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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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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大小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

正在兩人聊着,志強走了進來,見黃靈也在,也不避諱,正好也想讓她做個見證,他鼓起勇氣,大膽地說:“方雲姐,我愛你!”

兩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瞬間就又都笑得把水嗆了出來,方雲說:“知道了,我也愛你,還有事兒麼,沒事兒去忙吧,我和黃靈再聊聊。”

黃靈也跟着說:“靈姐也愛你喲,麼麼哒,乖,去吧!”回頭又跟方雲說:“現在的大學生都這麼前衛了麼?”說完沒當回事兒,兩人又熱聊了起來,把志強當空氣一樣晾在一邊。

志強摸着頭出來以後,感覺什麼都說了,但又感覺什麼都沒說。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成人了,為什麼她們還都把自己當小孩子,但他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方雲刮目相看,讓她把自己當成男人看,讓她徹底愛上自己。

志剛的七祭,方雲一個人去的,她仔細地清理着墓碑,将一束鮮花放在志剛的遺像前,她不知道志剛喜歡什麼花,甚至連他喜歡什麼飯菜也不知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合格的妻子。她盯着志剛的遺像,她仿佛感到志剛也同樣盯着她,目光裡充滿了溫柔和關愛。

方雲傷心地說:“志剛,你在的時候,我不敢說心裡話,你走了,我才敢對你吐露心聲。你臨終前,希望我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讓我放開顧忌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答應你了,可現在我不得不食言了,不是我不願意,是俊風他,他已經結婚了。這也許是老天的懲罰,它知道是我先對不起俊風,所以也用同樣的方式來懲罰我,我辜負了俊風,也辜負了你。”說完,不由得流出了眼淚。

浮生暫寄夢中夢,世事如聞風裡風。是啊,有時候上天總會捉弄人,有機會的時候,你想不通,等你想通了,機會沒有了,愛情如此,世間一切皆如此。人還是需要考慮為自己而活的,你顧忌的越多就會失去越多,你以為對别人的好,或許是在深深地傷害他,折磨他。正如俊風一樣,他就想要一份純粹的愛情,方雲是給得起的,可她把愛情看得太複雜了,摻雜了世俗、偏見、流言,讓她不敢直視兩人愛情。她平生唯一一次接吻還是在俊風離開白石西村去城裡上初中的時候,那是他們彼此的初吻,從那以後兩人再無親近,即使在曉歌家,他們也是相敬如賓,沒有敢越雷池一步。可在無數個魂牽夢繞的夜晚,她思念過,憧憬過,甚至有了想掙脫束縛的念頭,可當她醒來時,一切又變得理智起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在内心裡,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俊風的愛,這是從小就種下的因,這是她窮極一生都無法消除的卑微,哪怕她取得再大的成就,童年的陰影在她心中依然無法抹除。

其實,方雲什麼都知道,唯一不知道是,她現在完全可以配得上擁有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愛,她是被自己蒙蔽了雙眼,而不是别人。她沒直接回去,而是尋着階梯上了山,山中竟有一座廟,不大不小,但甚是莊嚴古樸,斑駁厓檐,焚香纏繞,似有千年。置身其中,方雲心中有一種難得的滌靜,她不覺中走了進去。禅房内,隻有一位老和尚閉目誦經,聽見門外有腳步聲,緩緩停轉佛珠,睜開雙眼。

“施主,能來此處慈雲寺,便是有緣人,裡面請!”

方雲雙手合十,回禮過後在禅堂坐了下來。老和尚沏來一杯茶水,看了方雲的模樣,便說道:“施主肯定是為掃墓而來吧!看施主面情,不像失去父母之痛,也不像失去愛人之痛,想必是為友人而來。”

方雲不願多講,隻是點了點頭,其實志剛在她心中不就像一個朋友嗎,沒有夫妻之情,沒有男女之愛,更沒有床第之歡。

“相由心生,施主眉目慈善,定是至情之人,但修心當以淨心為要,修道當以無我為基。過去事,過去心,不可記得;現在事,現在心,随緣即可;未來事,未來心,何必勞煩。”

老和尚說完,拿出一本經書,送與方雲,“施主以後如若空閑,可時時參詳,以求我佛教化。”

方雲似有頓悟,慌忙接過經書,誠道:“多謝大師指點!”

老和尚笑着說:“阿彌陀佛,佛說一切法,為渡一切心,人心存良善,事事便無憂,以戒為師,多修善果,福氣自來。施主非常人之氣度,定享非常人之福緣,大道漫漫,自有心路去處,莫囿于往情,深陷苦崖,凡世間事,自有世間法。”

說完,老和尚起身,将方雲送出屋外,又引領着她下了山。方雲離開的時候,并未向墓林再看一眼,老和尚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見她遠去,垂首歎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凡人的相思之苦又怎能掩藏得了,我了卻殘生都未曾悟得‘放下’二字,又怎能勸得了她人。”

黃靈的到來,讓方雲樂觀了不少,至少有人陪她說說話,有時候也可以拿些主意。

黃靈問:“方雲,現在玻璃廠和科技公司的發展你是怎麼打算的?”

