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白橋西 > 第6章 第六章

第6章 第六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梅豐民當上站長後,工作如魚得水,家裡也漸漸回得少了。站裡風言風語地傳着他和秘書王彩燕關系暧昧,好像還偷偷地生了一個兒子。梅曉歌的母親一向要強,梅豐民不講,她也不向他證實。有些事情一旦心裡明白了,就無需再問了,因為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沒有半年的光景,曉歌的母親開始整夜的失眠,要靠服用安眠藥才能勉強睡一會兒。再後來,縣城的人民醫院私下裡告訴梅曉歌,建議她帶母親到省城醫院去檢查一下。

曉歌思來想去,不願意再搭理父親,百般無奈之下,她聯系上了鐘援朝。此時,鐘援朝已經在省委宣傳部工作了,他在南源市教育局幹了兩三年就直接調到省委大院了。

鐘援朝趕緊放下手頭的工作,第二天就開着車來到興曲縣,他雖然經常給曉歌寫信,但也确實很久沒有見到過她了。曉歌能夠求助于他,讓鐘援朝興奮不已,但這是為了曉歌母親看病,他又不好表現出太高興的神情,隻是默默又不失禮貌地陪在曉歌和她母親身邊。

鐘援朝聯系了省城裡最好的醫院和最好的專家,又給曉歌母親安排了一間高幹病房,裡面有一個套間,曉歌可以住裡面陪護,不用睡在凳子上,也不必住在外面來回跑。

“援朝,謝謝你,你工作這麼忙,我還給你添這麼多的麻煩!”曉歌不好意思地說。

鐘援朝激動地想去握住曉歌的手,但還是忍住了,“你能想起讓我幫你,我已經非常開心了,我願意為你做一切!”

發現自己好像說得有些多了,鐘援朝又補充說:“看病的事兒你不用操心,專心陪着阿姨就好,所有的手續和檢查我都安排好專門的護士陪着,一日三餐也會有人送過來,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用病房的電話聯系我就行,我的号碼已經貼在電話機上了!”

曉歌的母親虛弱地躺在床上,已經睡下了。曉歌陪着鐘援朝走到樓下,目送着鐘援朝乘車離去,曉歌的心裡一陣陣愧意,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願意麻煩鐘援朝的。

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第一時間先告訴了鐘援朝,肝髒惡性腫瘤,晚期,最多再撐一個月。鐘援朝馬上趕到醫院,手中握着檢查單,渾身顫抖不已,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曉歌。

曉歌的母親躺在床上,見周圍的醫生護衛都躲躲閃閃,也已猜到了大概,她把曉歌叫到身邊,氣喘着說:“曉歌,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眼看着都快三十歲了,該放下的要放下了,眼睛要往前看,援朝這孩子不錯,等你這麼多年,你還要拖到什麼時候,媽要是不在了,誰還會管你!”

曉歌握着母親的手說:“媽,我一個人也會伺候你一輩子的,你不要再擔心我了,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北京旅遊,我小時候你就說帶我去北京看毛主席紀念堂,想不到現在輪到我帶你去了!”

鐘援朝推門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籃水果,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曉歌,你把這個枕頭拿到一樓去換個稍高一點的!”

母親故意把曉歌支走,她想着總要交待些什麼,跟梅豐民是沒有任何可說的了,也隻有鐘援朝可以指望一下。

半個鐘頭後,曉歌回來了,母親面色好了許多,“曉歌,援朝說我的病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明天我們開些藥就回家吧,我也不打算上班了,在家好好陪陪你!”

曉歌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隻是應了一聲:“噢,那我趕緊收拾一下!”

鐘援朝又把她們送了回去,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到了家裡,已經有一名縣城的護士在家門口等着了,“許阿姨好,我是人民醫院的小周,院長讓我來家裡陪護您!”

曉歌也沒有多想,給她安排了一間客室,無意間卻發現父親的書房搬空了。鐘援朝正好瞧見,馬上說:“鐘叔叔可能已經搬走了,前天局裡開會調整了人事安排,鐘叔叔調到陵城縣車站了。”

“哦!”曉歌顯然也不想再多問,徑直走了過去。

在小周的陪同下,曉歌和母親去了趟北京,看了天安門、故宮、英雄紀念碑、毛主席紀念堂。回到家的晚上,曉歌母親說:“曉歌,今晚和媽媽一塊睡吧!”

曉歌猝不及防,而後笑着說:“母親大人,我看您現在氣色不錯嘛,您這是想唱那一出啊?”

母親笑着說:“我看見毛主席了,這輩子就知足了,現在我想起你小時候的樣子了,陪媽睡會兒!”

