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誼會結束後，人群三三兩兩地離開。宋澤鵬故意放慢腳步，果然在門口等到了換回便裝的鹿晚晴。

"宋工！"她小跑過來，臉頰因剛才的舞蹈還泛着紅暈，"你看到我們的表演了？"

宋澤鵬點點頭："跳得太棒了。沒想到你水平這麼專業。"

"業餘愛好而已，"鹿晚晴謙虛地說，但眼睛裡的喜悅藏不住，"大學時參加過一些比賽，工作後就很少跳了。"

"我女朋友也跳拉丁，"宋澤鵬不知為什麼突然提到薛澄，"她跳得也很好。"

鹿晚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滞，但很快恢複笑容："是嗎？那有機會可以交流一下。"

他們沿着公司旁的小路并肩走着，夕陽将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宋澤鵬發現自己正在用曾經和薛澄聊天的方式與鹿晚晴交談——同樣的語氣，同樣的節奏，甚至同樣的笑話。

"對了，"路過一家甜品店時，鹿晚晴突然停下，"這家的提拉米蘇很好吃，要嘗嘗嗎？"

宋澤鵬怔住了。薛澄最愛吃的就是提拉米蘇，大學時他經常買給她。

"好啊。"他聽見自己說。

他們坐在甜品店的露天座位上，鹿晚晴小口品嘗着蛋糕的樣子讓宋澤鵬想起薛澄每次吃到喜歡的東西時眯起眼睛的表情。

"你女朋友...也是跳拉丁的？"鹿晚晴突然問。

宋澤鵬點點頭："大學舞蹈社的，參加過一些校際比賽。"

"真好啊，"鹿晚晴輕聲說，"有共同的愛好。"

"其實...我不太懂舞蹈，"宋澤鵬苦笑，"隻是陪她去練習而已。"

"那更難得，"鹿晚晴認真地看着他，"願意支持對方的愛好，即使自己不了解。"

宋澤鵬移開視線，突然感到一陣愧疚。他真的支持薛澄的舞蹈嗎？還是隻是在她發現林妍的事後，為了挽回關系才...？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尴尬。是薛澄。

"喂？"宋澤鵬接起電話。

"澤鵬，你在哪？"薛澄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不是說好今晚一起看房子嗎？"

宋澤鵬這才想起來，他們約了中介幫他找合适的房子。

"抱歉，公司活動剛結束，"宋澤鵬看了鹿晚晴一眼，後者正專注地吃着蛋糕，假裝沒在聽他通話，"我馬上過去，給我地址。"

挂斷電話，宋澤鵬歉意地看着鹿晚晴："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

"女朋友？"鹿晚晴了然一笑，"快去吧，别讓人等急了。"

宋澤鵬匆匆結賬，臨走時鹿晚晴叫住他："下周一我們部門和技術部有個聯席會，你會參加嗎？"

"應該會。"宋澤鵬不确定地回答。

"那周一見。"鹿晚晴微笑着揮手告别。

趕往約定地點的出租車上，宋澤鵬的思緒亂成一團。他不斷告訴自己，對鹿晚晴隻是普通的同事好感，因為她與薛澄相似才多注意了一些。但心底有個聲音在問：如果隻是這樣，為什麼要隐瞞與她的午餐和甜品？為什麼要期待下周的會議？

薛澄在中介門口等他，穿着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頭發紮成馬尾。看到宋澤鵬從出租車下來，她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