方雲也沒有回避,說:“其實我一直想把科技公司做強起來,但玻璃廠是曹總一生的心血,他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再有什麼遺憾,所以玻璃廠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雖然現在虧損,但還是要支撐下去。其實董事們也都提議好幾次了,建議關掉玻璃廠,附加值太低了,就是一個低端加工廠,但我們是靠它起家的,這份情感他們理解不了,也感受不到。”

黃靈說:“既然一時關不了,那為什麼不轉型把它做好呢,我既然跟你提這事兒,就是有所準備了,我做了一份調查,現在玻璃廠都是在走低端加工,但這個行業也有技術啊!玻璃強度怎麼樣,韌性怎麼樣,如果這些參數和指标能夠提升的話,絕對能打開新的市場,掌握這個行業最前沿的話語權。咱們有科技研發部門,就當多一個研究項目而已,人力、物力、财力都可以通用。我是搞化學材料研究的,有這方面的研究基礎,北京最先進的實驗室我也可以找導師申請使用,甚至可以成立一個研發團隊,搞一個技術攻關,我認為可以試一試!”

方雲面露喜色地說:“你看我,還是觀念太落後了,就以為玻璃是低端産品,哪裡想到它還會有技術含量。黃靈,你這個想法非常好,我支持你,這個項目你做負責人,咱們再去區裡找一下陳總,讓他給些意見。”

兩人到了永麒集團,陳志麒很是高興,“哎呀,我這小師妹畢業回來了,你應該先來我這裡報到嘛,禮數不周,要罰,要罰,我可給你記下了。”

黃靈調皮地說:“師兄,你這領導越當越大,怎麼心眼卻越來越小了呢,你看我回來了,就給你一個人帶了禮物,連方雲都沒有,還說罰我,真是沒……”

說着,把從美國帶來的禮物放在桌子上。陳志麒見了,馬上賠禮說:“師兄失言了,錯怪你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就當賠不是了!”

方雲将玻璃廠的想法跟陳志麒說了一下。陳志麒表示大力支持,并把市裡和省裡認識的高校資源都介紹給了黃靈,讓她放心大膽地去幹。

“如果一個海歸博士連這個技術都攻克不了,那你還得回去再修煉!”陳志麒采取激将法跟黃靈說。

“得勒,兩位金主,你們就瞧好吧!”黃靈一句話逗得大家笑個不停。

陳志麒緩了一下說:“方雲,你們不來,我也正想找你呢,區裡推薦人大代表,我們集團有一個名額,我年紀大了,也沒精力了,我就把你推薦了上去。這是個發展機會,你要好好把握,以後多提些好的意見,給區裡的經濟建設和發展做貢獻,這個責任還是很重的。”

方雲剛想推脫,黃靈快語說:“我替方雲謝謝師兄,下次再有名額,記得給我啊,咱倆關系也不一般啊!”

陳志麒也半開玩笑說:“那可不一樣,你是屬于半路認的師妹,方雲可是我的親徒弟啊!”

黃靈朝方雲擠眉說:“這麼算起來,我應該是你師叔,不,應該是師姑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吃醋了,畢竟要有長輩的樣子和風範嘛!現在是區人大代表了,以後要腳踏實地好好幹,為人民服好務。”黃靈開始有模有樣地教育起來。

開玩笑不假,但幹起工作來,黃靈一點也不含糊。自從接下任務後,黃靈每天不是呆在車間,就是熬在實驗室,駐地和北京來回兩頭跑。

經過反複研究和市場論證,她把重心放在高密度納米玻璃材料研究上,利用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攻克了隔熱保溫和防紫外線難題,這裡面當然也離不開她國内外兩位知名導師的幫助。

她們在工廠生産出最新的樣品送去北京實驗室測試。結果出來以後,黃靈第一時間趕到方雲辦公室,緊緊地抱住她,激動地說:“寶貝兒,咱們要發大财了,這款新玻璃産品有五項重要指标位列世界第一,市場前景一片光明,咱們要改變策略了,玻璃廠的春天來了,咱們一起去迎接吧!”

方雲聽了,也很激動。陳志麒得知後,還是讓黃靈第一時間申請了專利,回頭再慢慢研究市場化運作問題。

從全國範圍來看,她們畢竟是小工廠,就算陳志麒的集團公司注入資金,也解決不了全部先進工藝機器研發的投入,這需要一個長期的積累過程。但陳志麒還是滿懷信心地說:“我們有了先進技術就不怕,一步一步來,先小批量生産,慢慢再擴大規模,咱們等得起!”