晚上,母親摟着曉歌睡下了,半夜起來兩次,給熟睡的曉歌蓋好被子。

太陽出來的時候,曉歌端着藥去叫母親,卻發現母親一臉的安詳,微笑着離開人世了。

曉歌手中的藥抖落到地上,抱着母親冰冷的身體,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母親她隻是身體虛弱而已,怎麼就這樣狠心地走了呢!

此時,鐘援朝從屋外走了進來,他并沒有離開興曲縣,而是一直住在車站招待所裡,等待她們回來,他知道曉歌母親的病情,也就這幾天的光景了,所以一直不敢離開。曉歌木木地呆在那裡,忘記了痛,也忘記了哭,鐘援朝輕輕地扶着她的後背,沒有說任何話。

曉歌的母親沒有兄弟姐妹,葬禮在興曲縣的殡儀館舉行的,簡單而莊重,滿地的白花,素淨的妝容。

看着憔悴的曉歌,鐘援朝心疼地說:“阿姨生前托付我,她不要葬在興曲縣,我已經在省城找好了墓地,阿姨也希望你能去省城工作,不要再呆在這裡了,曉歌,調動工作的事兒交給我,以後讓我照顧你好嗎?”

梅曉歌淚水漣漣,“援朝,我的心不屬于你,你不要為我付出這麼多,這對你不公平,我也不會好過的!”

“我第一次來就已經知道你喜歡仁旗,可是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在乎,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慢慢适應,慢慢改變,隻求你不要拒絕我,或者不要這麼快地拒絕我!”

“援朝,我現在不想這些,你讓我靜靜好嗎?”曉歌顫抖地低泣着。

鐘援朝緩緩俯下身子,沒再言語,而是安撫着抖動的曉歌。

鐘援朝扶着曉歌走出靈堂,梅豐民正好趕來,“曉歌,爸爸對不起你,以後這套房子就留給你了,爸爸和你彩燕阿姨,還有你弟弟搬到陵城縣去了,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直接去那裡找我!”

王彩燕比曉歌大不了幾歲,平時和曉歌關系還不錯。此時梅豐民提起她,讓曉歌心中一陣惡心。鐘援朝見狀,趕緊扶着曉歌,曉歌懷裡抱着母親的骨灰,兩人一起上了車,朝家中駛去。

鐘援朝陪了曉歌三天,見她情緒稍有穩定,便回了省城,打算過兩天再來陪她。

回到家裡,鐘玉國非常生氣,“援朝,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媽還等着抱孫子呢,你倒好,連個對象都不找,曉歌如果願意,我們不反對,可她心裡根本沒有你。這周末,你李叔家的小惠從美國留學回來了,你去見個面,小惠也算是和你一個院裡長大的,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不好家裡也不用回來了!”

鐘援朝沒有說話,關上房門睡覺去了,這兩天他陪着曉歌沒合過眼,也是太累了。

“這孩子,你看看,什麼态度!”鐘玉國氣得對着援朝母親講。

援朝母親扯了扯鐘玉國的袖子,小聲說:“孩子累了,沒看見嗎,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不要再孩子,孩子的叫了,已經快三十多的人了,慈母多敗兒,都是被你慣壞了!”鐘玉國顯然又把氣撒到援朝母親身上了。

援朝蒙着頭,并沒有睡意,他心裡全是曉歌,但也知道曉歌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他。他突然有了一個别樣的想法,宣傳部有個國外培訓交流的名額,他起身寫好申請表,又默默地看着窗外。

鐘援朝去蘇聯了,是他一個人的主意。二叔鐘玉軍倒沒有攔他,想着年輕人出去曆練一下也好,但他并不清楚援朝是因為躲避催婚才去的。

鐘援朝托人把自己的錄音機送給了曉歌,想着自己以後可以從蘇聯寄些磁帶回來讓她好好欣賞。臨出發的時候,他去了趟興曲縣,在曉歌家門外坐了兩個小時,看着屋裡的燈光,他癡癡地呆着,并沒有敲門。

曉歌也已然覺察到門外的鐘援朝,她并沒開門,隻是站在窗口默默地關上燈,心裡五味雜陳,臉頰挂滿淚水,愰若有那麼一絲悸動。

山川遼闊,日月星河,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鐘援朝走了,帶着對曉歌的思念,也帶着滿懷的不甘和遺憾。

