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對付他,必須要有氪石。
但那些綠色的石頭隻有蝙蝠俠手裡有,半年前外星生物襲擊地球時,為了阻止被控制的超人,氪石戒指在戰場上昙花一現。
此後世界上最厲害的偵探嚴防死守,盧瑟費勁力氣也沒拿到半點。
現在萊克斯的辦公室裝滿紅太陽燈,他設計的安保裝置也不過是能削弱氪星人而已。
盧瑟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在确定自己無法戰勝喬前,他會老實的等到超人回來。
卡爾不會讓喬殺人的。
但是……盧瑟看向發往哥譚的快遞。
他也可以和某些人合作,給這個年輕的氪星人找點麻煩。
·
在下方三百英尺的滴水獸雕像旁,羅賓像隻真正的知更鳥般蜷縮着。
傑森之所以能重獲自由,是因為蝙蝠俠已經無法再約束他了。
布魯斯被那位曾将超人變成狐狸的魔法師變成了一隻果蝠。
戴安娜也不幸被魔法餘波波及,所幸亞馬遜公主天生的魔法抗性讓她僅僅在背後生出了一對優雅的黑白羽翼。
她利落地把魔法師揍回監獄。
紮塔娜忍着笑,給布魯斯檢查了一遍,然後遺憾地宣布:這位魔法師的咒語有些古怪,可能融合了某種野獸變異基因。
所以,蝙蝠俠需要耐心等待一周,才能解除動物狀态。
為此,鋼骨正帶領沙贊前往魔法師的居所搜尋基因線索,而他們最終在那裡發現了野獸男孩的蹤迹。
戴安娜把布魯斯護送回韋恩莊園時,傑森先是震驚,後是激動。趁着沒人注意,他悄悄伸出手,快速揉了養父的腦袋。
布魯斯不滿地吱吱兩聲,拍拍翅膀飛回控制台。
手心空空的傑森眼神不自主地被戴安娜寬大的羽翼吸引。
“想摸的話,可以摸。”神奇女俠慈愛地笑。
傑森覺得魔法師真是好善良的職業。
沒有蝙蝠俠,芭芭拉接過了指揮權,但很快意識到獨自扛起哥譚的夜晚太過艱難。
于是,她把羅賓的制服重新塞給了傑森。當然,伴随着一連串“隻是臨時”的強調。
至于布魯斯?他現在的職責很明确:蹲在蝙蝠洞裡,接受阿爾弗雷德投喂的小點心,并在每個試圖給他做體檢的人手上留下牙印。
今晚,傑森用通訊器喊來了喬。
“嘿!超級小子!”傑森用勾爪槍蕩到喬正下方的空中,面具下的藍眼睛閃着狡黠的光。
他特意飛到離喬最近的屋頂上:“要不要組個臨時搭檔?哥譚的罪犯可比大都會的熱情多了。”
喬緩緩降下高度,披風在夜風中飛揚。“如果沒有需要超人的緊急情況,可以。”
“說真的,我沒想到你會答應。”傑森落在一處消防梯上,皮革手套摩擦着生鏽的欄杆。
“三個月前你連正眼都不看地球人,現在居然願意和羅賓夜巡?”
“社交聯系是必要的。” 喬的語氣依舊不帶任何溫度。
傑森故意歪了歪頭,“哦?所以我是你的必要聯系?”
喬懶得回複這種玩笑。
傑森聳聳肩,并不意外。畢竟,連夜翼那套陽光燦爛的親和力都沒能融化這塊堅冰,自己當然要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
夜巡沒發生什麼意外,喬依舊在配合傑森的行動,對哥譚人可能的抱怨充耳不聞。
黎明将至,夜色如潮水般退去。
哥譚的天際線泛起一層灰藍,雲層被晨光染成鉛色。喬懸浮在逐漸亮起的天空中,披風紋絲不動,仿佛時間在他周身凝固。
“父親太溺愛人類了。”他的低語被晨風吹散,幾乎微不可聞。
傑森站在滴水獸上,夜風掠過他額前的頭發。那一瞬間,他想起犯罪巷的陰暗和罪惡,想起漏雨的屋檐下蜷縮的孩童,還有克拉克·肯特向他伸來的溫暖手掌……
“走投無路時,人們隻能祈禱。” 羅賓的聲音異常平靜,他仰望着懸浮在空中的氪星人,“而你們比任何神祇都更真實地回應了這些祈禱。”
神……嗎?
喬的視線掃過傑森,他的制服加了鉛層。他的X視線中看不透。
鉛層裡應該加了氪石粉。
這種徒勞的防備不會在喬心底泛起一點漣漪。人類總是如此,既渴望神明的拯救,又恐懼神明的存在。
他們創造了全知全能的神話,卻又讓這些神祇以最卑微的方式死去。
冥河的阿喀琉斯,巴德爾死于槲寄生之箭……
以及,被氪石殺死的超人。
父親,這就是你深愛的人類嗎?喬在心底質問。
他想起領主超人走向毀滅的那一刻。
那襲雪白的披風最後一次翻卷,他的父親可曾回頭,最後望一眼這個他誓死守護的星球?
現在,領主超人早已逝去,隻留下喬獨自墜落在這個陌生的宇宙。
但我會回去的。
喬收緊拳頭,指節發白。
父親,你等着看吧。
我會在這個世界編織無數羁絆,積蓄足夠的力量——
然後,撕裂維度,回到屬于我的戰場。
此時的喬不會想到,他将衆人的羁絆作為籌碼,卻要付出自己的真心。
傲慢的神子被打動,鋼鐵也化作柔情,他赢得徹底,也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