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虻矢與芽生一起坐在後排。
開車的是把原本安排好的司機給優化掉的禅院正弦——他剛才留在與五條才人碰面的茶室外,今天的任務是負責開好車和保護家主。禅院正雪則坐在副駕駛。
老家主沖芽生抱在懷裡的包裝盒看了又看,視線明顯到連芽生都察覺到了。
最後,忍無可忍的芽生:“你幹嘛?”
“五條家送你什麼好東西了?”
“說是應季的和果子。”
禅院虻矢:“哼,他家慣愛弄這些小恩小惠,你如果想吃點心,就是品質再好的禅院家也能給你買到,哪怕是禦用的百年老店。”
芽生不理解他的這份攀比心怎麼落得處處都是。
無語道:“這是小忍為了感謝侑子小姐的幫助而一并送給我的那份,跟有多好吃、多稀缺沒關系,重在她的心意。”
“小忍?”
“在負責照顧小悟的一位侍女,她對小悟很上心。”
五條忍是發自内心地希望年幼的五條悟能不被外界繁雜的信息所折磨,進而感受到常人無法體會到的痛苦。
她說自打出生後,小悟就常常會驚醒和嚎哭,哪怕是一隻落在房頂的喜鵲也能被“六眼”看到。盡管他是神子、是五條家的未來,但他現在也隻是個幼小且脆弱的孩子,他其實是會感到害怕的啊。
芽生抿了抿嘴,回想起五條忍在送給她禮物時的真情實意。
禅院虻矢:“五條家的人對六眼上心難道不應該?”
芽生:……
無語,和教條的老頭子根本說不通!
芽生撇過頭看向窗外,懶得再理會禅院虻矢。
但禅院虻矢依舊要死纏爛打,隻不過他換了個新的話題繼續,“好吧,來跟我說說你調伏的第二個式神是什麼?”
“脫兔。”
“什麼時候?”
“晚上的時候和雀玩手影,做到兔子的時候就感覺好像能試試看,順便咯。”
禅院虻矢:……
怎麼又是在玩遊戲的時候搞出來的新東西?!
距離上一個的擴張術式也沒過太久吧。
他鋒利的眉峰挑了再挑,心裡在到底是該糾結芽生的術式天賦還是不該糾結之間左右徘徊。他當上家主都快有近三十年了,還從來沒見到過有這般天生便是為成為術師而存在的人,哪怕是族中的實力姣姣者——禅院直毘人,在對術式的領悟上隻怕也趕不上芽生。
禅院虻矢若即若離地說道:“十種影法術能由你這小滑頭覺醒,或許倒也是件好事。”
至少在天賦上絕不遜于旁人,總好過這相傳術式被爛在不開竅的白癡手中。這也能作為和六眼對抗的資本吧。
芽生:?!!
芽生:蒼天大老爺啊,這老頭兒是受到什麼刺激了?還是被鬼上身了?!!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
芽生拍拍自己的臉,抱住身前副駕駛的座位,并用力地晃了晃坐在那裡的禅院正雪。
她喊道:“正雪你是本尊嗎?我難道是在上車前就不小心落入了什麼妖怪的障眼法?老爺子剛才的話你聽到沒有,他好像已經被妖怪附身了!”
禅院正弦:“……噗。”
他們乘坐的汽車順便打了個滑。
坐在副駕駛的禅院正雪,因此被打在車窗上的路旁柳條給晃到視野,車輛傾斜後他感受到的失重感也最強,吓得抱住芽生伸過來的手,叫道:“啊啊啊啊小姐,我哥他好像也被附身了!”
禅院正弦:“我沒有。”
禅院虻矢:“……戲怎麼那麼多,誇你一句還不樂意。”
還和正雪夾着個副駕駛座位抱在一塊的芽生:“我以為禅院家奉行的是打壓式教育。”
随後小孩立馬扭頭,呲牙笑了起來,又伸手拍拍驚魂未定的禅院正雪,說道:“原來正雪你怕妖怪的嗎哈哈哈哈哈!那祓除詛咒的時候會不會害怕?”
正雪:“……我沒有。呃、詛咒和妖怪是兩回事!”
正弦緊随其後道:“他肯定有。”
“我沒有!”
“‘詛咒和妖怪是兩回事’?是誰自爆了。”
“哥,你、你——!”
芽生幹脆直接笑倒在禅院虻矢的胳膊上:“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三個年輕人包圍的老爺子再次因跟不上話題而默默地在心裡搖了搖頭。
我禅院家的未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