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哥,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有個私生跟你跟得特别緊,好幾次都差點打聽到了你的行程。”
徐淵苦口婆心地囑咐着。
但對面的人卻反應平平,冷峻面容沒有多餘神色,修長手指不着痕迹地輕揉了下左肩,“能有前幾年追車那個狠?”
徐淵啞了聲,喝了口酒,望向窗外,對面大廈的顯示屏上正放着好友的廣告片,寬肩窄腰,五官淩厲,精雕細琢,舉手投足間無不另粉絲尖叫瘋狂。
臉好,身材好,演技也好,去路邊随便問個人,即使不知道陸庭陽是誰,但十有八九都看過陸庭陽主演過的劇。
人紅,是非也多,前幾年私生猖獗,查行程查航班查酒店,甚至有一次,直接在高速上開車追在陸庭陽車後面,直接造成了車禍,陸庭陽在醫院躺了幾個月才好。但是也留下了後遺症,直至現在左肩的舊傷還沒好。
那一次,陸家也是使出雷霆手段,狠狠整治了一批私生,也讓大衆知道陸庭陽的陸和某位陸姓大佬的陸,是同一個陸。
徐淵頓了頓,才說:“别說氣話,那個年輕小男生一直追着你行程,這兩天好像還查到你住的酒店。好在酒店安保措施還算到位,沒随便放人進。我知道你不怕,但鬧出事來,總歸是麻煩。你又快要進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陸庭陽指尖輕點着桌面,不置可否。
說起進組,徐淵又開始發愁了,“你真要接這個戲啊?這部戲吊威亞的地方太多了,我怕你的傷加重。”
“都多少年了,難道我不拍就能好?”
“也别消極治療嘛,照我說,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暫停拍戲,好好養一養,找個名醫把手治好,不然再拍下去,真廢了怎麼辦?”
陸庭陽聞言不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走了。”
徐淵在後面小聲抱怨,“每次一說起這個,你就不愛聽。”
陸庭陽随手拿起旁邊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一披,上了身才發現短了一截,還透着一股隐隐約約的貓味兒,這件外套是徐淵的。
陸庭陽指尖一頓,微微皺眉,袖子上幾根黃色貓毛格外顯眼。
“養貓了?”
徐淵嘿嘿一笑,掏出手機獻寶似的給他看,“陸哥,你看。”
陸庭陽有些心煩,沒給一個眼神,把外套丢回給他,披上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沒興趣。”
他的酒量不算差,但剛剛喝得有點多,有些微醺。
露台的風從身後吹來,帶來微涼的月季香味。
明明沒有任何聲音,陸庭陽卻總隐約覺得不對勁,他回頭看去,走廊裡空空蕩蕩,隻有靜谧的風聲。
心中的不安散去了一些,他打開門,仔細落了鎖,便徑直去浴室洗澡。
他有潔癖,剛剛不小心穿了徐淵的外套,那股貓味還沒散去,讓他渾身都難受。
微燙的熱水淋下,沖淡了幾分肩膀的麻木疼意。
陸庭陽閉眼凝神,忽然聽見外面窗戶一聲輕響,在熱水沖刷聲中幾不可聞。
他蓦然睜開眼,擡手關上淋浴,拿下浴巾圍在腰間。
外面此刻很安靜,什麼聲響都沒有,但陸庭陽并不覺得剛剛是幻聽。
他緩緩推開浴室門,外面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扇窗戶開着,在冷風中輕輕晃動。
陸庭陽微微凝眸,往外走了幾步,心還沒放下,就感受到身後一股風襲來,夾雜着一股淡淡的月季花香。
他眼神一凜,下意識要躲,但肩上的舊傷隐隐作痛,再加上對方速度實在太快,根本躲不過去。
“嘭!”的一聲,整個身體被撞向地面,左肩因為撞擊,舊傷疼痛加劇,疼得他反應力都慢了幾分,雙手也被鎖在身後。
但奇怪的是,身後的人壓住他後,動作便忽然凝滞住了,甚至鎖住他雙手的力道也小了很多。
陸庭陽立刻趁着這個時機,翻身将人按住,局勢和體位都在一時間逆轉。
将人制服住,陸庭陽卻愣了神。
剛剛那幾秒,他甚至想過是窮兇極惡的強盜綁匪,或者是身強體壯的陰暗私生。
但此刻他身下的,卻是個年紀很小的漂亮青年。
纖瘦白皙,看着像未成年,眼睛很奇特,左眼琥珀色,右眼天藍色,應該是戴了雙色美瞳,杏眼圓溜溜地看着他,像某種小動物,被他按住的雙手微微發着顫,唇色也有些蒼白,像是受了驚吓。
“陸……庭陽?”
聽到對方的話,陸庭陽确信了,這就是徐淵口中所說的那個小男生,看着還沒成年,不谙世事的模樣,卻是個非主流私生。
陸庭陽皺了皺眉,剛要問話,這才注意到兩個人挨得實在太近了。
他抓着青年的雙手按在地上,膝蓋也緊緊抵在對方雙腿之間,這本來是一個正常的壓制動作,但在此刻卻顯得格外暧昧。
他們貼得很近,再靠近一點幾乎就要完全貼合在一起。
陸庭陽甚至能感受到青年的心跳聲,對方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的脖頸,一股幹淨溫暖的陽光味道帶着淡淡的月季香鑽入鼻腔,有點類似于貓的味道,但是很好聞。
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無辜又坦誠。
陸庭陽才注意到自己隻圍着一條浴巾,上半身還赤裸着。
剛剛沒擦幹的水珠從發梢滑過喉結,沿着腹肌沒入浴巾邊緣。
而青年的目光仍直勾勾挂在他身上,坦然得可怕。
陸庭陽立刻覺得不妥,懷疑自己在獎勵他,準備先把衣服披上。
但經過剛剛那一番激烈動作,浴巾早就松松垮垮了,他略微一動,浴巾便緩緩滑落下去。
空氣都寂靜了。
陸庭陽僵在原地,随即便注意到青年的目光也跟着下移,眼睛眨了眨,真心實意地小聲驚歎了一句。
陸庭陽強壓着怒氣,忍無可忍道:“你還準備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