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冬盈看見蘇曉琪手裡的書，心裡猜到幾分這個學生要問的問題了。“你應該不是我的學生吧。”

付冬盈看着蘇曉琪的眼睛輕柔地笑着。蘇曉琪看着這張臉心跳本來就加速了幾分，再聽這話，頓時有幾分心虛，眼睛都開始躲閃，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問出口，隻能被動的回答剛剛付冬盈的話，“這本書是我一個朋友的。”

蘇曉琪躲閃的眼神讓付冬盈有了大緻的猜測，“這書是我針對本校心理咨詢專業學生的課程編寫的教材，而心理專業的學生就隻有一個班。”作為一個班的專業授課教師，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學生有哪些，所以付冬盈兩句話就已經确認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女生應該不會是自己的學生，而之前的選修課上也沒怎麼看見過這個人，所以，這個女生甚至不是康理學院的學生。

明明是自己是主動，結果在付冬盈的三言兩語下自己就已經轉為被動了，蘇曉琪在這溫柔刀下慌亂地一下子找不到陣腳了。“付老師，這本書是我借給她的。”付冬盈看向來給蘇曉琪解圍的柳姝，兩人的眼神直直對上，似乎都想從對方眼裡看出什麼東西，幾秒過後付冬盈巧笑一聲，重新看向蘇曉琪，“原來是這樣，那這位同學你想問的問題是什麼呢？”

經過剛剛的一個回合，蘇曉琪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問，隻得紅着個臉搖了搖。付冬盈拿起自己的教案在桌上齊了齊，對着兩人盈盈一笑，“那我們下次見。”說完就隻留給兩人一個好看的背影。

“吓死我了，她好犀利啊。”蘇曉琪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反觀柳姝則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蘇曉琪這才想起來剛剛柳姝說的話，她質問柳姝，“你不是來旁聽的嗎？”

“是啊。”

“那你剛剛說是你借的我書。”

柳姝停下來給了蘇曉琪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蘇曉琪腦子突然搭上線了，“你居然當她面說謊！”還是一個白的不能再白的謊，這下更讓蘇曉琪看不懂了。“那她為什麼不拆穿你？”

“你猜。”

蘇曉琪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不小心把心裡話都說了出來：“猜你個頭啊，我又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眼看着和柳姝越走越遠，蘇曉琪沒了耐心，“你到底幫不幫我？柳姝一臉無辜地看着她，“我剛剛不是幫你解圍了嗎？”蘇曉琪瞪了她眼，怒氣沖沖地朝校門口方向走去，嘴裡還念念有詞，“你不幫我我自己也會想辦法。”

柳姝看了看蘇曉琪離開的背影後又折回了剛剛的教學樓，教師辦公室就在教學樓旁邊。

“請進。”柳姝隻敲了一下門就聽到了回應。

打開把手，柳姝掃了一眼，辦公室隻有付冬盈一個人，柳姝關好門後走到最右邊的角落，“付老師。”

付冬盈從柳姝一進來眼神就跟随着她，直到人站到她面前，“坐。”

看了眼旁邊的凳子，柳姝知道付冬盈這是在等自己來。自大二開始要選修幾門課程完成學分，柳姝在上學期就已經完成了所有的選修内容，但是卻仍然來聽付冬盈的課。付冬盈一開始注意到她也是因為柳姝那出衆的外表，後來，她通過偶爾的觀察以及柳姝時不時來辦公室和她探讨的一些的問題，更加覺得這個學生很有趣。

柳姝坐得闆闆正正，她知道對于付冬盈來說，直說才是最高效的，于是她把蘇曉琪來這裡的意圖一五一十地和她說了。

“那你呢？”聽完柳姝的話後付冬盈仍然保持着微笑看着柳姝，可柳姝從她眼瞳裡看出了和之前的笑不一樣的考察意味。不等柳姝回答，付冬盈收回視線，不緊不慢的說着，“你其實也對自殺案抱懷疑态度吧，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帶着那個同學來聽我的課。”

“老師，還記得我第一次問您的那個問題嗎？”

“記得，你問我為什麼想當老師。”付冬盈重新看向柳姝，不笑的她看起來就像病弱的西子，眼神裡也透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悲傷。

“老師您當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