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澄站在衣櫃前，手指輕輕撫過一排夏裝。三個月了，她依然不習慣江辰給她帶來的生活轉變——那些昂貴的餐廳、私人音樂會的包廂票，等等。

"帶上泳衣和防曬霜就好。"江辰昨晚在電話裡說，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其他的那邊都有。"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江辰發來的定位。

「潛水？」薛澄回複道，手指微微發抖。她從小怕水，連遊泳池的深水區都不敢去。

「相信我。」江辰的回複簡短而堅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薛澄咬了咬下唇，最終選了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和一件白色防曬衣。她打開抽屜，拿出那套黑色比基尼——那是上周江辰送的。

"三個月紀念日禮物。"他當時這樣說，眼睛亮得像星星，"很适合你的膚色。"

窗外的晨光透過紗簾灑進來，薛澄看了看表——早上六點二十分，距離江辰來接她還有四十分鐘。

門鈴準時在七點響起。薛澄拉開門，江辰站在晨光中，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和淺色休閑褲，陽光在他身後形成一圈光暈。三個月了，每次見到他，薛澄的心還是會漏跳一拍。

"早安，我的美人魚。"江辰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接過她的行李包，"緊張嗎？"

薛澄誠實地點點頭："我從沒潛過水...其實我連遊泳都不太會。"

江辰的笑容絲毫未減："今天隻是浮潛，不需要很深。而且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他牽起薛澄的手，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們随時可以上來。"

他的手掌溫暖而幹燥，讓薛澄稍稍安心。江辰總是這樣，用最樸實的承諾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去機場的路上，江辰一邊開車一邊哼着歌，是那首他們第一次約會時餐廳裡放的《Fly Me to the Moon》。薛澄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想起三個月前那個雨天，江辰渾身濕透地站在她面前表白的場景。

"在想什麼？"江辰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在想...你那天淋得像隻落湯雞。"薛澄笑道。

江辰假裝生氣地皺眉："我可是為了你抛棄了形象。"随即又笑起來，"不過值得。"

三亞的陽光比薛澄想象中還要熾烈。走下飛機時，熱浪撲面而來，帶着鹹濕的海風氣息。

一輛黑色商務車已經在等候。司機是個皮膚黝黑的當地人，見到江辰便熱情地打招呼："江少，好久不見！"

"老林，這是薛澄。"江辰介紹道，手臂自然地環住薛澄的腰。

老林意味深長地笑了："第一次見江少帶女孩子來。"

薛澄的臉瞬間發燙。江辰假裝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船準備好了嗎？"

"按您吩咐，都安排好了。"老林接過行李，"馬克教練已經在碼頭等着了。"

亞龍灣的遊艇碼頭停泊着各式豪華遊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江辰牽着她走向一艘白色三層遊艇，船身上用藍色字體寫着"Blue Dream"。

船上，潛水教練馬克已經準備好了裝備。他是個曬得黝黑的中年男人，說話帶着濃重的海南口音。

"第一次潛水？"馬克笑着問薛澄。

薛澄點點頭，手指不自覺地絞着衣角。

"别擔心，江少特意交代了，選最平靜的海域。"馬克眨眨眼，"他對你可真上心。"

江辰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今天浪況怎麼樣？"

"完美。"馬克豎起大拇指，"能見度二十米以上，最近還有海龜出沒。"

半小時後，遊艇停在一片平靜的海灣。湛藍的海水清澈見底，偶爾能看到彩色的魚影閃過。薛澄換上比基尼，外面套着防曬衣，還是緊張得手腳冰涼。

"先試試浮潛面鏡。"馬克遞給她一套裝備，"就在船邊練習呼吸，不急着下水。"

薛澄戴上面鏡，咬住呼吸管，趴在船邊的扶梯上。第一個浪打來，她猛地擡頭，嗆了一大口水。

"不行...我做不到..."她扯下面鏡，眼眶發紅。

江辰立刻遊到她身邊："看着我，薛澄。"他摘下自己的面鏡，仰浮在水面上，"呼吸，就像平時一樣。隻是換成了用嘴。"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薛澄不自覺地跟着他的指示深呼吸。

"再試一次？"江辰伸出手，"我扶着你。"

薛澄猶豫了一下，還是戴上了面鏡。這次，江辰一手托着她的腹部，一手扶着面鏡，引導她慢慢将臉埋入水中。

水下世界突然在眼前展開——陽光穿透海面，形成晃動的光柱，幾條黃色的小魚好奇地遊過。薛澄驚訝地睜大眼睛，忘記了恐懼。

"看到了嗎？"江辰在她耳邊問，聲音透過水面有些模糊，"很美吧？"

薛澄點點頭，一串氣泡從呼吸管中冒出。江辰的手始終穩穩地托着她，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想去更深一點的地方看看嗎？"江辰指向不遠處的一片珊瑚礁，"那裡有更多魚。"

薛澄遲疑了一下，但水下世界的誘惑最終戰勝了恐懼。她點點頭，江辰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