一周後,福建的一家知名玻璃企業集團聞訊來到了興曲縣,跟方雲進行了商談。

方雲考慮了許久,把黃靈叫了過來,“咱們還是把專利轉讓給他們吧!”

黃靈不敢置信地說:“方雲,你說什麼?咱們有工廠啊,咱們自己生産,價格就是咱們說了算,沒有競争對手,隻有源源不斷的訂單需求,如果賣給他們就是一錘子買賣,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方雲耐心地說:“黃靈,對方公司考察過咱們廠,無論設備還是規模,跟他們廠至少有三十年的差距,咱們的這項專利是高技術應用範疇,以咱們廠的實力根本生産不了。”

“我們可以等啊,陳總不也說麼,隻要專利在我們這兒,我們像擠牙膏一樣,慢慢生産,規模肯定會上去的,為什麼要便宜了别人呢!”

“這怎麼是便宜别人呢,難道他們不是中國的企業嗎?我們有專利卻攥在手裡,自己産不了也不給别人,這對國家來說也是損失啊!高技術隻有盡快應用于市場才有價值,才能促進國内市場的發展,我們這不僅僅是在耽誤自己,我們這是在耽誤國家的發展啊!”

“我說不過你,你有企業家的愛國情懷,我沒有,我隻想賺錢,如果你想賣就賣,我聽你的,但我還是有些舍不得。”黃靈委屈地說。

對方沒想到方雲答應得這麼幹脆,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而是以合理的價格把專利技術轉讓給他們。

簽好合同的當天,對方的旺董跟方雲說:“杜總,我縱橫商場幾十年,沒有佩服過多少人,你算一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胸懷和氣度,我們做企業的,賺錢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一種精神,一種企業家精神,你也可以稱它為愛國精神,我很欣慰能在你身上見識到它。我們是全國性的大公司,目前業務多集中在南方,我們正在考慮進G北方市場,現在我臨時決定,就将公司北方總部設在你們興曲縣,由你來負責,我們準備前期先注資五個億在這裡拓展産能。”

方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一個普通決定竟換來了如此大的回報。也許這個決定在她看來極其普通,可對于其他本性逐利的生意人來講,幾乎很難做到。在當時,别說是興曲縣,就算是整個區,這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項目,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精力,給多大的政策優惠,提供多大的便利條件才能引進。

黃靈緊緊地摟住着方雲的脖子,不停地親着她說:“親愛的,你是不是有先見之明,老早預料到了,你這招是欲擒故縱嗎?還是以小搏大?我太崇拜你了,在你面前,我這個小小的博士就像一根牛毛,不值一提,我要跟你混了,混一輩子!”

“去,去,去,什麼時候在國外學會拍馬屁了,你發明的專利,這個工廠就交給你了,我可不想再挑擔子了。”方雲推開她說。

“不,不,不,小女子擔不起啊,你讓我負責技術還行,你讓我管工廠,我害怕!”黃靈快被吓倒了。

方雲一笑,說:“跟你開玩笑呢,工廠交你手裡還不得廢了,早就有人了,馬上就來。”

正在這時,鄭洪耀叼着煙,戴着墨鏡進來了,一進門就摘下眼鏡,掐滅煙頭,一臉堆笑着坐在沙發上,“杜經理,哎,我叫習慣了啊,我知道你讓我來的目的,管小廠我沒問題,都是大老粗,現在這麼大規模的你交給我,我可心裡沒底,打打殺殺的我沒怕過,但管一群穿西服打領帶的,我,我真管不來!”

方雲笑着說:“想不到你鄭廠長也有怕的時候,我這不是給你找了個幫手麼,工廠的工人和日常管理交給你,打領帶的都交給黃靈管,這樣你放心了吧!”

“那還差不多,沒事兒那我回去了,你這裡不能抽煙,我一會兒都憋不住!”說完,就趕緊跑出去了。

其實方雲也明白,這些年鄭洪耀沒少出過力,無論出了什麼事,鄭洪耀都能打點得妥妥當當,不管用了什麼法子,反正沒有人來查過,也沒有人來鬧過,隻要有他在,方雲就特别放心。

方雲把這件事情也彙報給了曹福雲,征求一下他的意見。曹福雲兩眼放光,心滿意足地說:“哎,沒想到我曹福雲就是一個泥腿子,工廠竟也做到這麼大,一下子都全國有名了,真是祖上積德啊!方雲,把志強叫來,讓他陪我到祖墳去上炷香!”

方雲趕緊答應了下來,等她出門的時候,曹福雲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說過的話好像全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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