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怒吼一聲,忽然改變戰術,不再硬接薛展的金屬攻擊,而是借助地形優勢,在雪地中穿梭,時而隐沒在雪堆中,時而又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發起突襲。
“這家夥太熟悉地形了,”薛展額頭滲出冷汗,不得不分出部分金屬形成一個防護罩,抵擋雪隐獸的偷襲。
戰鬥愈發激烈,薛展控制的金屬數量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程度,整個天空都被金屬碎片所覆蓋,形成一片鐵幕。
她将部分金屬融合成更大的武器——巨型錘、長劍、盾牌,不斷變換攻擊方式,試圖找出雪隐獸的弱點。
雪隐獸雖然被薛展的金屬風暴所困,但它的戰鬥本能和對環境的熟悉度讓它始終保持着一定的優勢。
它突然一個俯沖,躍入一處雪堆,消失不見。
薛展警惕地環顧四周,雪地突然在她腳下隆起!雪隐獸從地下突襲,一爪擊中她的防護罩,強大的沖擊力讓薛展向後飛出數米。
她在空中翻轉身體,勉強落地,但右腿已經受傷,一瘸一拐地站立着。
“力道不錯,”薛展咬牙喘息,“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她改變策略,不再分散控制無數金屬碎片,而是将所有金屬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金屬球,直徑約有五米,懸浮在空中。
然後,薛展猛地将這個金屬球重重砸向地面。
“轟!”巨大的沖擊波擴散開來,整個雪地都為之震動,隐藏在雪下的雪隐獸被迫顯露身形。
就在雪隐獸暴露的瞬間,薛展早已準備好第二波攻擊。
無數金屬絲線如同蛛網般射出,将雪隐獸四肢和身體纏繞。
盡管雪隐獸拼命掙紮,但金屬絲線在薛展的控制下不斷收緊,如同一張堅韌的網,将它越纏越緊。
雪隐獸發出痛苦的咆哮。
薛展突然用力,金屬網拖着被纏繞在裡面雪隐獸朝着雪地邊緣的懸崖方向沖去。
雪隐獸意識到她的意圖,立刻嘗試扭動身體改變方向,但已經來不及了。
在墜落的過程中,它那黃色的豎瞳中依然閃爍着不屈,直到身影消失在懸崖深處的迷霧中。
薛展終于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前一傾,重重地倒在雪地上。
冰冷的雪面貼着她防護面罩,面罩裡滿是凝固的血腥味。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内髒仿佛被攪碎重組過一般。
“赢了...”薛展喘息着自言自語,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她翻過身,仰面躺在雪上,望着湮滅星黯淡的天空。極光在遠處的天際線上舞動。
戰鬥的腎上腺素褪去後,疲憊和傷痛像潮水般湧來,薛展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休息...休息一會兒...”她的眼皮越來越重,但求生的本能告訴她不能在這種環境下睡去。
薛展強迫自己保持清醒,默默計算着時間。
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趕去尋找水瀾和雞哥,但此刻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休息...三十分鐘...”薛展還是向自己妥協了,“然後...繼續。”
就這樣,薛展在刺骨的寒風中躺了約莫三十分鐘,讓自己的身體稍微恢複了一些力氣。盡管體力還遠未回複,但她知道不能再拖了。
她咬緊牙關,先是翻身爬起,然後單膝跪地,最後艱難地站了起來。全身的骨頭和肌肉都在抗議這個動作。
“我可以的...”薛展拍打着身上的積雪,嘴裡嘟囔着,“我不可以誰可以...”
她拖着疲憊的身體,踉踉跄跄地向原來那個地方走去。
雪地依然空曠,水瀾、雞哥甚至那些小型雪隐獸都不見蹤影。
冰洞的入口仿佛從未存在過,隻剩下一片平整的雪地。
薛展上前摸索一番,手指觸碰着冰冷的雪面,希望能找到隐藏的機關或入口,但毫無反應。
“該死,”薛展低聲罵道,“他們去哪了?”
她不斷變換位置,試圖找到任何蛛絲馬迹,但一切都徒勞無功。
冰層似乎完全封閉了,沒有留下任何可供進入的縫隙或痕迹。
“看來隻能離開,找别的辦法了...”薛展垂頭喪氣地轉身,準備往回走。
就在這時,周圍的雪地突然開始隆起,如同地震般顫動。薛展立刻繃緊神經,警覺地環顧四周。
雪面破裂,龐大的身影從地下鑽出——六隻巨型雪隐獸,和之前那隻一模一樣,正從不同方向向她靠近,将她團團圍住。
薛展的目光在它們之間遊移,突然定格在其中一隻上。那隻雪隐獸的眼神格外兇狠,直勾勾地盯着她,黃色的豎瞳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仇恨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