……

省城裡的鐘援朝走了,但白石西村卻有一個人回來了。

是杜長富回來了,油光粉面,方君在東北找的小媳婦陳金蓮抱着一個胖小子,方臣背着兩個大包,拉着一個大皮箱。

“哎,方君咋沒回來哩!”村裡的寡婦惠蘭香盯着長富問。

“他在東北忙呗,回來幹嘛,錢掙了寄回來好哩,這一大家子總得有人養活哩!”長富用手往後腦門理了一下大背頭說。

蘭香在醬油廠工作,這是公社原來的廠,被仁禮承包了,找的都是村裡的婦女幫忙,農村裡婦女氣力也大得很,一般的工活根本用不着找老爺們兒,畢竟女工也便宜很多。

下午的時候,蘭香提着一桶醬油,一袋面,來到長富家,幫忙收拾屋子。畢竟長年不住,這磚坯房破敗得快,到處是老鼠洞,院子裡也是雜草青苔,一片狼藉。

“方君他娘凡蘭怎麼沒來哩!”蘭香一邊和金蓮幹着活,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長富。

長富半躺在院子裡的長椅上,嘴裡吐着煙圈兒,眯着眼說:“死了!”

“什麼!”吓得蘭香一激靈,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沒了,以前也沒瞧見有什麼病,就這麼說沒就沒了。不過聽說凡蘭沒了,蘭香心裡竟然有一絲絲的快感。

長富也沒心思搭理她,站起身來,不住地朝隔壁偷看。

蘭香沒好氣地說:“喲,還惦記人家仙姝呢,人家可是享清福哩,地也不用種,小日子過得滋潤得很哩!”像仙姝這樣不幹活又不缺錢的生活,村裡的婦女既羨慕又嫉妒。

“不惦記她,難道還惦記你不成?聽說你這幾年也沒閑着,跟三隊的劉鐵匠好上了,他打鐵有勁兒,怎麼沒弄**你哩!”長富有些懷恨着說。

“瞧你這張破嘴說的,難道是吃醋了不成,是哪個該死的嚼舌根跟你遞的話兒,俺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别看劉鐵匠面相壯實,那方面的活兒差遠了!”蘭香說完又發現漏嘴了,隻能嘻笑着撲打着長富的肩膀。

長富一把推開她說:“他行不行關俺屁事兒,你要真有心,就去他那裡給俺弄倆鐵鍋來,家裡的鍋都鏽底了!”

“行,行,給你弄倆來,但也隻能弄倆補好的破鍋,劉鐵匠旮得很,一點血也不出,淨想占便宜,連身新衣服都沒給俺買過。”蘭香撅嘴說。

“那你還稀罕跟他睡,你去他家看看,能拿點什麼就多拿點出來,用不着的話,賣了也能值幾個錢。”長富俨然把蘭香當成自己的人了,“你跟六隊的彈棉花的睡過沒?家裡棉被也沒有幾條了!”

“杜長富,你把俺惠蘭香當什麼了,合着全村的老光棍俺都得睡個遍麼,俺跟彈棉花的胡二不熟,再說了,他是一個老玻璃,跟俺也扯不上關系。”蘭香說着又噗呲一笑,“長富,要不你去試試,跟他睡幾晚上,興許他會給你好幾麻袋新棉花哩!”

長富詭笑着說:“便宜他還不如便宜你哩,雖然弄誰都是**,可還是女人舒服些哩!隻有像胡二那樣搞不到女人的人才打男人的主意,你說他咋不搞母豬去哩!”

蘭香一邊笑罵他沒正經,一邊走出外門,回頭把自己蓋的兩床新被子給長富抱了過來。并告訴他,隻興他蓋,金蓮要蓋去她娘家要!

聽說長富回來了,除了蘭香,鄰居們沒有前來賀喜的。晚上的時候,一大堆人擠在門口,氣憤地找他算賬,“都多少年了,每家給你二百塊,說好的給我們帶自行車,現在我們都買好了,你還沒帶來,什麼東西,真不是人!連鄰居都坑!”

“對,對,我們利息也不要了,還給我們本錢就行!”有人怕長富還不起,趕緊降低了要求。

“吵吵啥,這點熊錢老子還不起咋地,瞧你們這些沒出息的樣兒,俺在東北一頓飯錢都能買兩輛自行車。”長富不耐煩地叫嚣說,并不怕門口那麼多人。

“那俺的車哩,這麼多年都沒個影,你要給個說法哩!”

長富抹了一下嘴巴,“哎,說起來也真背,俺回到東北就給你們買好了,整整二十輛大金鹿,都裝火車上了,誰知道開到一半,下大雪,火車翻了,你們隻是車沒了,人家坐火車的連命都沒了,你們就燒高香吧!”

