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做了一大桌子菜,方形的實木大桌都快擺不下。江奕邊吃邊給柯洛羽夾菜:“我是從小吃王姨做的菜長大的,你也嘗嘗。”
柯洛羽若有所思,默默地将每道菜都嘗了一遍,嘗了一圈就快吃飽了。
老爺子晚餐也吃的少,放下筷子對着王姨道:“收拾間屋子出來給客人住。”
王姨剛要答應下來,江奕趕忙道:“甭忙活,跟我睡一屋得了,都睡倆月了,也不差這一天。”
“诶。”王姨應了一聲,擡頭看了眼柯洛羽,結果發現柯洛羽正伸手去揪江奕的衣服。她心想,這孩子,還不好意思了,“那我拿套新的洗漱用品。”
老爺子狠狠地瞪了江奕一眼,冷哼着去後院消食了。
柯洛羽也放下筷子,低聲和江奕道:“奕哥,我先去收拾一下。”
江奕點點頭,看着柯洛羽跟在王姨後邊上樓。他走到後院,老爺子正站在樹蔭旁邊拿着個小花灑澆他那兩盆金貴的蘭花。
“爺爺,你和洛羽說什麼了?”江奕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伸手撥了眼前細長的枝葉,葉子兩邊翠綠,中間倒是黃得透光。
老爺子拿着把小剪子,一點點修剪着另一盆裡幹枯的葉子:“你怎麼不去問他?”
江奕有些無奈,他就是知道在柯洛羽那問不出來,才想着在老爺子這裡套幾句話,結果一個比一個捂得嚴實。
老爺子看他一直撥弄着春蘭的葉子,一把拍開他的爪子,忍無可忍道:“還不滾去睡覺,明天給我起來翻地,該種蒜頭了。”
江奕一想到翻地就腦門青筋直跳,上次手腳發酸的經曆好像還在昨天。他還想抗議幾句,老爺子沖着他吹胡子瞪眼的,他趕緊打着哈欠道:“睡了睡了。”
他才不想在柯洛羽面前出糗,不如直接睡到大中午,反正老頭也不可能把他床給掀了。
江奕打定主意回到自個房間,卧室沒人,他往裡走,看到浴室燈也亮着,順手脫了外套。
柯洛羽從鏡子裡看到他進來,揪着領子往上提T恤的動作一頓,衣服又落了回去。
他看着鏡子裡的江奕笑道:“奕哥,你進來幹什麼?”
江奕從後面摟住柯洛羽,貼在他耳邊問道:“怎麼不繼續脫了?”
柯洛羽眼神帶着遲疑,過了一會才道:“這屋隔音好嗎?”
他們在家裡隻有兩個人,怎麼鬧都沒事,現在可不一樣。老爺子本來就看他們不爽了,要是再鬧出動靜,那不是讨人嫌嗎。
“還成,我鎖門了。”江奕作息和老爺子差太多,所以挑卧室的時候他挑了個遠的,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他邊脫衣服邊道:“那你小點聲,帶東西了嗎?”
他感覺這次肯定能成,鏡子裡的柯洛羽卻明顯愣了一下,搖頭道:“沒帶。”
這叫什麼事啊,江奕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帶人到老爺子這裡,自然也不可能會準備東西,可柯洛羽不是小瓶子不離身的嗎?
柯洛羽就像一鍋擺在他面前熱氣騰騰的炖肉,光聞着味兒他就快流口水了,結果卻無從下嘴,隻能看着幹着急。
他腦袋裡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下邊也被撩得滿是火氣,燥得簡直能一點就着。
偏偏柯洛羽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他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人拆吧拆吧直接吞進肚子。
柯洛羽拿過一旁黑褐色的沐浴露瓶子戳他:“要不用這個吧。”
“不行,不能用這個。你别亂來……”江奕一把奪過柯洛羽手裡的圓瓶子放回去,
柯洛羽趁機轉過身摟着他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江奕進屋前剛看了時間,不到七點半,橫豎這兒也沒什麼消遣的活動,倆人在浴室裡盡情地磨蹭,直到腦袋快缺氧了才舍得出來。
卧室開着窗,秋風陣陣吹過。
江奕隻穿着褲衩,出來時帶着一身水珠,被涼風一吹,後背起了一大片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柯洛羽緊跟着江奕出來,他渾身冒着熱氣,原本白皙的皮膚像是蘋果的皮鋪開了,到處泛着紅暈。
他身上披着件要掉不掉的浴袍,手裡拿着另一件撐開抖落了兩下,迅速裹在江奕身上:“别着涼了。”
江奕勉為其難地攏了攏身上柔軟的浴袍,抓着頭發問道:“你丫怎麼回事,這次怎麼不帶上東西?”
他都快憋死了,要不是條件實在太差,怎麼着都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我……忙忘了。”柯洛羽眼底滿是懊惱,低着腦袋焉焉的。
江奕這才想起柯洛羽大早上就起來做月餅了,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着急了。
他伸手摸了把柯洛羽還在滴水的發梢:“算了,我先給你吹頭發吧。”
柯洛羽尋摸來個吹風機,江奕懶得挪位置,就盤着兩條腿,在上邊蓋了個毯子,讓柯洛羽枕他腿上給人吹頭發。