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初冬,窗外寒風陣陣,吹拂進卧室。
想到要回去海城,夏檸曦蓋着厚厚的被子,臉還是煞白,放在被子外的雙手冷的跟冰塊一樣。
在賀家前十幾年,暗戀,明戀的日子都算是幸福的,因為賀明澤對她的不一樣和無限縱容,是個人都看出來。
但蘇妍欣的出現,第三者插入他們之間,她就變的患得患失,整天在恐懼失去他的難受和害怕之中。
哪怕婚後也一樣,賀明澤的冷待,以及怕他和蘇妍欣抛下她再續前緣的不安始終萦繞她心中。
因為她比誰都知道,這段婚姻是她使手段得來的。
她不能回去。
至少目前不能回。
夏檸曦掀開被子,下床就開始拿出從村裡帶出的背包和行李箱。
行李箱那麼大,肯定不方便她帶着離開。
她舍去了行李箱,拿出黑色背包,收拾兩套賀明澤剛買的衣服進去,此外就是楊奶奶的镯子信件,村裡的欠條,還有她買的二手筆記本電腦。
中等大小的背包被塞的滿滿的鼓起,夏檸曦費力拉上拉鍊,目前貧窮的她甚至都顧不得電腦會不會被壓壞。
收拾完,她坐在窗邊的沙發,虛空的眼神轉向窗外墨黑的夜空。
牆上的時針緩緩轉動,轉眼到了淩晨兩點,外面萬籁俱寂,夜幕深沉。
夏檸曦背起背包,穿上黑白帆布鞋,走到門邊,留戀地看了一眼專心為她準備的房間,轉身開門走出。
悄無聲息地下了二樓,樓梯間光線暗沉,隻有一盞小小的夜燈,樓梯間的左轉角第一間就是夏春滢的卧室。
夏檸曦經過的時候,腳步微頓,目光看向緊閉的房門。
她這個十幾年的老朋友,好不容易見面,她卻不能表明身份,下一次再見不知道是何時。
但是這幾天的相處,也總算圓了她重生前想來一次的願望。
夏春滢過的很好,事業欣欣向上,人也活力滿滿,這就夠了。
夏檸曦深吸一口氣,不再留戀,甚至沒有往賀明澤所在的房間看一眼,轉身離開。
走到鎮上,淩晨三點不到,她來到搭客車的店鋪門口。
門外挂着一盞白燈,因為太過早,店鋪大門沒開,兩邊貼着各個時間點會經過的班車。
淩晨的氣溫比白天冷了好幾度,風無孔不入地鑽進夏檸曦的衣服,引起刺骨的冷,她裹緊外套,離開這個地方,來到一個背風的角落蹲下。
揣着手等第一趟班車的到來。
淩晨三點多,街上一片空蕩,甚至吃夜宵的店鋪攤子也早已收起。
寒風簌簌,吹起大街上的殘留的塑料袋包裝盒,發出的聲音像鬼哭。
讓人心裡發寒的聲音像是無處不在,又像是沒有。
要不是不願跟着賀明澤回去的信念強烈,夏檸曦早就害怕的跑回去了。
挨到淩晨五點多,街上穿着橙色反光制服掃地阿姨出現,她害怕淡了些。
天蒙蒙亮,不再到處漆黑一片,街上房屋輪廓若隐若現。
沒過多久,第一輛大巴車開到上車點,夏檸曦起身,往那裡走去,沒走幾步,脖子一痛,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時髦漂亮女人,看到她一閃而逝的臉,以及鉗制住她的三個男人,瘋一樣跑過去,大喊:“你們幹嘛,放開她。”
她的聲音引起了下車的客車司機注意。
男人眼疾手快地抱住女人,捂住她不斷掙紮的嘴,看着客車司機笑了笑,“她是我女兒,因為我沒去市裡接她鬧脾氣呢。”
三個大男人,一個抱着疑似失去意識的女孩,另外一個捂住另一個沖過去女人的嘴,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
但是三個男人牛高馬大,說話的那個男人臉上甚至橫着一條長長的深色疤痕,一看就不好惹。
司機不想惹事,沒有說話,轉身進剛剛開門的售賣車票的店鋪。
見人離開,男人一個手刀把手上掙紮不休的女人給劈暈了。
呲牙朝着兩位同伴笑道:“今天運氣好,捉到兩隻肥羊。”
“嘶,就是有一隻脾氣太過火辣。”他甩了甩被抓出幾條鮮紅血痕的手背。
平頭男讨好道:“還是老大你眼尖,不是你說,我都不知道這裡蹲着一個那麼好看的小女娃。”
*
賀明澤六點起床,穿着晨跑的衣服,準備去鎮上跑一圈,順便帶曦曦愛吃的早餐回來。
來到樓下,他擡頭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三樓。
窗戶被打開,暖色窗簾被風吹出飄動。
他心裡莫名的不安。
當即轉身跑上三樓,用力推開房門,看到空無一人的卧室,他臉瞬間白了下來。
摸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有沒有看到我住的房子有人出去。”
隔壁樓,保镖成大,被他風雨欲來的語氣弄的有點心慌,站直迅速回答他的話: “淩晨兩點的時候看到夏溪走出去。”
賀明澤低吼出聲,暴戾地踢了牆角一下:“你他媽幹什麼吃的?看到人出去不會攔住,不會打電話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