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子裡仔仔細細過了一遍也沒找到關于她一星半點的記憶,說明不認識。可那雙眼睛又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半會卻也想不起來。
施輕語則近距離欣賞着許硯的顔值,越看越覺得好看,越看越覺得喜歡,上次驚慌之下她沒出息地逃了,重來一次,她一定要……
“輕——哥——”
郭仁極富穿透力的聲音從店裡傳來,驚飛樹上栖息的鳥兒,也打斷了施輕語将要開口的話。
“輕哥輕哥輕哥——”郭仁催命似的聲音接二連三地傳來,大有她不應就喊到地老天荒的架勢,“車到了,出——發——啦!”
施輕語:“……”
很好,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巧不巧,車來了。她有點郁悶,本來還想和他交個朋友的。
許硯倒是很善解人意地沖她笑笑,“傷口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有急事的話就先去忙吧。”說完頓了下,又道:“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施輕語琢磨了下這話,心情一下好了不少,也對,還有機會再見的吧?
“酒精棉簽是送你的,不用給錢,出去的時候小心别讓旺财纏上,拜拜!”施輕語揮了揮手,小跑出了便利店。
一踏出店門,金燦燦的日光便兜頭而下,綠蔭下的路邊停了輛車,郭仁正站在車邊向她招手,“快快快,要趕不上車次了。”說着替她拉開副駕駛的門,“這兒離車站十幾分鐘,輕哥你坐副駕,頭沒那麼暈。”
施輕語聞言也不墨迹,三兩步上了車,汽車很快行駛上路。她伸手拉過一旁的安全帶,忽然感覺椅背上傳來一股力,她似有所感地擡起手放在頭頂,手心朝上。
很快手裡便落了東西,拿下來一看,一把彩色玻璃紙包裹着的糖。她拆了一顆放進嘴裡,彌漫開酸甜味道壓過了舌底的苦澀。
其實她有些輕微的暈車,不過吃着糖的話會好受一點,奇怪的是她從來沒有買過這種糖,每次坐車時卻總能吃到。
而宋憶給了糖也沒坐回去,又掏了一把放在司機的扶手箱裡說着請司機吃糖,剩下的則全塞給了身邊的孟賀。
孟賀笑嘻嘻地接過糖,一邊說着謝謝宋哥,一邊拍掉郭仁悄咪咪往袋子裡伸的手。
“你這一把下去,袋子都得空了。”孟賀吃了顆糖,又掏出兩顆給他,“喏,别多吃,我看你最近又胖了,還是少吃點吧。”
郭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立馬擡起自己的手臂辯駁:“我沒胖!昨天上秤還輕了,不信你看我胳膊,都細了!”
孟賀嫌棄地撇過頭,“那就是你的秤壞了,趁早換個新的吧。”
郭仁不依,非要證明自己沒胖,還非得征求宋憶的認同,“宋哥你——”
“不聽,閉嘴。”宋憶懶得理他,戴上耳機開始打遊戲。
一路打打鬧鬧地到了目的地,幾人刷身份證進站。七八月不是人口流動的高峰期,車站裡人不算多,因此那個一人橫占了三個座位的少年在其中就尤為顯眼。
徐來在他們進站的時候就看見了,半躺在座位上一直在向他們招手,這人長得白皙俊秀,見誰都一幅笑眼,倒真應了他的名字,清風徐來。施輕語覺得他這麼占座而沒被打,這張臉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可算來了,我腰都要躺斷了。”徐來起身給女士讓位,一手勾過郭仁,一手從孟賀懷裡順了顆糖,含糊不清道:“我都怕你們再晚來一點趕不上車。”
施輕語環顧一圈後坐了下來,有點困惑,“這裡人也不多,你為什麼要躺着占位子?”
“NoNoNo,”徐來搭在郭仁肩上的手指擺了擺,“輕哥你不知道吧,這三個位子可是我擦過的,而你——邊上的那個,空出來之前還坐着個摳腳大漢。”
施輕語:“……當我沒問。”
“行了,還有差不多十分鐘,再等一會兒可以檢票了。”徐來拉過郭仁的行李箱坐下,“老紀和林子應該也托運完東西回來了。”
“十分鐘?不是還有二十分鐘嗎?”郭仁在此刻提出了不同的說法。
徐來被問得一愣,也不大确定,“二十分鐘嗎?我記得是十分鐘啊。”
從來不看這些的孟賀:“所以……”
同樣不看的施輕語:“到底是……”
宋憶打開手機軟件給出準确時間:“一點五十發車,現在幾點?”
“一點四十六。”施輕語報出時間,随後陷入集體靜默。
嗒、嗒、秒針走動兩下,徐來火燒屁股一樣地彈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摸手機,“卧槽不是吧?!我們哪個檢票口來着?不會已經錯過了吧?”
宋憶:“2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