衆人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半信半疑。這時方臣從屋裡走出來,他已經十七八了,将近一米八的大高個,頭發有些發黃,不知是染的,還是本來就這樣,手裡拿着明晃晃的彈簧刀,有一尺來寬,順手一摔,呼拉拉地轉圈,看着都瘆得慌。

衆人見了,趕緊往後一躲,長富見機說道:“你他M動啥dao…………

大家看着他們家破破爛爛的,都搖着頭走了。

“金蓮兒,明天去隔壁你仙姝小嬸子家借點錢,家裡連點菜都沒有,哪能下得了飯!”長富頭也不擡說。

“爹,俺和她又不熟!”金蓮正在掀開褂子給孩子喂奶,一對鮮紅XX……子露在外面,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嘻笑着回道。

長富一把抱過孩子,“吃什麼吃,不是剛喂完奶麼!不熟也去,多去借幾次不就熟了!她能享福,還不是幸虧俺娘給她找的嘴兒好麼,俺娘到死都沒辦過幾件好事兒,那就得讓她來還債了,我看也不用明天了,現在就去,我聽聲音她家裡肯定有人。”

仙姝本來就是抹不開面子的人,何況面對一個新來的小媳婦。兩人寒叨了兩句,仙姝就拿出一百塊錢借給她。

金蓮也是個極盡奉承迎合的主,“哎呀,俺小嬸子真是個大方人,長得漂亮,還心眼好,像城裡人一樣闊氣,比俺這些鄉下人強多了!”

仙姝被她哄得也很高興,問道:“聽你口音咋不像東北人哩,跟俺這裡人這麼像!”

金蓮朝地下随便啐了一口唾沫,說:“俺就是咱們縣陳官莊的,俺爹長富第一次去東北的時候就把俺帶去了,後來把俺嫁給方君,這不,裡外都是一家人麼!”說着,哈哈地笑了起來。

仙姝也不懂她在說什麼,隻是應和着。金蓮瞧見屋裡還有一籃子菜,也不客氣,就随手抓了一把,仙姝怕不夠,趕忙找了一個塑料袋,又給她裝了一些。

這以後,金蓮隔三岔五地到仙姝家裡,吃的用的拿起來一點也不客氣。仙姝在家看孩子也無聊,難得有個人聊天,倒也不是十分在意,隻是金蓮動不動就借錢,三十五十的,借個沒完,而且也從來不說還。仙姝臉皮薄,也不好意思問她要,這更助長了金蓮的底氣,與其說是借錢,不如說是拿錢,就跟自己家一樣随便。

金蓮的兒子大猛一歲半了還不會走路,連爬也不會。長富心裡着急,讓金蓮找仙姝去拿錢,到鄉裡醫院去看看。

醫生看着大猛那雙軟弱的小腿,拿着小棒槌敲了下,“不用看了,以後站不起來了,骨頭都不行,一輩子隻能坐輪椅了!”

金蓮聽了,抱着大猛哭了起來,長富一臉嫌煩地說:“哭個屁,殘廢就殘廢麼,回去再生個不就行了!”

錢倒沒怎麼花,長富和金蓮在鄉政府邊上下了館子,飽吃了一頓,就回家了。金蓮又跑到仙姝家裡,哭訴道:“俺這日子可咋過喲,大猛以後不能走路了,看病要花很多錢哪,仙姝啊,俺怎麼這麼命苦哩!”

仙姝很是同情她,也跟着一起流淚。金蓮又說:“小嬸子,俺爹說他和長餘叔雖然是堂兄弟,但感情比親兄弟還親,俺家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可不能不管啊,全村裡俺都不熟,還能指望誰哩!”

長富準備給大猛做個輪椅,看中了長餘家的那棵大楊樹。他帶着方臣到了仙姝家裡,仙姝正在換衣服,被沖進來的長富吓得不敢出聲。

“俺殺棵樹,要給大猛造個輪椅,就院裡這棵了!”長富用命令的口氣說,指了指院子裡那棵最大樹。仙姝站在一旁,趕緊用衣服裹住了胸,被長富猥瑣又惡狠的眼神盯得心裡發怵。

長富和方臣兩人忙活了半天,根本殺不了。長富直接去白石東村的老張家,叫了幾個人,把樹殺好後,留了些做輪椅的木料,剩下的大部分就賣給老張了,總共三十多塊錢,這錢自然到不了仙姝的口袋。

晚上,長富走到金蓮床跟沿說:“明天你去城裡,打個電報,讓方君回來一趟!”

“讓他回來做麼,來回還花不少錢哩!”金蓮一臉的不情願。

長富沒好氣地說:“方君不回來一趟,你敢再懷孕麼?我在這村裡還要點兒老臉呢!”

正在說話的時候,惠蘭香從外面進來了,渾身一股香香味,嘴裡嗑着瓜子,“喲,大晚上的,長富哥在和兒媳婦聊天兒呢!”

兩人趕緊來到了堂屋,金蓮也是剛把尿盆子放到鋪底下,準備睡覺了,出來後拉長了臉說:“這麼晚了,你是來找俺啊,還是找俺爹啊!”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