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卡西姆挑眉,“它很少對陌生人尤其是非西域的人起反應……看來領主大人身上有些有趣的因果。”
伊芙琳隻是一頭霧水地看着畫面,看起來是黑暗森林裡很陌生的區域。
-
日落時分,商隊營地前聚集起了一群孩子。卡西姆變戲法似的拿出幾個【沙影傀儡】——用沙漠特産的膠泥做成的可愛小人,注入魔力後能跳簡單的舞蹈。
伊芙琳也蹲在孩子們中間,跟着學習操縱傀儡的技巧。但她的傀儡總是跳着跳着就不小心摔成一灘泥,惹得孩子們哈哈大笑。卡西姆蹲下來耐心地幫她調整,修長的手指偶爾擦過她的手背,帶着西域香料淡淡的餘韻。
傍晚,為了滿足衆位客人的好奇心,卡西姆取出一卷繪滿彩色圖案的羊皮地圖,在帳篷外的空地上鋪開,地圖上标注着西域諸國的奇景,卡西姆一一為衆人介紹起來:
【懸空綠洲】:王都所在的浮空島嶼,由十二道巨型水柱支撐。卡西姆說,每當滿月時,綠洲底部會垂下無數發光的水晶藤蔓,遠看像倒挂的星河。第一次來到那裡的客人總會覺得那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伊芙琳聽得入迷:“那你們怎麼上去?”
“騎【天帆鳐】。”他比劃着,“一種巨大的鳐魚,能順着水流向上遊動。”說着從行囊裡取出一片閃着虹光的鳐魚鱗,“這是它們蛻下的鱗片,許多西域人喜歡将它們用作裝飾窗戶的材料,晴天時會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流沙歌劇院】:建在沙漠深處的建築,舞台會随着古老的歌謠變換地形,演員們則穿着特制的浮空靴,能在流沙上翩翩起舞。
【火焰花園】:種植着會噴吐小火球的“焰吻花”,照看的園丁們都是勤勞的火焰妖精們——也隻有它們不懼怕高溫的火焰。
“我到過最神奇的地方是【鏡面海】”,卡西姆用銀勺蘸了蘸蜂蜜酒,在桌上畫了個圈,“那片湖泊平靜時像鏡子一樣倒映着星空,但傳說隻要你對着水面說出謊言,就會掀起巨浪,将你吞噬。”
伊芙琳托着腮聽得入神:“那你去過那麼多地方,最喜歡哪裡?”
卡西姆的指尖停在地圖邊緣的一座雪山圖标上:“【霜語峰】。那裡有種不會融化的冰蝴蝶,翅膀上天然生長着降溫符文,飛起來如夢似幻,每隻蝴蝶都在發着光,與雪融為一體。”說着,他忽然從旁邊的行囊裡取出一個小巧水晶瓶,裡面凍着一隻湛藍的蝴蝶标本,“送給您。放在窗前,夏天會散發絲絲的涼氣,它們比起真正的生物,更像是冰元素的具象化。”
過了一會,閑下來的盧克和安妮也加入聽故事的隊伍。卡西姆往篝火裡撒了把西域香料,爆出一簇簇靛藍色的火花。
“三年前我在翡翠山脈遇到過岩甲地行龍的遷徙。”他比劃着龍脊背上的鋸齒狀骨闆,“整整兩百頭,像移動的山脈群。我們躲在鑿空的山岩裡兩天兩夜,靠吃‘耐旱苔藓’才勉強撐過來。”一邊說,他一邊掏出個皮袋,倒出幾片幹枯的苔藓,“嚼起來像朽木,但确實能補充一定的水分。”
安妮好奇地問:“行商過程中遇到魔獸潮時怎麼辦?”
“如果是最常見的沙暴蠍群,就用聲波魔法擾亂它們的感知。”卡西姆取下腰間的骨笛,吹出一個尖銳的音符,遠處樹梢的鳥兒被驚飛一片,“但遇到雷翼獅鹫就隻能舍财保命了——它們最喜歡亮晶晶的東西。”他苦笑着展示手背上的一道爪痕,“那次我抛出了整整一袋水晶才得以脫身。”
這樣驚險的故事聽得盧克龍尾巴直晃:“你們商隊有龍族護衛嗎?龍族的力量最強大,肯定能夠幫你們解決很多的危險。”
“曾經有位銀龍女士僞裝成人類與我們同行了半年。”卡西姆眼中閃過懷念,“直到她在北境酒館喝醉,不小心凍住了整個吧台……許多人被她的真實身份吓到了,她也對體驗人類的生活厭倦了,離開了隊伍。不得不說,她是一名可靠的同伴。”
-
夜深時,伊芙琳抱着卡西姆送的冰蝴蝶瓶子準備離開,卻被卡西姆叫住。
“差點忘了這個。”他遞來一枚孔雀石胸針,“輸入少許魔力會浮現西域地圖的立體投影,應該對領主大人規劃貿易路線有幫助。如果日後有意願來西域冒險,也可以通過這枚胸針聯系到我,我一定會成為您稱職的向導。”卡西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答應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去西域找他玩後,伊芙琳保持着好心情往莊園走,沒注意到胸針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緻新友——願沙風指引你再臨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