開,踉跄着撞向相反的方向。薛展抹了把臉上的血,狂石扶着牆喘氣。他們像兩頭野獸般相互瞪視,在昏暗的地下室裡慢慢繞圈。
幾輪激鬥過後,狂石的眼神漸漸恢複了些許清明。“你把我引到這來,”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着試探,”就因為那天的争鬥?”
“當然不是,”薛展十分坦誠,“是因為你看到了我的臉。我可不想因為一個腦殘去整容。”
狂石一愣,随即想起那天在鏡子前,薛展嘗試過人形态變化。那張出現了十幾秒的臉。“所以,”他眯起眼睛,“你打算殺人滅口?”
”沒錯。”薛展幹脆地承認。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狂石突然暴起,整個人如出膛炮彈般撲來。
薛展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重拳。劇痛從腹部傳來,她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但她咬牙忍住,抓住狂石的手臂就是一記膝撞。
“砰!”狂石的下巴挨了重擊,但他仿佛不知疼痛,抓着薛展的衣領就是一陣暴打。每一拳都帶着十足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打碎。
“你這個陰險的賤人!”狂石一邊打一邊罵,“我就知道你藏着壞心思!肮髒的獸類,聯邦就該把你們都打成下等奴隸!”
薛展被打得連連後退,但她趁機抓住一個空檔,一個掃腿絆倒狂石。兩人滾作一團,拳打腳踢,招招往死裡招呼。血沫混着汗水飛濺,在地下室的牆壁上留下斑駁的痕迹。
“去死!”狂石掐住薛展的脖子,但她反手一肘擊中他的太陽穴。趁他晃神的瞬間,薛展使出全身力氣飛起一腳踹向他的腰部。
“咔嚓”一聲脆響。
狂石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癱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