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化作泡沫消失不見,巫曈擡起手臂蓋在臉上,遮住那雙在夢中哭紅的雙眼,也遮住對安德烈深深的思念。
良久,在電話鈴聲快停下的時候,巫曈才接起。
“喂。”她的聲音還帶着一點哭泣後的沙啞。
“乖寶,你聲音怎麼啞了?”是巫媽媽。
巫曈慢慢放下手臂,滑過眼角帶走殘留的淚痕。
“沒事,剛在睡覺。有事嗎媽媽?”巫曈拿過床頭櫃的水杯輕抿一口,又捂着手機聽筒,輕輕咳嗽兩聲。
果然等她再次開口聲音恢複正常,看上去剛才的沙啞确實是未睡醒的迷蒙。
“乖寶,你是不是又做夢啦?”巫媽媽小心試探。
除了希望巫曈趕緊嫁人這件事巫媽媽比較執着和強勢以外,其他時候都是一位非常好說話的女士。
巫曈“祖姥姥和你說啦?”
“昨天閑聊聊到這件事。”巫媽媽說,“真的沒事嗎?”
巫曈搖頭,發絲微微搖晃,因為那個夢發際有些潤濕。
想到媽媽看不見,她微微開口“沒事,放心如果真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們。”
巫媽媽輕歎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遺傳,你哥沒遺傳,偏偏是你遺傳到這東西。”
巫曈眸子閃了閃,曾經她也想過為什麼隻有她和祖姥姥擁有穿越夢境的能力,在夢中感受别人的曾經,無法幹預,無法改變,甚至醒來後随着時間忘的一幹二淨。
但是現在她覺得或許這是上蒼對巫姓女子的恩賜,讓她們擁有跨入夢境的能力,在夢裡治愈創傷,在夢裡找到自己的心。
“乖寶,祖姥姥讓你有時間回老宅一趟,好像和你上次的夢有關。”巫媽媽說着再次确認“乖寶,你真的沒事瞞着我,對嗎。”
巫曈道“放心媽媽,真的沒事。”
“好,那你到了花市發個消息告訴媽媽。”
——
潔白的飛機穿過雲層,太陽的金光給雲朵鑲上一層金邊,巫曈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雲,耕田一般,好似花市老宅外一望無際的梯田。
随着飛機盤旋降落,著名的盤山公路和世紀花海首先出現,那是花市著名的旅遊旺地。
也是巫家老宅所在地。
推着行李車往外走,雖然勞累,但是呼吸着花市久違的空氣,那些飄散在空氣中的熟悉的花香,倦意湧上心頭。
站在出口處,巫曈不由拉長手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花市仿佛有種特殊的魔力,不管是誰隻要站在花市,都會變得慵懶。
哪怕她往日是個工作狂魔。
“祖姥姥,我到啦。二叔家的大兒子?沒看見。”巫曈一手拿電話一手推行李車往前走,祖姥姥說巫家二叔的大兒子今天正好來機場送朋友,讓她順便坐車回去。
但是她繞着機場接客處走了一圈也沒見到人。
“祖姥姥我自己打車回來吧。”巫曈說,正當她點開打車軟件準備打車時,一聲爽朗渾厚的聲音傳來。
“喂,是不是巫家小妹?”瞬間機場來往行人注意力都被吸引。
巫曈身體一僵,這位巫家小妹不會就是她吧。
“巫曈?你是不是就是巫曈?”一位大高個,皮膚黝黑,濃眉大眼典型花市少數名族的帥哥跑到巫曈面前。
“我就是肯定是你。不好意思剛遇到一位大娘不會登機,去幫忙,沒想到正好和你錯過。不過還好出來就看到你。”二叔家的大兒子真的很自來熟。
巫曈尴尬的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是巫曈。”
啪。一隻手拉過行李車,一隻手拉着巫曈的禮貌之手,成年人間的握手變成大哥哥牽小妹過馬路。
“話說我們也好久沒見,不過我一看你背影就認出你。你不會已經忘記我了吧。”二叔大兒子一邊注意左右車輛,,一邊拉着巫曈往前走。
那輛裝了兩個24寸行李箱的行李車在他手裡好像玩具,随意指揮。
“哈哈哈。”巫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幹笑。
“也正常,我記得那會你還不到10歲,天天躲在你溪哥屁股,不過樣子倒是沒怎麼變。”二叔家的大兒子很快帶着巫曈走來一輛商務車旁。
“不好意思,我确實不記得了。”巫曈正色道。
“巫雁我說什麼來着,我妹絕對不記得你,快快快把你的羊給我玩兩天。”車窗突然搖下來,裡邊露出巫溪的臉。
“哥,你怎麼也在這兒?”巫曈震驚,她哥可是工作狂,居然能放下工作回老宅,看樣子還不是隻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